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万花楼,和珅二话不说抱着容韵便回了房间,永瑢上前替她把了脉,神色微微一顿,回头望了一眼和珅,淡淡道:“只有那个药,没有别的。”
两人神色都有些尴尬,永瑢掩饰一般轻轻咳了一声,便转身出去,顺带关了门,并吩咐人远远的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这个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和珅与容韵两个人,和珅坐到床边,俯首细细凝视神思恍惚,满面潮 红的女子。到底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比的,即便被用了药,受了那样的刺激,精神已频临崩溃,经过这一路奔波,她已有了些许自制,手指放在自己的颈动脉上,无力却坚定道:“我便是死,也绝不受你这般侮辱!”
微微叹息一声,和珅伸手轻轻握住她另一只手,柔声道:“是我,睁开眼看看,是我和珅。”
药力的作用已完全的发挥出来,控制着容韵,根本由不得她,和珅的话哪里听得进去。和珅无奈,只得扣紧她手指,以她所熟悉的力度,紧紧的扣着。另一手试探着接近她逼在颈间的手指,也以同样的力度握紧,小心翼翼的拉开。
和珅微微松口气,眸色幽深,俯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千言万语在凝望了片刻之后,终是融化在更加缠绵幽深的吻里面。
容韵再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困,试探着动了动,被紧紧禁锢着,无法动弹分毫,惊骇的抬头,却又愣住。那禁锢着她的,竟是和珅的双臂,即使在沉睡之时,仍旧强有力的将她拥在胸前。
微微晃了晃脑袋,容韵这才慢慢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心里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超出她的预料算计,否则,还真要被顾彦歌那个风 流公子占了便宜。
本是想随他上船,探探他的底细,这边留下凌若魅回去通风报信,好让永瑢带人过来救她,本以为无论如何,总能撑到救兵过来,却万万没料到,顾彦歌竟爆出这样的秘密,惊得她在那一刻完全失了神志。
好在有惊无险,深呼吸两次,容韵偏头看见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和珅,内心忽然间柔软得无以复加。那个药,是他为她解的吧,身上还带着伤,也不知道会不会伤了身体。
摒除了一切的仇恨,单单来爱他的话,她发觉只是想着他,便已觉得极幸福。而此刻,他们正以亲密的姿态,相拥而眠,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容韵满足的笑了笑。
“你应该很累吧,最好别乱蹭。”低沉揶揄的声音,自头顶缓缓传来,容韵一惊忙抬头,和珅不知几时已醒了,正眸色暗沉的望着她,目光里流露的东西让那个她不自觉的脸颊发热。
“你……你身体没事吧……”想到他的伤,容韵低头瞧着他胸前的伤疤低声问。
“要不要再来一次,以实际行动回答你?”知道她心里对他,已撇弃了仇恨,彼此之间过去的芥蒂,也都尽数解开,和珅满心轻松愉悦,加之彼此此刻的姿态,他说话便也多几分打趣的味道。
感觉到他的手果真不安分的开始在她后背滑动,容韵娇嗔的瞪他一眼,扭动一下 身体,想要避开他的抚摸,却引得和珅一阵粗喘,变本加厉的直袭她敏 感的腰腹,带着灼热温度的手指,行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和珅俯首在她耳边,低沉喑哑道:“是你故意玩火,可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
“你……我……”容韵满面通红,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她几时故意玩火了?明明是无意的……还来不及再辩解什么,和珅已利索的翻身,健硕昂然的身躯将她控制在床褥间,炙热细密的吻,轻柔却又疯狂的落下。
她对于他如此挑 逗,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不由自主的跟着他陷进狂风浪潮里。在身体交融的那一刻,容韵隐隐觉得眼角有湿润的东西,缓缓渗出,她伸手抱紧他健硕的腰身,低低的啜泣一般道:“和珅……这一世你是否不会再伤我?”
“不会。”听见她那样绝望无助的哭声,和珅狂热的目光落在她平日总是冷静淡漠,此刻却满是哀伤的脸上,内心一阵酸涩,究竟忍受了多少痛苦,才让她这一刻如此失控?
夜半,容韵倦极而眠,略微汗湿的脑袋靠在和珅怀里,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和珅低头细细的凝视着她,半晌微微叹息一声,小心翼翼的放开她,起身披了件外衣便出门去了。
到永瑢的房间,他果然还没睡,房间的灯火燃的正旺。站在门外顿了片刻,他才抬手敲门,永瑢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吧。”推开门,永瑢正坐在书桌前翻看文案。
“多谢。”关上门,和珅便低声道谢,永瑢却并不领情,摇摇头道:“我没有帮你什么,不必谢我。”
和珅走到窗前站着,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繁密的枝叶,低声道:“若没有你的许可,雾影只怕一开始就将她救回来,也不会等到我的计划实施。”
当初去找颙琰,请求他帮忙,设计顾彦歌演了这出戏,以解除容韵心里的芥蒂,但是,雾影近段日子受命保护容韵安全,若不是永瑢暗中授意,那颗药丸雾影便不会允许顾彦歌给她喂下去,更不必说之后那些话。
“这是你们之间不可磨灭的弊病,所以,好好待她,否则,若有朝一日她知道真相,这一生你都休想她原谅你。”永瑢仍旧看着文案,并不抬头,声音淡然而冷静,却自有一股子威逼之势。
经过这几个月的生死磨砺,和珅也比先前要冷静沉稳的多,对于永瑢这样的威势,倒也习以为常。那么多次都险些失去她,关于对这个女子的珍惜,也不是任何人有资格来教导他的,他自会用尽这一生去守护。
长时间得不到回答,永瑢终于抬头望向和珅,和珅却又笑着回头,神色古怪道:“这一次我答应十五阿哥的事情,倒是正好帮了你的忙。”他低着头顿了顿,才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韵儿与你算是互不相欠了,该还的人情我来还。”
“她从来不欠我什么。”永瑢神色淡淡的,声音却无端的低沉严肃了几分,一双眸子冷静坦荡的望着和珅,“她不需要还我任何东西,你我之间的交易,与她无关。”
和珅微微一愣,随即便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和某也不是爱占人便宜的人,这个六爷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