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她,皱起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知道了?”他略一顿,马上将事情串起来,下一刻,他拎起她耳朵,眯眼道:“你知道了,还帮他们瞒住我?还敢骗我解除那混蛋的亲事?!”
大手没用力,她笑着,辩驳:“克萨……你不也知道,你也瞒着我不是?!”
他轻哼:“我瞒着你,是不想你费神理他们的事!可你瞒着我,是想帮那个混蛋吧?”大手慢慢提起……
她笑着讨饶了几句,见他怒气不懈,想转移他的注意力,道:“克萨,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一对?连我都差点被他们骗过了……”
“那还用说!!你配思眴给他根本是胡搞!”冷哼,“那混蛋要是喜欢思眴这类型的,早就自己去找了!还用得着你给他们配?”
她微愣……
“笨蛋!你给他配是白费功夫!”笑骂,“那混蛋拒绝也就罢了,偏偏每天要带思眴进出,我早知道他打的这般心思了!”
“那,思眴和赋烸……你又是怎么知道?”
“那还用说!那两人天天见面,长眼睛的早看出了!外城认识他们的都传遍了!只有你还傻愣愣的!”轻叹,又道,“也难道你……你病了这么些时候,晴埖她们也不知道,我是那天庆典听木樨谈起,才知道的。”
他轻叹,放开手,揉着她轻吻……
“鑫夲那混蛋自然有人制他!侬汶,别理他们了……你只要想着孩子,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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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日过去,孩子除了顽皮,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只是侬汶,所有人情绪都紧绷着,只要她一旦微皱起眉,马上有侍女上前,紧张的询问——“王后,是不是肚子疼?”
“不是,我只是腰有些酸痛。”
就连克萨也是,夜中,她轻微动一下,他马上坐起来——“侬汶,要生了么?”
有时,她根本无意识的翻动,让他吵醒,黑暗中,疑惑的问:“怎么了?”
如此紧绷了五六日,某夜,他再次坐起来后,终于怒气冲冲的跑到侧殿去。怒吼大得,连后殿也听得见——
“你是在戏弄我么?”
……
白塑和九烛的答话,自然是小声得听不见。
“既然不是?为什么过了你预定时间这么久,她还不生?”
……
“你敢说不过五六日?!”
……
“够了!你给我说!她为什么还不生!?”
……
“究竟什么时候才生?”
……
吵闹中,侬汶忽而觉得腹中一阵抽痛,她怕只是孩子踢得用力,还没要生,不敢惊动他们,免得加重众人的紧绷……过了一阵,疼痛稍缓……不久,一阵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
这回,疼得她一阵冷汗淋漓,说不出话来……
一旁晴埖留意了许久,这时见她脸色苍白,忙上前询问……侬汶只说不出话,她甫一愣,即刻飞也似的往侧殿跑去,边大嚷……
“生了……王后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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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一群人围在床前,白塑在跟前号脉,身后是九烛,稍远一些,围了一圈侍女,约有十来人之多,而克萨……来回的,在床尾来回渡步……
不一会……
“王,要生了!……王后这回当真要生了……快!”白塑对着晴埖,“快去叫稳婆!!”
下一刻,五位妇人进来,原来,她们是内城御用的稳婆,十余日前,馪莲殿已经派了她们,守在黑蛟殿外侧,这会,晴埖不过上外头一唤,人马上就进来了。
她们熟练的指挥侍女,不一会,热水、火盆种种一切已经备妥……
床上,侬汶时而面色苍白,时而缓解……腹痛非是连贯性的,是一阵疼痛、一阵缓解……疼痛时,她只疼的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她耐得住痛,即使痛得手不觉轻轻抱着腹,也是一声不吭……
“侬汶……侬汶……”
克萨大喇喇的坐在床边,握着侬汶一手,另一手,用帕子不断轻拭她额头、颈部……白塑、九烛已经退到前殿去。
妇人们相觑了一眼,一妇人拉着晴埖至一旁,悄悄对她道:“妹子,你看……是不是请王出去候着,比较好?这种污秽,爷们留着不好!没的玷污了王……”
晴埖下意识瞄向床处,很快又看回妇人……冷汗从她额上滑下……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