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口说无凭,这位姑娘不如先让在下试骑一番?”牧锦年狎昵的侵近她脆弱的耳廓,湿软的气息让韩一芊双腿发软,两眼迷离又怒不可遏:试骑?亏他想得出来!
接下来的事儿,自然牧锦年说什么便是什么,买什么便是什么。
韩一芊最终入手一辆始祖级二奶车宝马迷你,气得她顿生一种谋杀亲夫的冲动。
透过买车一事,韩一芊第N次认清了一个事实,那便是牧锦年这个臭男人睚眦必报到了极点。无奈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除了赌气把车丢进车库里生锈外,韩一芊实在找不出什么法子能郁闷到牧锦年。
而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牧锦年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只消通过苏浅这个耳报神便能轻而易举的把她推倒在地。
回到家,只看到月嫂在哄孩子,牧锦年已经没了踪影,这难不成还真的去约会了?
韩一芊苦笑了一下,蹬掉不足三厘米的小高跟,不顾一切的扑进沙发柔软的垫子里,直到把自己整个的陷进去为止。
牧锦年不在,二百平的跃层就显得空荡荡的,连开个电视看个片儿都能听见回声。
诸事不宜,韩一芊感到非常郁闷,她发泄似的把遥控器甩到一边,目光不期然的扫过被她随手乱丢的手机,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爪子已经老实不客气的攥住手机冰凉的金属壳,另一只手飞快的在键盘上输入一行数字。
接着她凝神屏息的听着漫长又单调的嘟嘟声,听到电话那头响起轻柔软糯又好听的声音,韩一芊吓得差点没把手机丢出去。
对自己如此不大房范儿的行为,韩一芊在心里把自己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声线:“牧锦年呢?”
“他在洗澡。”女声笑盈盈的回答,听得韩一芊骨头都酥了。 “他在洗澡。”女声笑盈盈的回答,听得韩一芊骨头都酥了。
韩一芊正怔忡着,却听见牧锦年的声音混合着水声遥遥传来,“谁打来的?”
韩一芊的心突突一跳,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断了电话。
七八点钟的城市,灯光璀璨,美轮美奂,涌动的车流汇聚成一条五彩的光河,从公寓弧形的落地窗看下去,显得格外的漂亮。春风沉醉的夜里还带着些许的凉意。
韩一芊盘腿坐在落地窗前,蜷着一双白玉小脚,觉得有些冷,心底某处溢出一丝高处不胜寒的惆怅。她好不容易培养起的忧伤情绪,被一阵恶俗的铃声彻底破坏了。
牧锦年的专属铃声出自《西游记》中的“猪八戒背媳妇儿”,她记得当时自己得意的晃着手机向某人展示:“二师兄你好,二师兄拜拜。”
可恶的是牧锦年反应平淡,让她一腔热血全部扑了空。
被暗讽为猪八戒的牧锦年眉头微微挑起,嘴角牵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轻而易举的就吻住韩一芊,顺着两人纠缠的唇齿把那点暖意渡进她的肺里,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她微微笑:“唔,那你也是我媳妇儿。”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得就是韩一芊,她调戏不成反被躁了个大红脸,她就奇怪牧锦年怎么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
她大献殷勤的时候,牧锦年微笑;她无理取闹的时候,牧锦年还是微笑;哪怕她在他面前哭得屁滚尿流,牧锦年依旧见鬼的笑得玉树临风。以至于现在韩一芊常常怀疑现在的牧锦年是不是跟过去那个淡漠面无表情的的他不是一个人!
手机已经不屈不挠的响了足足一分钟,牧锦年一向极有耐心,特别擅长温水煮青蛙。
韩一芊有足够多的理由相信,她要是敢不接牧锦年的电话,他绝对会把她的手机一直打到爆,烦躁的接起电话,只听话筒另一头的声音低沉优雅,言语之间总是带出一种笃定:“居然打我电话?不生气了?”
牧锦年志得意满的语气听得韩一芊牙根直痒,她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只大猪头直接呼到墙上去,清了清嗓子,拿出有生以来最虚伪最鄙视最牧锦年的语气恶狠狠的呛回去:“哎,我真是手贱,居然一不小心打给了你。”
牧锦年笑得像狐狸:“一不小心都能打到我手机上来,你到底是有多爱我?”
韩一芊被噎得一口气愣是没喘上来,她还来不及打击这个自大狂,却听牧锦年自顾自的说下去,“把时间掐得这么恰到好处,都让为夫怀疑您这是在查岗了。”
给点颜色就开作坊!韩一芊捏着话筒的手指不停的绞紧绞紧,黔驴技穷的从牙缝里磨出四个字:“是又怎样?”
