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难以置信的怒吼……
“王……王后屡经波折,身子骨脆弱得很……你这么……这么……”
帘外的人支吾了半天,后面的话,也没敢接下去……
克萨又是惊,又是怒……不耐的吼道:“现下是怎样了?你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苍老的声音,顿了一下,终于接续:“王……你这么铐着王后……王后的脚骨气血不通,本来就脆弱,这下更是不堪脆弱……脚骨……经不起你的拉扯,再这么撞击一下……这就断了。”
殿中,空气凝结……
良久,直到脚踝,骨位矫正,正在包扎,他甫出声道:“我不是让你开了药,让她每天喝上两贴?”
包扎的手,停顿下来……苍老的声音道:“王……王后的身子,不是一两贴药能调理过来……往日受了一身刑伤,也是险险方救回来……更不用说,后来王……王还刑杖……使她流产……”
空气静寂……
帘外的人犹豫了一下,见克萨没有怒发,才敢继续道:“流产,最是伤女人的身子……虽然当时一直补着,只见外伤,不见大碍……但是……这看不见的,五脏六腑所受的损伤,可不是一两个月能调理过来……”
脚踝裹好,一旁的晴埖轻轻抬起,搁回床上……侬汶迷糊的不知事,但觉疼痛减轻,冷汗不再,软在他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沉默了半晌,克萨喃喃道:“我让她泡了这些日子泉水,也起不了作用?”
“这气池,自然是有用的……只不过,以王后这身子骨,必须长期浸泡……最好是三、五年不间断的……”
“三、五年?”克萨道,眼中有怒,“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配合你的药,只要几个月,就能怀上孩子!你现在想反口?!你敢愚弄我?!”
帘外,苍老的御医,惶恐的跪在地上……“王……我并没有这么说……当时我说的是,欲速则不达……何况,王后还身中奇毒……是王自己……”
“放肆!”怒喝,怒声极大,下一刻,他转眼,见侬汶在他怀中,不安的蠕动几下,他几个深息,终于强压下怒气……
他咬牙,轻道:“就算几个月,是我执意定下的期限,你也必须做到!听着!我等不了这么久!”他停下,眼中复杂的凝视怀中的人……半晌,声音沙哑的,“她很在乎孩子……如果有了孩子,就可以留着她……”
苍老的声音,抖了片刻,终究还是道:“即是如此,王当初就不该……不该打了……她的孩子……”
闻言,他再次抑不住提高声音:“不用你来教训我!”
御医一跳,更是伏在地上不敢动……“王……恕罪……恕罪……”
殿中静寂良久……
他靠在软枕上,掖紧怀中的人,眼中复杂,唇贴在她的左脸上……半晌,他咬着牙齿:“不能等了!明天,你开两贴药来!我要她立刻受孕!”
御医惊道:“不可!王……不可啊!孩子……孩子若是男孩,那就是太子……在这般状态养下来……将来,不是多病就是早夭……”
“我意已决,你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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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汶睁眼,帘子两旁挂着,但见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她疲惫的眯起眼,又睡了片刻,只觉脸上作痒,下意识抬手,轻轻一搔,不觉异常……半晌,她才乍然睁眼,疑惑的抬起双手,但见,手铐仍是铐在她双腕,却仅是连着她的双腕,不是分开铐在床柱上,紧绷的扯着她身子……
她但觉这一转变,立时起身,也是通畅无阻的坐起……但见脚上,踝上空旷,脚镣已经卸去,只是左踝上,缠着厚厚的布帛……
她豁然想起昨夜的事……他像是扯断了她的脚骨,后来,宣了御医给她上药……她不禁皱眉,昨天只疼得她浑身是汗,若能撑着,乘机给他写几个字,立时可以让他知道她哑了……
她想下床找纸笔,刚挪动了两步,连床边都未到,就让腕上的拉力牵制住……她这才发现,薄被掩盖中,手铐上尚连着一条粗铁链……
铁链短短的,连在床头上,限制着她,不能离开床的范围……她身上,依然是一丝不挂的****着……
她躺了回去,略一思索,侧着身子,想用薄被的皱褶排出一个“哑”字。
弄了半天,她泄气的放弃……柔软的被子,根本弄不出一丝痕迹……
片刻,她心念一动,手指搁入口中一咬,指尖泌出血滴……她瞥向床垫和被子……霎时一愣……
黑色……
今日的床套是黑色的……根本看不出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