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愤怒至极的大喊一声,乾隆气得嘴唇直哆嗦,这是他的养心殿,他的皇贵妃竟然就这样死在这里,而凶手连个影子都没有。那群白痴御前侍卫都干什么?!
过了片刻,一行带刀侍卫便快速跑进来,跪在地上道:“皇上有何吩咐?”
“追刺客!”乾隆声音森冷阴鸷的吩咐,侍卫们自然也看到地上的尸体,都忙跑出去找凶手,留了两个御前侍卫保护皇上。
“即刻宣六阿哥觐见。”乾隆看一眼地上的尸体,冷静下来,沉声吩咐:“任何人不许动她的尸体,也不准任何人再进养心殿,告诉外面的人,朕一概不见,违者斩!殿中的消息走路半点风声,你们几个提头来见!”
其中一人领命忙出去传旨,另外还有三人,分别守住门,窗,以及紧紧跟在乾隆身边,待那传旨之人回来,便守着令贵妃的尸体。
永瑢刚出宫,还未走远便见皇上身边贴身的太监过来,急急的喊他道:“六爷快回去,万岁爷急招您呢,不知为了何事大发雷霆。”永瑢一听,有些不解,一时之间也料不到会出什么事情,忙掉转头随那太监回宫去了。
刚一进养心殿,便感觉到殿中紧张而严肃的气氛,眸子微微一闪,永瑢快步走近里面,一眼便看到地上令贵妃的尸体。
“抓到凶手了吗?”永瑢一边俯身查看尸体,一边淡淡的问。
“哼,这群人,能抓到什么。”乾隆愤怒的冷嗤一声,虽说去追的人还未回来,不过,他也可以预料那群白痴抓不到人。
永瑢从袖中掏出一方蓝色帕子,拔出飞镖,仔细看了看,便包好收起来,起身看着乾隆道:“将她的尸体收走吧,放在这里影响皇阿玛休息。”乾隆点了点头,永瑢便朝窗外拍拍手,身影一闪,便见两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永瑢淡淡吩咐道:“将她带走,不准给任何人看见。”两人领命,抬起令贵妃,便飞身跃出窗外。
“皇阿玛没事就好。”永瑢起身望着乾隆道:“这些人隐在暗处,不得轻易暴露,只负责保护皇阿玛的安全,今日这事,倒也算不得他们的疏忽,皇阿玛莫再生气,保重龙体要紧,此事交给儿臣去办。”
皇上挥挥手道:“去吧,务必查清楚是谁干的。”永瑢自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这很明显是杀人灭口,而背后的人,定然是与令贵妃关系密切的,顺藤摸瓜查下去,兴许便能查出主使之人。
永瑢应了声是,便退下了。出了宫,便直奔和府。容韵坐在院子里树下看书,和珅坐在一边看书信陪着她,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远远看去竟似画一般宁静美好。
他担心有人对容韵下毒手,一路策马狂奔而来,如今见容韵好端端无事,便松了口气。缓缓走进去,永瑢笑望着容韵,淡然道:“一路上奔波,还不累么,怎么不好好休息?”
两人双双抬头,和珅忙起身行礼,容韵则笑眯眯的走过去道:“你刚出宫吧,怎么不去休息呢?”
永瑢淡淡一笑,忽然收了笑意,看看四周,和珅会意,忙到:“我和她看书不喜欢人打搅,所以下人都出去了,这里没外人,六爷尽管说。”
“令贵妃在养心殿被人暗杀。”永瑢看着和珅正色道,复又看了一眼容韵,道:“只怕这些人为了乱掉你我的方寸,会拿她开刀,你必须保护好她。”
和珅点点头,也极认真的说:“这个你放心,她在我身边自然是不会出事的,只是,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皇上的养心殿杀人?”
“还不知道,我这就派人去追查。”永瑢缓缓摇头,拿出那枚飞镖给他看看,不必说和珅也知道那是凶器,接过去仔细看了看,低声道:“这飞镖我似乎在江南见过。”
永瑢点点头,又嘱咐了和珅容韵几句,便急匆匆的走了,去找紫陌他们处理此事。将飞镖给手下看了看,便命他们着手在江南一带查找。
刚回到质郡王府,便听下人来报说十五阿哥颙琰已等候多时。永瑢微微蹙眉,到正厅果然见颙琰坐卧不安的样子。“什么事,怎么急成这样?”永瑢缓缓走进去,笑道:“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个急性子,哪有一点阿哥的样子。”
“我额娘怎么了?”颙琰也懒得与他兜圈子,开门见山的直接问,看见永瑢脸色一寒,便快步过去,急急的追问:“快告诉我,我额娘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宫里的人说,看见你绑着我额娘,去见皇阿玛,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这颙琰平时看起来少年老成,成熟稳重,其实,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遇到正经事情上,一心只担心他额娘,便慌了手脚。永瑢瞧着他这样子,心里暗想,如此耐不住性子,看起来还是得多培养几年才行。
“没事,此事由皇阿玛亲自定夺,待处理完,自然会告诉你。”永瑢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到:“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学会独立,不应该如此依赖额娘。”
“你不要跟我兜圈子了,我等不及皇阿玛了,你快告诉我!”颙琰不肯罢休,紧紧抓着永瑢的手臂,咄咄逼人的追问。永瑢想了想,淡然道:“此事你去问皇阿玛,我不方便说。”
永瑢抽回手,目光怜悯温和的望着颙琰,不知该说什么,瞧他焦虑成这样子,实在不忍心此时便告诉他,令贵妃已经被杀的消息。而他一向是骄傲优秀的皇子,是众多大臣眼中太子的热门人选,永瑢又怎能忍心,让他知道他的母亲是勾结苗人与大不列颠人的奸细,企图分刮我们的祖国。
“你知道,我不想说的话,谁也问不出来。”永瑢安抚的拍了拍颙琰的背,低声道:“回去休息吧,别想太多。”
颙琰自然是不甘心的,还想要追问,却被永瑢淡淡的堵回去,冷然道:“快回去,我还有事要办。”说完,便索性转身出去了,自行往书房去,颙琰无奈只得垂头丧气的走了。
永瑢回到书房,疲惫的揉揉额头,在书桌前坐下,出去这么久,许多重要信函虽已快马加鞭给他送过去,也还堆积了一大摞,等着他来处理。这内忧外患不断,永瑢忽然觉得十分疲惫,想起在苗疆之时,他可以安心的做事,一些问题自有那么个聪明过人的女子帮他解决,这独身一人惯了,此时竟觉得不习惯,永瑢自嘲的笑了笑,拿起一封信函,便专心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