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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罗妮和方彻的开始很像偶像剧,一次意外的英雄救美,然后芳心暗许。当时的罗妮是个小太妹,而方彻除了是篮球队主力之外还是年级前五,典型的“五好学生”。她第一次对方彻表白的时候,方彻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花哨的女孩”;第二次表白的时候他说:“不好意思,我觉得我现在还不能谈恋爱,学业为重”;然后第三次、第四次……

罗妮说,其实她知道,那都是方彻的托词,哪里有那么多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不喜欢她。

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他说了那么多不喜欢的方面,其实他最不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罗妮知道,但她仍旧为了方彻改变着,从一个人人唾骂的小太妹变成人人羡慕的优等生。背后付出的艰辛有谁能懂?

罗妮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故事,说完之后她转头看着楚薇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啰唆?”然后是苦笑,那是一种疼到骨子里的凄楚。

“你没有想过放弃吗?”楚薇问。

“想过,但是想的时候又想自己都坚持了这么多年,现在放弃了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

其实这也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而已。

“如果有一天不想放弃又偏偏非要放弃呢?”话出口,楚薇觉得自己有些僭越了,毕竟两人不算熟悉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也许会死吧。”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楚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罗妮,这么多年的追求都没结果,一直等下去就有吗?

她只能说一句:“没有谁离开了谁是不能活的,你也一样。”说完这句,她不知道再说什么。

从罗妮开始说话,气氛一直沉重,楚薇看着罗妮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和陈以航,她追着陈以航来到这里,为的也只是一个结果不是吗?如果她也没结果,她会怎样?

脑子中浮现出秦非无限放大的笑脸,当然秦大帅的笑容一直是相当欠揍的。

“真羡慕你和秦非。”

“噗——”一口水喷到了对方的脸上,楚薇慌忙站起来帮罗妮擦身上的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没事。”罗妮客气地接过纸巾自己擦拭着,“你和秦非似乎相处得很开心。”

她好想大声说:“我和秦非一点都不熟!”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一句,“其实你们都误会了,秦非只是我们班的导生而已,我是班长所以才会和他走得近点,他对我和对其他女生没什么区别的。”这话说出来楚薇都觉得心虚。

“回去吧,如果让秦非知道我带你出来,估计会直接废掉我。”

这话听起来好像在说她和秦非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楚薇:“我们俩真是只是……”

罗妮:“我知道,你们只是导生和学生之间的关系,我懂,我相信大家都懂。”

楚薇汗,你确定你真的懂了吗?

这段时间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她不是没有听到,就像在体育馆的那一幕似的,有些女生会经常有意无意地走到她身边说一些含沙射影的话,然后各种为秦非抱不平,他们觉得楚薇这种人根本配不上秦非、一坨牛粪插在了鲜花上……诸如此类。

解释多了反倒成了掩饰,到最后她根本不解释了,顺其自然,清者自清。

她真想问那些人一句话,她真的有那么差吗?比起外语系那个叫方甜甜的女生,她的确是有点差。据说那个女生扬言要在一年之内搞定秦非,管她什么楚薇还是薇楚,她方甜甜看上的男生一定会弄到手。

赵欢欢把这条八卦说给楚薇听的时候,楚薇掏了掏耳朵说了一句:“方甜甜?这名字没有楚薇好听。”她注意的重点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言归正传。

听了罗妮一番话之后,楚薇做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那就是要对陈以航表白!

表白之前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得到大家的支持,给自己打气。所谓的大家当然是宿舍的那三个“磨人的小妖精”咯。

风风火火回到宿舍,李笑像往常一样不在,用赵欢欢的话说,现在的李笑已经是一缕“游魂”,你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哪儿。

大家也试探着问过李笑是不是恋爱了,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字:“没”。后来,连以八卦为生的赵欢欢都已经对她的事情没兴趣了,大家也没有再问。

“什么!楚薇,你在开玩笑是吧,是吧,你竟然要对陈以航表白!我没听错么,是陈以航不是秦非?不是秦非?”赵欢欢听说楚薇要表白的第一时间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我想得很清楚,我要表白,不想错过,也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我来到Q大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所以……”

“你从来没有说过!万一陈以航答应了,那秦非怎么办,怎么办?”赵欢欢作为“秦大帅”亲卫队的一员,眼见自己的偶像被抛弃,心在滴血泪在彪。

“凉拌成不?他不喜欢吃葱。”她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如果和陈以航在一起,秦非就算再脸皮厚也不会让她去挑葱了啊。

“你想想,你连秦非不喜欢吃葱都知道,你怎么还能去跟陈以航表白?”赵欢欢痛心疾首。

一直沉默的程焱也发声:“楚薇,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喜欢的人是陈以航?”

“我很清楚。”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去吧,我们不拦你。”程焱说。

“程焱,你傻了吗?她一定会后悔的!后悔的!”赵欢欢哀嚎。

正在这个时候李笑推门而入:“在楼下都能听到你的嚎叫,出什么事儿了?”

