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池殿的左侧,是一个小林子,幽暗僻静……
一人躲在树底下,探头探脑的,正是小莲……
“圣女。”
侬汶左右看了一下,暗示她进去林子说。
在林子暗处,小莲道:“圣女……”
刚说了几个字,侬汶打断她,只说:“为了我们的安全,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后你还是叫我姑娘罢。”
小莲点点头。
侬汶不作声……对她没有往日的热切……
她对这人感觉复杂……本来在捷梵,见她爽朗、直率,很是喜欢,且她又不断帮着自己,侬汶是百分之百信任她,直到知道她也是他们的一员……
她知道不能怪小莲,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对她冷漠了下来……
半晌,她轻声道:“今日是月圆了……你们,拿到解药了么?”
小莲忧愁的摇头……
“我正要跟姑娘说此事……姑娘不知,来到此地,也不知是风声太紧还是怎么的,以往联络我们的人,都失去了踪影……听说,十八王爷的眼线很厉害,宫中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了他,或许是如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侬汶半忧半喜……
愁,没有解药该怎办?不会真的七孔流血吧?
喜,自然是高兴,此地守卫森严,那些人不容易动作……
小莲又道:“今早,我找了一个借口,出了内城,逛了半天,才有人联络我。原来,外城风声也很紧……他们动作都不容易。见了他们,小莲就回来找你了,等了半天,见那孩子出去,我才敢叫你。”
她说的是思眴。
找她?侬汶疑惑……看她样子也不像是拿了解药给自己……难道是事情不简单?
她凝神道:“他们怎么说?”
小莲叹了一口气,忧愁的道:“姑娘,他们不肯给药……”
侬汶一怔……
“怎么会呢?”
她皱起眉……那些人既然要控制她,应该不会任她死去才对……
“他们给了我一张纸条,说是给姑娘看,姑娘看了自会明白的。”她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侬汶。
侬汶翻开,见上头歪歪斜斜写了两行字——搭救牢中七十八人。
左看右看,皱皱的纸条上,只有这些字。
“姑娘,纸条说了什么?”小莲急切的问,似乎以为纸条内有解药的消息……
侬汶摇摇头,随手将纸条递给她……
她急急翻开,也是看得一愣……
“怎么会这样?今夜就是月圆了啊!”
不但没有解药,纸中还是一件救人的难务……
“他们不会是要等救了人才给药吧?到时,我们已经……”小莲面露惧意,后头的话,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
侬汶沉吟片刻,问道:“他们没有说其他的话?”
小莲急急的摇头。
“没有……姑娘,怎么办?今夜前,能救得了人么?”
侬汶摇头,半晌才道:“即使果真救了人,临时临急,到时他们如何转交解药?”
没有拿到药……救人也是白救……
到时他们都逃出生天,反倒是自己这几个人,七孔流血而亡……岂不便宜了他们?
小莲连连称是……急得走来走去……
半晌,侬汶一咬牙,道:“你再去,去将药要了来,就说牢中的人,我保证在今日内救出。”
“姑娘,这成么?他们会肯给药么?”
侬汶道:“你跟他们说,我一刻没看到药,就一刻不理……这些人是要被斩头了吧?”
猜测……
“姑娘,你真神!你怎么猜到的?……确实是,小莲听说,他们明日就要处斩了。”
侬汶冷笑……她只是猜测……不但如此,她还猜到,即将处斩的人中,必然有重要人物……否则这些人不会狗急跳墙……如此逼迫她们……
“你去跟他们说罢!快去!”
其实,她也不能保证救得了那些人,只不过,先是别理他们,把药弄到手再说。
“他们要是不肯给,你就说……说让他们以后别来后悔求我……我已经知道制造解药的是月光草,早晚不必看他们的脸色……你跟他们说,此刻,我是看在城西份上才忍耐的,你让他们趁早别太嚣张了!”
赌了!
小莲面露诧异,半信半疑的问:“姑娘真能制造解药?”
侬汶诈作胸有成竹,冷哼道:“你们这几人遇上我,是你们的福气……听着!只要你们好好跟着我!不背叛我!无论什么事都跟我说!以后,我制出解药,自然有你们一份。”
先拉拢这些人……
小莲信以为是真,大喜,连连应诺。
**********
丢出如此大的赌注……侬汶心中也是不安……强自压抑着不安,凝思策划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