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黑暗游戏
“土玫瑰在哪?”警察局里,哈巴警长一掌拍在桌上,高声地朝被五花大绑的教导主任问道。
“呵呵!没想到你们警察也想得到那几朵玫瑰,难道你们也想让我们主上帮你实现愿望吗?”教导主任土圭一阵冷笑,不屑地朝哈巴警长嗤鼻道。
“我们只是想把冥凰彻底根除,你说的愿望我们根本就不敢兴趣,南宫鹰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帮所有人完成一个任意说出的愿望。”站在一旁的警察局警长白铭瑄,终于张开了紧闭已久的唇,轻声道,语气平淡却又夹杂着波澜。
“对,他不是神——他是魔鬼——是什么都能做的魔鬼!”教导主任突然一声惨叫,眼神变得极度惊恐,慌张道。
“既然你早就知道他的人,为什么不早点脱离他,还有十七年冥凰的惨案,原五系长老都被残害,为什么你却还能活下来,南宫鹰非但没让你死,而且还让你继续当你的土系长老,原因是什么?还有你们组织内的那种突变的内幕又是什么?”白铭瑄突然弯下了腰,冷着眸子朝主任逼问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冥凰十七年发生惨变!难道你也是冥凰的人!”教导主任一脸怔愕地开口道。
“错!我不是冥凰的人,我和冥凰沾不上一点联系,我们有的只是仇恨。当年我父亲就是前任警察局长白风展就是因为一念之差没有在冥凰最弱的时候灭掉它,所以才会在十七年前惨死在枪弹雨林里。所以,我从小就发誓总有一天要将冥凰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根除。”白铭瑄冷声道,脸上泛着阵阵寒意。
“原来你是白风展的儿子,怪不得你会。”教导主任突然停住了话,眼里闪过一丝悲戚。
“别给我废话了,要是不想一辈子待牢里的话,你还是把我想知道的好好给我说个清楚,念你在十七年内安分没有犯案子,我可以考虑对你重轻发落。”白铭瑄道,眼里却是冰冷。
冥凰的人一个都不值得他惋惜。
“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教导主任吸了口气,默然道。
眼前的这个少年还是太嫩了,和他父亲白风展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他只知道冥凰的十恶不赦,但却忽略了冥凰骨子里的残忍。十七年叛乱后的冥凰早就不是最初的那个有仁义的组织了。一旦他说出十七年前发生的事,南宫鹰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家人的。要不是十七年前怕死,说出了前冥凰皇后的藏身之处,南宫鹰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又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的让他继续做他的长老。看着昔日同僚惨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错了,继续的苟活只不过是另一种受罪的方式罢了。
名义上他还是土系的长老,但实权早已被南宫鹰夺去,连象征族长身份的土玫瑰也被夺去转交他人,要不是想拿足钱后带着家人逃得远远的,不再受困于冥凰,他又何必要去偷学校的金库。
何况他早就知道银舞这学校根本不简单,即使冥凰各系的人都互不见面,但是他还是能隐约猜出那个学校里像红色妖姬般妖艳的女人是谁?
呵呵,他只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那女人竟然会故意不关心他盗宝的事,让那帮小鬼来抓他。好毒的一招,虽然她和他一样对那帮突然出现的孩子身份感到好奇,但是她却很好地将自己隐在了暗处,一窥究竟。
好,很好,果然是南宫鹰手下的第一魅人,心机果然比他想像的还要深。
只是苦了那几个孩子,原以为十七年他们逃过了一劫,从此远离冥凰,没想到十七年后,他们还会再相聚,一层层地拨开冥凰的神秘,一步步地将自己推向死亡。
长叹一口气,牙齿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一旁的白铭瑄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咬舌自尽。
眼闭上,他终于可以去了,其实早在十八年前他就该随同僚们一起走了,只是他舍不得,舍不得怀孕的妻子,舍不得曾经的幸福啊!
