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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紧张

当车子行到一段弯角处时,突然安妮儿的电话响起。’

“爸,什么事啊?”

“什么?你说清楚些。”

“怎么会这样,家里的人哪去了,怎么可以发生这样的事?

……

呜呜……

听到哭声,还有压抑不住的愤怒声,夏静雪愕然地看着安妮儿。

在一旁的乔熙远一开始也有些错愕,然后把车靠在了路边询问什么缘故。

“熙远,我现在就要去车站,我要回美国见外姥姥。”

乔熙远一脸的怜爱,道:“好,我们马上走。”

夏静雪急了,莫不成要将自己丢在这里吗?

这时,乔总已经转了个方向,然后转过头,有些歉意地说道:“夏秘书,真的很对不起,这次有突发情况。要不你现在就下车吧,车费可以报销的。”

下车?她当然一百个愿意。但是,她看了看周围,很少有车辆行驶过,这里是哪啊?她小声地嘀咕着。

但,一看到那个安妮儿现在哭的像泪人一样,心里的某个柔软处,被轻轻触动了一下,然后她便下了车。

或许是由于时间问题吧,乔总临走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载着她朝机场奔去。

她看着车子越行越远,在落日的余晖中熠熠生辉。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点,眼眸里始终不曾忘掉的是——乔熙远为了今天的晚会,而特意整理好的帅气发型。

他们真的走了。

一个 女孩子,就这么被遗落在这里,他乔熙远怎么可以这样呢?好歹也该把自己放在一个可以打车的地方吧,现在让她该往哪走了?

站立了一会,还是没有出租车的出现。她望了望天空,清凉的月色打在她的身上,再加上这周围还有什么怪东西在叫个不停,她立刻觉得脊背的冷汗直冒。

或许是因为电视剧看多了,像这样的地方最容易出现什么歹徒和劫匪了,因此她也不敢有所停留,朝着自己原来的方向半走半跑起来。

可走了很远,她还是不曾发现有出租车的地方,陌生人的车她又不敢上。现在她脚疼腿酸,脚上说不定已经起了泡泡都不一定类!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拨通王总的号码,请求支援。可停留在手里的手机始终还是没有拨动。

她就是那么的要强,已经得罪他了,她才不要找他帮忙。

她告诉自己,要坚持,再坚持。不知又走了多久,竟然连疲倦也涌上了她的心头,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坚持锻炼身体了?

可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做在水泥路上,现在,竟然连一辆路过的车也没有。她想哭,甚至要摔坏自己的手机,那些朋友亲戚根本就是怨谁救不了近火,她该怎么办?

呜呜……终于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她失望地垂着脑袋,双手抱着膝盖,也不知道是绝望还是因为疲劳想要休息一会呢。

静静地月光,斜照在她的脸上,暴露出难以想象的惨白。小风萧萧地吹来时,她的身体也随之而瑟缩着。

不知何时她已经睡着了,而且是深深地睡去。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肚子又咕咕叫个不停,等起来时,才发现手机竟然关机了,这一刻,她死的心都有了。没有电话、没有车辆,试问老天,你究竟还让不让她活了?

反正,现在她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散了一空,与其不要命的走,还不如坐在这休息。她想就算死,她也要在半睡中死去,至少那样不会疼。

这时,突然有光柱从远方射来,但她不想抬头去看,总之只要是陌生男子的车,打死她也不会上的。

可,那车却奇怪,竟然在她的面前停下了,但车上并没有一点开动车门的声音。

这一刻,她有些怕了,努力地站起来想要看个究竟,却被他的灯光刺的睁不开双眼。

她想破口大骂,但无奈的是,现在她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时刻保持着尚还能清醒些的头脑。她告诉自己,如果车上的男人不怀好意,她就,她就和他拼命。

“还不上车,你还想赖在这不走?”

由于灯光很是刺眼,而那个男人也没下车,只有冷冷的声音传来。这样的声音好熟悉,却又好陌生。他从来都不会对自己用这样几乎要将人凌迟处死的声音啊?

她努力挪动了一下步伐,尽量让这讨厌的光不再刺到她的眼睛。咋一看,她吓了一跳,果然是他。

他这是发什么风,吃错了什么药啊,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反而朝自己发难?

夏静雪想过了,这一次她不能再忍了,“乔总,你这是干什么,我哪对不起你了,一来就向我发脾气?”

