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瑢掩饰的低咳两声,看容韵一副小女人得志的样子,挑起嘴角笑了笑,反正他在乎所谓形象问题,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脸皮还输给她一个女人?“你额娘想给你生个小弟弟,所以,我们晚上有事情要做,你在场不方便。”永瑢语气温柔慈爱的诱哄,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所说的真是什么大事。
“永瑢,你别诬赖我!”容韵哪里禁得住他这样打趣,当下脸一沉,气哼哼的威胁他道:“再诬陷我,你就赶紧滚回京城去。”
“咳咳……我说,这少儿不宜的话题,能不能回去你俩慢慢说?”顾彦歌故意夸张的咳嗽,大声提醒这两个调情调的忘乎所以的人,低头看一眼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绵諾,摇头道:“这孩子早晚得被你们教坏了。”
“你俩武功都这么高,应该可以尝试很多体 位吧?”一脸纯洁范儿的绵諾,忽然极其好奇的问了这么一句,正在喝茶的顾彦歌和容韵双双喷出来,冷不防被呛得咳了大半天。
永瑢算是比较淡定的,但是显然也给刺激的不轻,眉头剧烈抖动,满脸怒气的盯着绵諾,极其威严沉声问:“你一个孩子,哪里听来的这些脏话?”
“你那些老婆的闺房里看到的啊。”绵諾并不介意三人的异常反应,大咧咧的回答,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还不忘对着容韵鄙夷的看一眼道:“不就是想生孩子吗,至于搞的这么神秘兮兮吗?”
“我……”容韵才从强烈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又被绵諾一句话给说的语结,无语的瞪着她半天,才气恼的说:“我容韵一生冷静低调,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算了,你生出这样的女儿才正常。”永瑢为了掩饰绵諾方才话里透露的一些不良信息,赶紧尽力转移话题,可是,显然他是失败的。
容韵扭头似笑非笑的瞪他一眼,语气阴沉道:“你跟你那些福晋们,看起来教了我女儿不少东西啊?”
永瑢尴尬的低咳一声,他那些福晋们的房间里,是会放一些闺房秘籍的书,绵諾又被大家宠惯了,爱四处串门,想来是不知道哪个看过之后没及时收起来,给她看到了。
“有些事,我得去和莫利王子商量一下,你要不要去?”永瑢为了转移注意力,继续把话题往更不相关的地方扯,看见容韵仍旧一脸不爽的挑着眉毛,想了想又补充道:“新上任的图都统,虽说是从蒙古八旗调过来的,和回疆这边比较亲近一些,但是要做好这个官还是得有他们的大力支持才行,再则为了防止他们私下结盟,横生枝节,也得早些做些预防,所以,这一趟我必须亲自去,还得是私下的。”
果然一说这正经事,容韵的注意力立刻便被吸引去,再也顾不得计较其他的,只是蹙着眉认真道:“你说的很是,只是,这莫利虽说地位尊贵,毕竟年纪小权势和能力都是有限的,单凭他可以吗?再说,他凭什么会听你的?”
永瑢不可察觉的轻舒一口气,才笑道:“我自然有我的筹码,你可要跟我一起去?”
容韵仔细打量着他太过怪异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想了想道:“我同你一起去好了。”绵諾刚要开口要求一起去,便容韵似是先有所觉,沉声道:“我们是去谈正经事,你留在这里跟着顾叔叔。”
永瑢也面色沉重的点点头,绵諾虽说不高兴,但也不好太过任性,毕竟军国大事,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耽误得起的,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容韵和永瑢为了避开和珅的耳目,没有骑马,该乘马车往莫利王子那边去了。
坐在马车上,车子微微晃动着,容韵懒懒的靠着永瑢,低声问:“你可是要拿绵諾做筹码?”
“嗯。”永瑢也不否认,大大方方的承认,“莫利对绵諾的心思是显而易见的,至少还得两三年,绵諾才到指婚的年纪,那时,边疆的局势已稳定下来,绵諾若能忘记雾影,有个这么优秀的王子做丈夫也是极好的,若能与雾影在一起,莫利也强求不得,却也不至于导致边疆动 乱,岂不正好?”
“你说的倒也在理。”容韵微微蹙眉,虽然赞成他的想法,但是,对于他拿绵諾来做筹码这件事,心里终究是有些疙瘩的,又不知该如何说,只好叹口气摇摇头,顿了片刻坐直身体,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神情莫测。
又是这些权利纷争,她已经身不由己被利用了半生,为什么到头来,她的女儿也逃不过厄运?身边这个男人,对与她和绵諾的宠爱程度已经是无人能比了,却还是要利用她们来完成他想做的事,忽然之间,内心只觉得一片荒凉无奈。
忽然手背一热,容韵低头,永瑢略显汗湿的大掌正紧紧握着她,再抬头看时,才发觉他神色间尽是无奈与愧疚,还有些微的担心恐慌,这样陌生的情绪出现在永瑢脸上,容韵心里忍不住微微一怔。
想了想,她反握住他的手,安抚的拍拍他手背,笑道:“没关系,你不必如此自责,你的苦衷,我都懂。”
一句话似是触到永瑢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极力克制了半天,永瑢仍是无法控制心底里那种强烈的感觉,一把将她拥入怀里,低声却有力道:“待有一天,这天下交给十五弟,我便带你离开,找个闲散的地方,陪你过你想要的简单生活。”
容韵抬手抱住他宽厚的背,低低的笑了笑,轻声道:“好,我等着你。”
“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不信任我,我受不得你的质疑,你也该知道,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伤害你。”永瑢仿佛有些累了,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淡淡的责备还有些微请求。
容韵缓缓点点头,却忽然想起和珅来,他伤她也好,痛恨她折磨她也罢,却从来不为这个生气吵她,就算她质疑他甚至误会他,他唯一会做的,也不过是无所谓的全部包容,哪怕她拿刀捅在他心上,只要她不离开他身边,和珅便都可以笑着包容。
心里忽然就难过,在这一刻听见这一句话,忽然就很想念曾经与她拼命去相爱的和珅,竟然连去叹气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无力的靠在永瑢怀里,如果可以,这一刻,她多希望能够待在和珅熟悉而霸道的怀里。
感觉到鼻子眼睛都在发酸,容韵忙推开永瑢,强迫自己笑了笑道:“不会了,今天只是一时情绪低落烦躁,才会如此。”是了,这世上很多她想用真心来验证的东西,只有和珅才能为她验证出,她想要的结果,对于旁人,她真的不能报太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