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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暗下的林子,幽深……
侬汶出了阵,但见眼前幽林,更是幽暗…阴森……
当时赤舜拦截他们是冬季,此时,时过境迁,枯枝春发,是一片茂盛的林子……白日阴凉、舒爽,此刻,天黑了,只见一片黑,枝叶弥生,漆黑冥暗,只听见嘶嘶的虫鸣……里头,不知有多少毒蛇猛兽……
侬汶,犹豫了片刻,还是踏入幽暗中。
不见她回去,思眴会担心……
幽暗中,勉强能见周身几米内的枝叶,一步一步的,慢慢找路,还是能前行。
虽不怕黑,偶尔,树枝、长草勾了她的脚,她也是一阵毛颤……
走得慢,半个时辰,只走了一半路程。
突然,脚下一扯,她往下摸索,原来让是一团软茎勾住了……扯不脱,她坐下,缓缓的拆解,草茎柔韧,一阵功夫,才弄断了两根。
还在弄第三根,这时,远处传来淅淅的声响,像是有东西走来……她心中一惊……此刻她手无寸铁,要是来的是野兽……
她拖着软茎,躲到一旁,一边无声弄断草茎,一边搜索旁侧,寻找尖锐的树枝……草茎断得剩两根,剩下的,她轻易解开……
这时,声音已经很近,她细听下,心中一凛……原来,声响不仅是脚步,还有人声细语……是什么人?!
三更半夜来此……脑中又转过一念,说不定是思眴叫人来搜寻她……虽是作这般想,敏锐的直觉,还是不由自主拎起一根粗枝。
不久,黑暗中,现了两个人影……模糊可见他们身影粗壮,是男人。
他们往她刚刚来的方向走,侬汶心跳很快,待他们过去了一大段距离,她远远的跟着……很轻、很慢的跟……
他们走得很快,她保持一段距离,也是气喘吁吁。
后,他们入了林阵。
入了阵,光线较明,依稀可见他们身穿黑衫,他们停顿下来,一阵,一人燃起火把,侬汶躲在远处黑暗的树影中……火,照的他们通红,两人不曾回头,看不见脸……但见另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摊开,又是看周遭,又是看纸,然后,两人缓慢的左转右拐。
侬汶略一思索,她不再跟着他们,从另一方位,绕到他们前方……原来,她揣度着,林阵是所有阵中极难变动的,只能改变一些小方位,她见两人似乎全然不识阵法,就冒险着,绕到前方来变动。
她在几处移了多根藤,他们已来到近处……侬汶屏息躲在一旁,但见他们,左转右拐,果然,让叫她变的小阵给困住了。
两人丝毫不觉,直在里头兜圈,直到经过侬汶藏身处……只听一人道:“左使,不对啊!这段路,跟图上所画不一样。”
另一人道:“但是,除了这路,也没有别的路了。”
“你说,他会不会作假图给我们?”
两人走远,侬汶在树后……心情激扬……
该怎么处置他们?
他们果然是七贤帮的,而且,其中一人还是左使。
沉思间,两人又经过……
“左使,这里我们刚刚经过!你看,这树藤我认得。”
“你认得?每根都一样,你怎么认出来?”
“左使你看,我在这里做了记号……”
“当真邪门,我们兜了这么久,还在原地打转!”
他们起疑了……
待他们走远,侬汶在一旁大范围的,又变了一个阵,后,乘他们刚过不远,在困住他们的阵,又移了几根藤,开了几条路,这下,阵型的范围更大了。
两人,在她这般耍戏下,一个时辰后……他们摊在一棵树下,而阵外,侬汶悄悄的移近,藏在树的另一边。
“唉……自从教主来了此处,大家日子都没好日子过了……依你看,教主,为何要大费周章?”不知名的人道。
两人说话加了尊称,但语气间,甚是熟稔,似乎除了上下属关系,还是好朋友。
左使一哼,声音冷淡:“他哪里会说!每次行动,只有到最后,才知道他搞什么鬼!”
随即,他又恨恨的道:“那见鬼的项链!为了一条链,搞得我们困在这里!明天,天一亮,要是有人发现我们,我们的下场还不知会怎样!”
另一人道:“我一开始就怀疑,图是假的!跟你说,你又……”
左使道:“那有什么用!假的他也会叫你来!你以为在他眼中我们是什么?你就是去送死,于他有利,他也是要逼你去!”顿了一顿,“你说,这链是不是关系重大?他那样的人,为了这东西,竟然亲自闯进内城。”
暗处,侬汶听得一怔……
那天在婆婆的住处,那人翻箱倒柜,不是为了毒谱?而是为了链?
另一人道:“说也奇怪,他给的图,那么森严的内城,也让教主通行无阻的进去了,可是,给我们的……”
他低头看向手上,“进来是没错,可却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