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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升温

扛水事件过后,两人的感情急速升温起来,郝剑飞极尽拍马献媚之能事,有事没事一口一个姐姐地叫,抢着给王梦芸打水,打饭,分享零食,有时候王梦芸都不太愿意接受的时候,他就会理直气壮地说一些什么同窗友谊自应重,革命同胞当互爱,什么班长大人辛苦了之类的话,总是逗得王梦芸忍俊不禁,最后搞得王梦芸都习惯了这样的照顾,自然而然就让他去帮做起接水丢垃圾的一些事来。

革命初步成功,这段时间郝剑飞连最爱的球场都少去了,成天都在计划着怎么进一步发展夺得美人芳心,到是忘记了这是在紧张的高中,分秒必争的高考前夕,千万勇者过独木桥的战场,一次月考下来,郝剑飞的成绩不出意外,又往后退了几名,虽然也隐隐觉得不妥,但天性开朗乐观的他最终也没想太多,王梦芸已经占据了他生活的一大部分,很快他又在追求王梦芸的浪潮里忘我地奉献起来。

一天下晚自习后,郝剑飞还是嬉皮笑脸地陪护着王梦芸回宿舍,当他俩逐渐熟起来以后,郝剑飞开始变得无话不说,活泼的他总是有一大堆笑话,王梦芸生性恬静,但在郝剑飞的感染下,变得开朗了许多,也会偶尔搭上几句,或者笑着骂郝剑飞猪头,有时生气起来,会在郝剑飞不注意的时候,狠狠跺他一脚。每当这个时候,郝剑飞就觉得超有成就感。

这一晚,王梦芸没有径直走回宿舍。

“陪我到操场走走好吗?”王梦芸回过头来,对郝剑飞淡淡一笑。

“好呀好呀,班长大人说什么都好,奴家一定照办的咧……”郝剑飞还是那副不要脸,烫不熟的痞子样。

平常王梦芸每当自感压力巨大,或者需要调整心情的时候,就会在下自习以后一个人来到操场,散散步,看看星空,遥想人生。但是当郝剑飞强势介入她的生活之后,面对他的缠绕,王梦芸很少能有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她内心其实是个寂寞的女孩,不喜欢跟别人倾诉她的世界,但是跟郝剑飞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让她感觉很轻松愉快,不用想太多,她也开始习惯了郝剑飞的陪伴,要是他一时不在,亦会有一些心烦意乱。

“好贱,我问你一个问题。”王梦芸轻启朱唇,脸色稍显严肃。

“说吧,好姐姐,听着呢,顺便说一句,你现在的样子好酷哟!哈哈哈……”

“少跟我贫,跟你说正经的话题呢!给我好好听着!”

“是是是!”郝剑飞也感觉有一点不对,马上立正站好,做一副严肃认真样。

“扑哧!”王梦芸被他的样子逗乐了,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些许笑意。

“你总是这样顽皮,没正形,不管作为班长或者朋友,我都该提醒提醒你,郝剑飞,你考虑过未来吗?看看你,成天嘻嘻哈哈的,可是你知不知道,这都已经快高考了,你自己算算,还有几个月?你其实挺聪明的,但都是小聪明,很多东西需要不断地去磨练才能真正掌握,不是说你成绩不好,只是不够好,要是有潜力,为什么不尽力去发掘?”

王梦芸一张嘴就是一顿老训,搞得郝剑飞一愣愣的,顿时说不出话来。

“真是个猪头!我说的话你倒是听明白没有?”看着郝剑飞的傻样,王梦芸忍不住有点暴躁。郝剑飞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繁星点点,月儿高挂,郝剑飞盯着月亮,望眼欲穿,仿佛要从月亮里看透一点人生的真谛。良久,郝剑飞才开口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从小一直都是这种活法,直到现在,我还觉得自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有时候父母亲人老爱跟我唠叨学习学习,但是我就喜欢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没想到要去打破这样的悠闲状态,关于以后的人生,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就想这么悠哉下去,其实总结一下,就是,没有努力的理由,没有动力……”郝剑飞有点无奈地说到。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深沉的一面……”王梦芸笑着调侃了一句。

“呵呵……”想到人生,想到未来,想到高考,郝剑飞顿时也有点低落。

“唉……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快乐,你倒是提醒了我,真要是高考落榜了,又该如何选择以后的人生,是去打工还是继续读高四?打工的话我又能做什么呢,这辈子又该怎么混?”想到这些悲惨的结局,郝剑飞也很烦闷。在中国,落榜生就意味着一辈子背上失败者的名号,所有的人生命运,都跟高考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郝剑飞,何必那么悲观,你不是很好胜的一个人吗,难道你就甘心承认比别人差?你的成绩也不算差,但是不够稳定,而且我觉得只要你肯踏实学那么一段时间,一定可以有所进步的,高考落榜是很可怕,可是反过来想,要是你成功了,那么大学时光将是非常美好的,你不是喜欢无忧无虑的生活吗?上大学刚好能给你这样的机会。”王梦芸看着郝剑飞的眼睛,一脸的鼓励和诚恳。

“你说的也是,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小小的高考怎么能难倒我?放心吧,我一定会迎头赶上的,生活总要往前走,不能一直那么孩子气的,我决定了,为了美好的未来,我一定要努力好好学!但是,嘿嘿,班长大人有时候能不提点一下我呢?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笨。”

“这有什么?无论作为班长或者朋友我都不会拒绝的啊。”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但是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表现才行。”

“这个当然没问题,你怎么学,我就怎么学!”

“这可是你说的……我明天给你个学习计划,要是做不到,现在还可以反悔。”

“大丈夫一言九鼎!”郝剑飞信誓旦旦。

“那好,奉劝你一句,今晚回去好好睡觉,以后你可能就没那么舒服了。”

洗漱完毕,王梦芸照例打着手电筒在榻上看起书来,但是今晚的她有点心绪不宁,她也不知道今晚为什么会跟郝剑飞说那样的话,为什么自己会担心他的学习呢?难道自己……按理说不会啊,自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感情方面的问题,一直以来,都好像一台学习的机器,一心只读圣贤书,也因此从小以后拿到过各种各样的荣誉,什么三好学生、优秀班干、十佳少年等等奖状拿到手软,在那个年代,成绩就代表了一切,成绩好的人永远是受人羡艳的明星,是大人口中的榜样,王梦芸就是在这样的赞美声中长大的,笼罩在荣耀的外衣下的她也很习惯这样的生活,甚至都忘了这样走着累不累,是为了什么,一切的喜好都跟学习有关。也正因为如此,很少有人敢像郝剑飞那样去接近她,更别说逗她开心了,有时候虽然口上骂着郝剑飞,心里还是会产生一些淡淡的喜悦,郝剑飞的无厘头刚好成为了打开她内心世界的钥匙。

想不明白,王梦芸干脆放弃了思考,学习的惯性让她很容易又投入到挑灯夜读的状态中,但是,一颗朦胧暗昧的种子已经在她心中缓缓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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