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跟了鑫夲一个来月,越来越古灵精怪了。她佯怒道:“不准!思眴姐姐要看着你有没有乖乖的……”
城西道:“可是,她每次……”
他话没说完,就让鑫夲捂住嘴……鑫夲笑道:“小笨蛋!多一个人比较好玩!”他对思眴一仰下颚,笑道,“思眴,我们走!”
侬汶有些疑惑,但见鑫夲和思眴,似乎有了一种默契,她很是高兴,也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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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每天来去匆匆,少了他的声音,她清闲起来。
午睡后,克萨搀扶着她走出后殿,扶她坐上软榻。
他对旁嘱咐了几句,晴埖上外头吩咐马车。
现在,只要他回殿,是一步也不离她,她午睡,他也在一旁陪着,看奏折。
他坐上她身畔,揉着她……今日的奏折,只有一小叠,他摆在书桌上……她知道他的习惯,只要没批阅的,他都随处乱放,看到哪里,放到哪里,但若是批阅完,他就会让人摆回书桌上。
平时,他忙起来,床边的小案、软榻上、膳桌旁,都是随处放的奏折……这会,他全放回书桌上,这是说,他已经忙完了。
他难得悠闲,懒懒靠在软榻上,揉着她,大手,在她圆鼓鼓的肚子上,上下游移。她靠在他怀里,慢慢缝制衣衫——第十八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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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衣衫——她怀疑,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做出他满意的衣衫,不用他说,光看他那副嘴脸就知道了。
每次,她兴奋的展示成品,他拿着衣衫……默然……
“你不满意?”
“满意。”漠无表情,平声、淡然……
看得她好气又好笑。
“那……”试探,“生完孩子,我们穿这去逛内城?”
静默……
“克萨?”
“我很忙,没空逛内城。”
十七次,毫无变化的回答。所以,她现在开始缝制第十八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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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依,慵懒的不想动……
她手中的针线,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很久,才缝了一颗小扣子。
大手轻轻摸了许久,垂下手,轻喃:“侬汶,他今天没有动……”
侬汶转头,见他一脸没劲,貌似很失望……她笑道:“孩子要睡觉啊!”
“你都醒了,他还不醒……”抱怨。
她笑道:“他还小啊。”
他一哼:“这个小坏蛋!晚上就知道捣蛋,白天,倒是知道睡觉了。”
侬汶失笑。
这几天,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日夜颠倒了,晚上在她肚子里,动来动去,闹得她睡不好。连带他也陪着她起来。
两人说话间,晴埖入内禀报:“王,马车在殿外恭候。”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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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晃……
她偷觑他半晌……
犹豫又犹豫,终于,她开口——
“克萨,我能不能去见婆婆?”
婆婆,自从发现她的日记后,克萨说过,要待处置了七贤帮,才决定要如何处置她。
自解决了叛乱,他绝口不再提此事,只是,从侍女口中,听说他停止了婆婆的苦役,但却囚禁了起来,在废园里,每日让人给她送吃的、喝的。
侬汶放心了……
至少,他没有要她苦役至死。
虽是知道婆婆没事,她还是极是挂念。
没法忘记,那夜,在黑夜中,婆婆温暖的手,如同一个母亲般,给了她温暖,给了她力量……并没有因为婆婆的旧事,而退却。婆婆只是命苦,她除了掐死她的孩子,她并没有真正做错,她只是太寂寞了,而导致行为不检点。
侬汶是想见婆婆,可是,自从怀孕后,克萨对她禁了足。不能踏出后宫,她哪里都不能去,何况,她怕克萨担心,也不敢乱走……中毒垂危后,她体力大减,更不用说了。她怕触动他的怒气,压抑着不敢提起,耽搁了至今……
婆婆这般年纪了,没多少日子活了,再不去见她……她怕,再也不能见上……
何况,今早,听思眴说……见御医去了废园……她好着急……
是不是婆婆出了事?
待了许久,身后的人默然,不作声,直到她忍不住又重复了一句,他才道:“她没事,你不用去。”
“克萨!”她焦急的唤他。
他纹丝不动,道:“一点小风寒罢了。你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