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都……都领假去了……”
“聚体罢工?都逍遥去了?……我不知道,宫内居然有这种假……”
“王爷……爷……饶命。”
“明天,让该来的人都回来……敢不回来的,哼,擅自离宫……是什么罪?”
“是是是……王爷,明天一定……一定……”
他笑了一声,坐在湿泥上,眯着眼,手下不住玩弄黑泥……
颤魁魁的人……抖得像秋天落叶……
“是我大,还是珂粟木大?”
“自然是王爷。”
“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
“我……听王爷的。”
“很好。”
半晌,突然站起身,他拍拍手,“好了,我要回去了。”黑手,在红龙上……擦擦擦……
“畜生一天不洗澡不会死。今天的工作就停了,等明天人回来再继续……”
干干的黑手,轻拍萎黄的脸……“记得我的话。”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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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棚内多了二十余人,多数是半老的粗役,监督始终拎着鞭子,却没敢招呼她,反倒是其他人频频挨骂。
早饭吃了一半……
说是早饭,其实只是一块杂粮大饼,咬得她牙都快碎了。
“快!想偷懒吗?没做完工作,不准吃午饭!”
监督妇人凶狠的挥鞭……她的凶狠是天性,不仅是针对侬汶……
放弃大饼,执起水桶,但见他——十八王爷,大摇大摆走来……
片刻……
“爷……侬汶还有工作……”他竟然要带她去策马。
“别碍事了,这里这么多人,你笨手笨脚的,耽误人家工作。”
啼笑皆非……耽误工作的是他吧?
监督想上前又不敢,就这样眼巴巴看他带走她……
“你会骑马?”他垂头丧气,看起来很沮丧。
当然会。她是将军啊……不会骑马的将军,他能想象吗?……觉得有点好笑。
“那就不能抱着你了……”小声咕哝。
白他一眼。
两骑在原地奔驰,黑马,和灰马。
首次在高原策马,冰冷的风,让她精神倍增。身下马——灰影,她给它取的名字,它依然是她晚上的避风港,跟她分外投缘,只不过它很懒,刚开始,她喝了半天,它一动不动。
不忍心打它,她仅啼笑皆非。
两人停在山缘,鸟瞰底下的云海。
“很美吧?”
她不答,凉风拂过,她轻轻瑟缩。
身后传来柔和的声音,“冷吗?”
一件厚绒外套,覆上她。
……是今日他特意带来的包袱。
暖和……说不出话,她莫名有点感动……
这个人,她感觉像弟弟,但是他又不断表现出沉熟稳重的一面,像个男人,关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