舍不得“他死了!”探了探他的鼻息,哈巴警长一脸凝重地朝白铭瑄说道。
望着已经跟了好几年的主任,他微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是个苦命的人,那么地胆小怕事,只是为了那不舍得方手的幸福。
“把他好好葬了吧!还有好好安抚他的家人,就说他是出车祸去世,不要把他的过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再因为冥凰而迈入阴影。事情办完后,我们再去银舞一趟。”瞥了一眼挂着笑死去的主任,好多曾经的记忆涌上了心头。
如果没有那么多身份的羁绊,他们也许也只是不听话的学生和无赖主任罢了。
深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感受着略凉的风,心却紧紧抽动着。
冥凰,冥凰,一个冥凰,沾上了多少人——南风爵,冷至羽,教导主任,他,还有——他们——落叶纷飞的梧桐树下,一个纤瘦的身影站在树下,望着蔚蓝的天空,闭着眼,流着淡淡的泪,蓝色的短发迎风飘舞,将眼角的泪一并带走。
“妈妈,警察局传来消息说那个人死了!害你被带走的人死了!害炎汐哥哥至今昏睡不醒的人死了!可是妈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点开心。为什么。找南宫鹰我找得好累,身上的宿命我背负得好累——妈妈。”
眼泪洒落下来,忧伤隐在发丝间,第一次,她感到了自己的脆弱,那颗曾经被仇恨包裹的心,现在又多了好多复杂的情感,让她的每一步都不敢再那么肆意妄为。
因为一步走错,死的人不再是她一个人。
望着梧桐树下默默流泪的女生,要迈出去的脚步霎时停住了。
手中的剑发着淡淡的幽光,从那个女生出现的那一秒,不会发光的紫电像有了生命似的开始发光。哥哥说,紫电是父亲的遗物,里面寄托着父亲发誓永远守护的心。
当第一次与蓝色玫瑰碰撞,当紫电开始发光,她就知道父亲死去的心复活了。紫电又找到了要守护的人。暗影冷家世世代代守护绯樱一族,十七年前,身为五系之首金族长老的父亲,为了保护冥帝绯樱冽,战死在那场叛乱中,新继位的南宫鹰怨恨父亲,将他们冷家一夜灭门,惟独重伤的哥哥抱着孩子襁褓里的她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
从那一天起,她的人生踏上了一条充满鲜血的道路,刚满月,她就被抱去了暗杀组织,过着刀口上舔生活的日子,身为顶级杀手的哥哥因为任务的关系很少不在她的身边,唯一永远贴着她冰冷的心的,只有这把父亲战死时还握着的紫电。
一年前,她终于知道了所有的身世,冒着背叛组织的风险毅然出来追查冥凰的下落,也就是那一年,她认识同样孤冷的她。
无数次,她们为了同一个人厮杀,无数次,她们在一处相遇,无数次,紫电与蓝色妖姬碰撞出璀璨的火光,无数的无数,她终于知道,那个能舞出父亲口中最崇拜的妖姬炫舞的人是谁?
她是紫电从今要守护的新主人,绯樱一族的遗孤,冥凰的前公主。
自从猜出她身份的那一刻,紫电挥向她的时候不再像往日那般激烈,对她出手,她再没有了残忍。
同样,她也感到了妖姬力量的减弱。她知道,她也猜出了她是谁?彼此的不挑明,只是因为,有些事根本无需挑明,因为命运早将她们牵在了一起。
带着剑离开,紫色的短发消失在斑驳的叶影中,改变了原来的想法,她要一个人去那个地方。
那个充满悬念的理事长办公室,她必须得再去一趟。
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次射向自己的暗器,金色的玫瑰花,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应该与冥凰第一系金脱不了关系。
本来想叫上笑一起行动的,但是看到她刚才那个状态,她不忍心。
何况,她现在要找的人的金族的人,那原本是她的本系,是不需要任何人插手的。何况,除了了无音讯的木系,火系和水系都已经败露了行迹,如今土圭一死,那两帮人一定会坐立不安要找那朵遗失的土玫瑰的,到时候势必会与她们碰到一起。要是她这次探视遇难,那样的话还有笑继续挺着,她未完的仇,最起码还有人报。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
沉思间,她已经移步到了理事长的办公楼。
小心翼翼地走上了楼,正欲往理事长的办公室走,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走廊里响起,理事长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红一黑两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屏气凝神,她急忙侧身躲进了楼道的墙壁处。
“王,请走好!”娇媚的声音响起,冷雨鑫浑身打了个冷颤。
“王?”那个可疑的女人在叫王,难道那个看不见脸的黑衣人竟是南宫鹰!
不可能,南宫鹰这个老狐狸,那么狡猾,怎么可能亲自出马。
内心不由得地泛起一抹不安,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南宫鹰怎么办?