乔熙远显然被这样的一句怒吼给吓住了,许久才道:“我打了多少次电话给你,你都不接,当时我都要被吓死了,可没想到你却在这安静地睡觉,哼!你说说看我能不生气吗?”

“乔总,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看清楚了是我不接吗?你看清楚了,是手机没电了知道不?你竟然什么都不问,就来给我脸色,你把我当什么了?”这一次,她的泪水像喷泉一样的止不住往下流,不管他是不是老板,她都要挣个理字。她没有错,没必要委屈自己,而被别人当下人一样使用。

说完,她连看都不看乔熙远,臂膀一甩,然后走开。

一路上,她的愤怒都没有减轻。她恨恨地念叨乔熙远的名字。她明白,如果今晚若是她,或许无论怎么,他都会像小狗一样围着她转的。

可——

她猛然醒悟,现在前方依旧是没有车,不做他的车,她又该怎么走了?

索性,她停下脚步,有些赖皮地不走了,她也相信乔熙远肯定是不会把她扔下了。

果然,乔熙远的车很快就来了,依旧是停在那,人却始终不下车。

夏静雪心里一甜,既然不走,那就更不可能把自己扔下了,只是他不下车又说明了什么?

她不管什么了,此刻她只想知道乔熙远是什么样的表情?可她又倔强的很,始终不愿自然地回过头去。

只是轻轻瞟了一眼,乔熙远那张臭脸,便在霓虹与车灯的交映下而十分清晰地展示在她的面前。

乔熙远看到她依旧背对着自己,他明白了,她依旧在生气。但不得不承认,她婀娜多姿的身段,笔直地矗立在那里,仿佛美丽的仙女一样让人心惊。

他有些浑浑噩噩,倘若被她所迷恋。但很快就清醒过来了,她不是安妮儿,而是夏静雪,夏静雪。

乔熙远仿佛也有梅花的傲骨一样,止步不前。虽然明知道自己不对,不该这么对她大吼,可他是公司的总裁,怎么好舍得下这样丢面子的事?

好久,夏静雪实在忍不住脚痛和饥饿的滋味,转身,走到车旁没好气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次话。夏静雪只是偶尔斜着身子,想要看清乔熙远的表情,痛苦的是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肌肉仍旧紧紧的,应该还在生气吧。

夏静雪这下慌了,乔总这下真的是生气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他打算不要自己了,怎么可以啊?

乔熙远,你是大混蛋,你是大混蛋,我——夏静雪怎么也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你怎么这么对自己?难道一切全都是她的错吗?

她本想哭,但为了骄傲的自尊,她努力克制了一下,始终露出苦涩的微笑。

她知道乔熙远通过反光镜,完全可以看到她的。她就要让他知道,她没有错,就他让自己走人,她也要开心的离开。

她“无所谓”的嘟嘟抽搐的嘴。

不久车就在小区门口停下了,乔熙远不像王向东那样,很恭谦地为她开门。她倒也很自觉,主动打开了门走出。

没想到刚下了车,乔熙远连一句套话都没说,只是看了看她马上离开。

“小白,我该怎么办啊?”楼上,夏静雪正打着电话。

“夏姐,你怎么敢这么和乔总说话了,你可不知道他这个人有时脾气很怪异的,万一……”

她明白了,小白的意思很明确,估计这次自己是在所难逃了。记得上次,有一个和他大喊的女士就那么识趣地离开了。虽然国有规定的劳动法保护,但如果老总对你摆着一张臭脸,他不主动辞退你,恐怕你也该识相地离开,否则就是自取其辱。

“夏姐,你不要担心,或许情况不会那么糟的,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不等她说完,夏静雪便挂了电话。她现在真的不需要安慰,需要的只是一个人的表态。耳边现在仿佛出现了幻听一样,她只看到乔熙远眸光凌厉地看着她道:“夏静雪,你被开除了,我这边不需你了,请你马上离开。”

她甚至还看到了同事暗自庆喜的嘴脸。一副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她有些作呕、有些鄙视。

微风吹动着窗帘,留下地下的影子,就像潋滟的湖面。更像她此刻的愁绪,剪不断,理还乱。

她静静地走到窗前,双手环抱着,看着远方窗户里的灯一一熄灭。她仿佛失了眠一样,眼里全都是乔熙远的影子,纵使他目光犀利,但仍旧好看的要命。只是这样的眼神,或许只能停留在脑海里了,她想过,或许明天可能就不再是她的秘书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而人的记忆,往往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时间就像稀释剂一样,无论你之前保留的多么稠密,但时间久了,终将疏远与冷淡下来。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啊!