“楚薇要去表白,对陈以航表白!”赵欢欢极力想拉拢李笑到自己的阵营。

李笑听到之后的反应没有她预期之中的大,淡淡地点头,“哦,那就去吧。”

“你竟然也同意?”赵欢欢觉得很悲剧,“你们太没有阶级同情心了,楚薇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即使他拒绝了我也不后悔。”

说实话,楚薇没有想过陈以航会拒绝,这么多年他身边一直没有亲密的女孩,她有时候会自恋的想,他在等自己长大。一般小说中都是这么说的不是吗?

又是一个周末,为了这次表白楚薇用了一周的时间去调整,每天晚上敷面膜,每天早睡早起让自己精神抖擞,为的就是让自己能以一个最好的状态出现在陈以航面前。这一切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就是秦非的配合,这一周秦非虽然回学校了,有时候也会到班里溜达几趟,基本上没找楚薇的茬,也没有提吃饭的事情,虽然反常但也给楚薇制造了很好的机会。

“楚薇,你真的要去吗?”赵欢欢趴在上铺眼巴巴看着楚薇穿得漂漂亮亮,还特意早起一个小时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

“等我好消息。”

“秦非学长,你要保佑她不成功啊!”

在赵欢欢的吼叫声中,楚薇走出了宿舍,这一天她等了好多年。

学校附近大都是一些小菜馆不太适合表白,想了很久楚薇把地点定在了唯一的一家肯德基。她到的时候陈以航还没有到,她特意挑了一个安静的位置。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门口,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已经是秋天,陈以航穿着简单的某品牌运动服走进肯德基,见到等待的楚薇,嘴角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对她挥了挥手。

“以航哥,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但是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所以才……”在她的印象中陈以航每天都很忙。

“你什么时候学会跟我客气了,还真有些不习惯。”陈以航笑笑,“想要吃什么?我去买。”

“不用……我去。”

两人为了究竟谁去买东西争执了一会儿,最后两人一起走了过去。

陈以航:“你想吃什么?”

楚薇原本想矜持一下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起来,早上起床一直打扮到出门,什么东西都没吃,五脏庙早就空了:“我要一个香辣鸡腿堡、一份薯条、一份土豆泥外加一个老北京和一杯可乐。”

陈以航瞪大眼睛看着楚薇:“你确定你能吃完?”

楚薇:“其实吃不完,那只要一个汉堡和一份薯条,其他的是我出门的时候赵欢欢让我帮忙带的,走的时候再帮她打包也行。”对不起了赵欢欢,只能拿你当一下挡箭牌了。想到出门前程焱还给自己看过一个“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的视频,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当吃货,快餐当前,她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嗯,现在买好就凉了。”说着陈以航买好东西两人再一起回到原来的座位。

楚薇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汉堡慢条斯理地吃着,从未有过的淑女状。

一个汉堡吃完了。

一份薯条吃完了。

土豆泥也快没有了。

陈以航:“楚薇,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楚薇:“喀喀喀……”一不小心被土豆泥噎着了。

“慢点,”他递上可乐给她,“我又没催你,你慢着点。”

“我……其实我想问你……想问你……”她深呼吸终于把话说了出来,“我想问,以航哥,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陈以航摇头。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楚薇:“那……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陈以航:“什么问题?”

楚薇:“你吃饱了吗?”

陈以航:“吃饱了。”他一向不喜欢吃快餐,刚才不过是随便吃了个汉堡,当然没吃饱。

楚薇:“那就好。”

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楚薇的眼神瞟向窗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能给自己打气,出门时的豪言壮语现在都一文不值了。

秦非?她一定是眼花了,不然怎么会在这儿看到秦非?揉揉眼睛继续看,没错,那个在街上乱晃的人的确是秦非。

这货又迷路了!

楚薇叹气,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是个大路痴,真够丢人的。

“楚薇,你在想什么?”陈以航的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她急忙回过头,对着陈以航傻乎乎地笑:“没什么,没什么,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陈以航:“你问我吃饱了没。”

“哦哦,那你要不要再吃点什么,KFC的东西虽然不怎么好吃,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吃老北京鸡肉卷的,要不你也来一个?”

楚薇同学,其实是你想吃了吧,这一点楚薇不否认。

“我不吃了,你要不要吃一个。”

“不……不用了。”楚薇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眼神又不经意地飘向窗外,秦非还是在哪儿瞎晃,好像是要找什么地方又怎么也找不到。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笨?楚薇叹气。

“楚薇……你今天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儿?”陈以航又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出来了吗?”楚薇有些郁闷,他的态度让自己有些别扭,“以航哥,你对我好仅仅是因为我妈托你照顾我吗?”如果是这样,她接下来的话就没有必要说了。

“不是这样,我一直以来都当你是我妹妹啊,对你好是应该的。”

陈以航说了什么楚薇没有听清楚,窗外的秦非正被三个女生围着,女生脸上带着就差流口水的笑容,手还不忘拉扯秦非的袖子。

这人是傻瓜吗?还是很享受被女生吃豆腐?

“学长,我有事情先走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楚薇抓起包匆匆出门,她实在是看不过去一个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群色女“非礼”,作为Q大的王子级别的人物说出去也会丢Q大的脸。

为了Q大,她不能坐视不理。

“楚薇……楚薇……”陈以航看着楚薇风风火火地冲出KFC,难道她今天不是叫自己出来表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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