心有生疑之际,那黑衣人突然开口了。
“这次的事你办的不错,让警察帮我们解决掉了土圭这个没用的东西,又将那帮碍事的人的底细给摸清楚了,组织那边自然不会忘了奖赏你的。不过,你办公室里的那吸血玫瑰早就应该听我的话拔了,这不,还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猫儿啊!”清澈的冷笑却带着责备的语气,让一旁的夜南姬顿时面色惨白。
凌厉的目光朝自己射了过来,冷雨鑫急忙一躲,不确定那人是否已经发现了她,却见那个黑衣已转过脸去,只留了一张侧脸给她。
邪魅的笑挂在唇角,雪白修长的手指一把钳制住夜南姬那魅惑的脸,不屑的一笑,那人的手指已在美女理事长的嘴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别给我出任何差错,不然的话,你的脸上多的不知是这一道血痕。”背对着她的男人,轻轻地抬起纤白的手,将青色的铁戒指的血一舔,邪厉地转身离开。经过的冷雨鑫藏身的之处时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的邪魅越来越张狂。
“看来游戏越来越好玩了!”戏谑的冷笑,黑衣人已然踱步离开,那句还回荡着走廊里的话,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站在那办公室前僵硬的夜南姬听的。
冷雨鑫狞裂地蹙紧了眉。
那个人绝不是南宫鹰。
即使只看到他的一张侧脸,但是她决不相信,已过了十七年的南宫鹰还能保持一张年轻光鲜的脸。
那邪魅至极的笑容,估计连冷至邪这个美到极致的人也笑不出来。
因为那笑容里夹杂了难掩的残忍,不屑与嘲讽。
被夜南姬叫做“王”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的笑仿佛说明他早已掌控一切。
他——到底是谁?
“谁——是谁在哪儿?”身后一阵尖利的女音。
“糟糕!”被发现了,望着渐渐逼近的夜南姬,她猛吸了口气,望着一旁开敞的窗户,纵身一跃从五楼跳了下去。
谢天谢地,竟然没死,急速地从地上站起,不顾脚上的疼痛,她赶紧闪进了一旁的玫瑰花丛里,躲开了理事长尖锐的目光。
谁也没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站在学校的顶楼上,望着藏在灌木丛中的紫发女生,笑得一脸邪厉。
夜色浓浓,黑暗的夜市,恶魔街最繁华的酒吧却是灯红酒绿,歌舞繁乱,酒吧里刺眼的灯光闪耀着,跳舞的男女扭摆着腰肢,尽显着暧昧。
豪华的会员包间里,一个黑色的身影慵懒地躺在舒适的沙发里,手指拨动着桌上的红酒杯,青色的铁戒指泛着幽幽的绿光,脚下跪着一个纤瘦的人影。
“主人,你要的资料我都已经整理好了!”跪着的女生开口道,将手里的一叠文件递给了抿酒的黑衣人。
“很好,你的办事效率果然和以前一样迅速!”黑衣人淡笑道,手指轻勾了下身旁的人,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大汉便上前接下了那份文件。
“谢谢主人赞赏,能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女子轻笑,眼眸里泛着谦卑。
“知道就好,放心,只要你听话,你说的要求,冥凰一定会给你实现的。”黑衣人低笑,抽身已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轻扫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便留下还跪在地上的女生,带着一帮手下扬长而去。
白色的身影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唇角扬起一抹诡笑,璀璨的眼眸带笑着凝望着那人留下的红酒杯。
“南宫炼,你以为我真的甘心当你是手下吗?等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让你和你那瘫痪老爸一样,再也坐不上冥凰的最高宝座。因为,那是我的!”女生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那漂亮的就被已被她捏的粉碎。
“谁。”身后一阵异动,她阴冷地转过头去,见到来人后,唇角的冷笑越来越明显。
“是你!”将手中的碎渣洒在了地上,她低笑着,从怀里抽出一条雪白的纱巾,轻轻地抱着流血的手指,慢慢地坐到了沙发里,含笑着望着渐渐走来的少年。
“雪夜,父亲命你来执行任务,你为什么和那帮突然出现的人搅和在一起。”南风爵没有她那么淡定,几步上前,逼着她问道。
那天知道父亲将她单独派出去执行他不知道的任务后,他就越发的感到不安,有什么事值得他们背着他干,除了会伤害到他想保护的人外,他实在想不出有任何理由。所以他一直偷偷地跟在她的身后,想看看父亲到底想让她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果然一路跟踪她,她真的到了银舞学院,而且还在暗地里观看了一场好戏,看着土圭被抓。本以为她是被派来来土玫瑰的,没想到她根本就没趁乱去找过那朵玫瑰,反而拿了一对资料来到酒吧里,和一个凭空出现的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