她要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只要静静地看着他就可以了。

紧接着便就有敲门声传来。她转过身来,并没有直接去开门,反而在想着,那么晚会是谁呢?

而那个依旧是在敲,门外也依旧静静的。

她本能的认为是白小琪,但想想好像也不对,若是她早该夏姐夏姐的叫了。可那又会是谁,知道没有人开也不出声,这样的人想要干嘛啊?

她没好气的打开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乔总,你——怎么来了?”

乔熙远淡淡一笑,然后把东西放在了桌上,“你饭不也没吃吗?”

他竟然还会想起这个,真的挺难得哦!

夏静雪还是有些担心,并且主动问道:“乔总,今天我的脾气的确不好,若得罪了你,请你多多包涵。”

乔熙远笑盈盈地看着她,“夏秘书,今天也怪我不好,是我不对才是。总之你也别太往心上去啊。”

她看的出,乔总表现的很真诚,脸上的笑意柔和的如空气中的肥皂泡,充满着温馨。她开始有些傲慢起来,这本来就是他的错,不道歉才不正常了!

不管是老板也好,职工也罢,做错了就错了,没必要还要挂着上层的面子,去做下等人的事。

当乔总看着她时,她本能的别过脸去,深怕红红如醉酒的小脸,会被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说实话,平时她也不敢看他,在公司的员工眼里,乔总始终与冷血动物相提并论,没有人敢正视着他。仿佛他就像一个骄傲的王者一样,别人看他就是对他的蔑视。

还记得有一次,白小琪就曾正视他,结果被他一顿大骂,下班后她哭的好不伤心。

桌面上摆着自己不曾见过的菜,她看着就想不顾形象地吃起来。可是今天有乔总在,她怎么也要在他的面前保持着公主的骄傲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夏静雪突然惊呆了。

他——乔熙远,怎么也没吃啊,竟然不顾自己是否同意,很招摇地做在了凳子上。然后看着她,似乎想要什么东西。

夏静雪倒也识趣,赶忙拿了碗筷给他。

“来,你也做着吃吧。”他示意道。

她与他做在了一起吃饭,是在形式所逼的情形下而已。而这顿饭,除了能体现总裁体恤工人,没有其它特殊的意义。

但能和他在一起吃饭,一直是她最大的梦想。

如果在往常,她可以随心所欲的不顾自己的吃相,但现在她却要小心翼翼,深怕吃菜时发出声响,以损坏自己在乔熙远心中的形象。

她曾听安妮儿说过。乔熙远大体上还是比较喜欢她的人品的。

就当她不停地扒饭时,乔熙远竟然看了看她,心想:夏小姐吃饭的样子还真可爱,也挺文静的。

正当他要别过脸去时,被夏静雪发现了。她有些愕然,乔熙远竟然会看了看她。在公司的时候,他从没有过这样的特例。

脸色有些暗沉,她突然觉得,是自己的吃相不够端庄,还是嘴角上粘了点饭粒?

她本能地想道:不行,绝对不行。

乘着乔熙远正在扒饭,她迅速拿来一张纸巾,有些慌张地擦拭着嘴角。

乔总看着她,突然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便淡淡地问道:“夏秘书那么紧张干什么,难道我很可怕吗?”

夏静雪惊呆,然后露出静静的笑容看着他,道:“乔总,哪有,我真的没有紧张。”

乔总便不在什么,也不再看她。

她发现,自己像发烧一样,脸烫烫的,身上还不断地透出汗来。她本能地想要用手掀一下,但刚刚抬到耳边,便又迅速放了下去。

她斜睨地看了乔熙远一下,然后迅速把眼光集中在饭上。

乔熙远很快就吃完了,起身后看了看表,时间果然不早了,他便要打算走。

临走时只说了一句:“记得早点睡啊,明天不准再迟到了。”

她点了点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可乔熙远走的太过匆忙,根本没有发现。她只能嘟哝着嘴,深表不悦。但他走了,夏静雪还是忍不住站在门前,看他一点一点的从眼前消失,直到彻底的被黑暗吞噬。

倚着门,她仿佛很陶醉。乔熙远吃饭的样子,仍旧在她的脑海里。她甚至激动起来道:太帅了,竟然连吃饭的时候都那么帅、那么特别。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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