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法国的第二十三天了,不知何时,一大片的梧桐叶子悄然而落。二十三天,对夏静雪来说比二十三年还要漫长。
她很少笑了,不管是乔熙远还是杰克,他们都看得出,她变了,当初的那个人仿佛在那一夜之间,可一夜之间知道这件事的乔熙远,也曾逗她开心,甚至还主动约她去玩,但终以失败告终。
杰克的试图,更是处了一鼻子灰。
“杰克,我都说了我现在很烦,麻烦你高抬贵手行不?”
这时,乔熙远便一把拉过杰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拉着他离开。
夏静雪的脸色总是很不悦,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整理记录外,她就把剩余的时间用来读言情小说。
都说受了伤的人,能够多读些很“杯具”的故事,很能够在心灵上给予自己更大的安慰。
是啊,那些故事的确很悲。
看了好几本小说,才发现,最终受伤最重的莫过于女孩子。她有些不满:凭什么不是男生,难道他们的爱全都那么轻,或者说从来都是女主角要爱男生要多?还是小说家们,总是把女孩作为脆弱的对象,从来都是被保护的温柔动物?
她想说:她会坚强的,一定会。
外面。
他与杰克一脸愁容。
乔熙远依稀记得接电话时,很清楚的看见夏静雪属回避状态,因此他不觉得夏静雪的伤心,是因为听到他们结婚的事。再者,在公司时,他与安妮儿的关系总所周知
因此,她不觉的夏静雪伤心是因为他们结婚的事。再者,在公司时,他与安妮儿的之的关系她夏静雪又不是不知?像这样伤悲的夏静雪,他真的没有见过。
他们本来一致认为是家中出了什么事,但想想,若真的是,她夏静雪完全可以请假。乔熙远,肯定会毫不犹豫答应她的请求。
她究竟是怎么啦?
他与杰克一直在争论不休。
回忆昨晚,她承认夏静雪抱着他时,他心里一阵荡漾。那一刻不知道是因为惊愕还是什么,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任由他抱着。那一刻他竟然贪恋起,她抱紧他所带来的安心感。
当一想起刚刚还在微笑的安妮儿,他蹙着眉,不得不问她怎么了,毕竟这样很不好。
夏静雪不知怎么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从自己的怀里挣脱,然后神神秘秘地离开了。
临走,还告诉他,她想家了。
二七八岁的人,真的是因为想家而变成这样吗?他不知道,也不便去问。
他也曾想过是不是她真的失恋了,可在公司的那些年里,从没有发现有一个男人来接她。不是因为她没有,而是因为她压根不想要。
而唯一最近与她亲近的是王向东。虽然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为什么一连遇见了两次,可那天晚上她很愤怒的表情里,他看到了她的真挚,也看到了真实——她从没有喜欢过王向东。
唉!世界上本没有许多事能真的顺人心意。有人说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本就是受苦的,他深有体会。可他更觉的,痛苦不过是幸福的奠基石。没有痛苦,又何谈幸福了?
夏静雪,你应该是快乐的,因为你的身边总是有许多人爱护的。你从来都是骄傲的,骄傲的人从来是不会悲伤的,你要加油啊!
乔熙远与杰克顺道返回。
走到门前,夏静雪的门依旧是关着的。
从那天玩=晚以后,她的门总是听不到任何开门的声响。有几次,乔熙远都想敲响她的门,可停在半空中的手,还是放下了。他知道她需要安静,此刻她不想见到任何人。
乔熙远示意杰克回去,毕竟天色也不早了。可杰克却固执的很,站在她的门前,没有想要挪动步伐的意思。他比谁都明白,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门依旧是静的,就算他曾有咳嗽的声音响起。
她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不想见到自己,杰克问。
但很快他很坚定地摇摇头,不可能的,他从没有得罪过她。就算她不爱自己,但至少友谊还在。因为他感觉的到,夏静雪是一个善良贤淑的女孩。
失落。
悲伤。
她始终还是没有开门。
乔熙远看着杰克悲伤的背影,慢慢被黑夜吞噬。
然而,乔熙远并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也想知道她是怎么了,曾几何时,他一直很期望地看到她甜美的笑容与活力的身影。
可门依旧是关的,乔熙远从没有感受内心如此的荒凉。
空气中静谧的仿佛能听到外面落叶的声音,却听不到里面夏静雪任何的声响,哪怕是她的脚步声。
他走了,很无奈地回到了房间
等他走后,夏静雪打开了门。其实她一直站在门口。她不想看与乔熙远的任何东西,否则她连呼吸都会很痛。
这一刻,她知道,看在多的言情小说也没用。因为那终究不是自己,里面的情节也不是自己的境遇。
她该勇敢地接受一个现实:他根本不爱她。
下楼后,她又重新走到了街上。
一切仿佛物是人非,也仿佛这个地方自己真的没来过,否则怎么很难恢复之前的心情了?
这一刻,她不再担心什么,只想往前走,想要看看这条路,是否会有走尽的时候。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人到桥头自然直”,可真的吗,她是否能够找个一条属于自己的平坦大道了?
因此,她要走,她一刻也不想停。
车声,还有落叶声不断地交汇在耳边,是刺耳的,也是哀伤的。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这就像通往阴间的路,这些车流,噪音,不过只是曾今的一个片段,而且是很值得回忆的一个片段。
因为,她和自己最心爱的王子——乔熙远,在一起。
是否,当自己苏醒时,一切都不见了,连那些高楼大厦都不见了,留给自己的不过只是一座孤坟?
她不敢想。
一阵风后,她的身子一阵瑟缩。
她竟然已经走到了一个很漆黑的地方,没有路灯,只是一条偏僻的小路。她回过头去,霓虹竟然已经成了身后的一道远景。
谁道秋风独自凉,萧萧黄叶,正从不知名的地方朝这里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