牧锦年微微笑:“不怎样,受宠若惊而已。”
某人那番慵懒的调调里分明蕴着丝揶揄,堵得韩一芊进退不得。
韩一芊没料到自己那点小心思居然被牧锦年一眼看破,她现在可没脸打探牧锦年的行踪,但就这么挂了她委实不甘心,她做梦都想体会一把捉奸在床的狗血戏码,可是思绪左右摇摆间已经失去了发问的最好时机,只听见电话那段牧锦年不紧不慢的说:“我今天得陪老爷子,明晚回来。”
陪老爷子?明明她刚刚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她是不是该感激牧锦年还肯费这个心思骗她?!
韩一芊觉得心尖像被掐了一下,胃里如同被泼了浓硫酸,争先恐后的涌出灼灼的热浪来,嘴角微微一抖,韩一芊冷笑道:“是么?那真是太好了!”
说完她立刻摘了手机,丢掉电池,又飞速的把座机的电话线拔走,生怕话筒里会扑出什么洪水猛兽来。
没了牧锦年这只人型暖炉,韩一芊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上班的时候肿着两只眼睛不免被同事打趣了一番:“哎哟,韩一芊,要不咱中饭改吃竹子吧?瞧你这一身的国宝范儿。”
韩一芊连眼皮都懒得抬,眼睛死死的盯着腕表,看还要等多久才能把牧锦年先奸后杀,大卸八块。
计划赶不上变化,韩一芊死也料不到,自己等了又等,没把牧锦年盼来,倒是先招来了情敌。
韩一芊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能像八点档里的恶毒大太那样,扬起板砖似的一叠支票,邪肆狂狷的拍在小三儿倾国倾城的脸上。只是梦想之所以美好,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无法实现。
当梦想照进现实,韩一芊才发现这是一场她避之不及的噩梦,其惨烈程度绝对能媲美泰坦尼克号沉没。
新晋影后奚梦瑶莅临晨曦舞蹈社团,是韩一芊进入社团赶上的第一件盛事。
之前韩一芊是舞蹈皇后出身的新晋影后奚梦瑶的粉丝,偶像驾临,韩一芊当然兴奋得不行,只是碍于影后的身份,人家被保护的无比严密,她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只远远望见了一袭绰约又娉婷的倩影。
在排练快结束的时候,韩一芊硬拖着林妙妙站在走廊里翘首以盼,万一天下掉馅饼,就让她和影后不期而遇了呢?
“你确定是天下掉馅儿饼,而不是出门踩****?”对于韩一芊这种脑残粉,麻辣编导林妙妙嗤之以鼻,“切,不过有一点你是说对了,奚梦瑶那张大饼脸哟,一看就是脸先着地的林妹妹。”
韩一芊怒极:“有文化没文化,那是英气逼人的菱形脸好不好?”
“我呸,还英气逼人呢!那两大腮帮子鼓得就跟曾哥似的。”林妙妙说得不紧不慢,从头到脚的把韩一芊鄙视了一遍,“韩一芊,听姐姐一句劝,这种荡妇有什么好粉的呀?你可别被她那副娇滴滴的样子给骗了。人家那‘一字’可是睡遍X影无敌手,两腿一张别说是金驴奖影后,奥斯卡也不在话下――你看看你看看,她那胸,挤得都快碰到鼻子了,就跟注水猪肉似的。”
韩一芊郁闷,竭力捍卫自己的偶像:“别说的跟你亲眼见过似的。”
林妙妙翻了个白眼,实在懒得和韩一芊理论,她恨铁不成干的戳了戳韩一芊的太阳穴:“姑奶奶,你那么大双眼睛长着当电灯泡使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把看你给你天真的……快看,你呕像来了,嘁!”
韩一芊浑身一凛,眼睛顺着林妙妙的兰花指投向了楼梯口,那条刚刚跨下来的,据说投保5000万的玉腿,不正是奚梦瑶的么?
奚梦瑶着一袭紧身红裙,把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坦露的胸口翻滚着雪白的乳浪,别说是周围的男记者,就连韩一芊那对眼珠子,也快要黏在对方饱满的胸脯上。
奚梦瑶款款摇摆而至,分花拂柳间带出一股魅惑的香水味,顿时把韩一芊熏得晕头转向。
韩一芊美美的瞥向林妙妙:“哎呀,不愧是我的偶像,真嗲,真香~”
林妙妙鄙视:“韩一芊你那是什么猪鼻子,连狐臭都闻不出来!”
两人的窃窃私语声吸引了奚梦瑶的注意力,奚梦瑶粲然回眸,美目在韩一芊脸上打了个转儿,微眯的妖艳眉眼略略一张,她笑着说:“这不是这里的舞蹈跳得最好的韩老师么?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您喝杯咖啡?”
此时此刻的韩一芊,已经被奚梦瑶唬得三魂飞了五魄,无论奚梦瑶说了什么,只是一味的点头如捣蒜。
面对自己的偶像,韩一芊就显得特别的傻,她陷在酒红色的布艺沙发里,呆呆的环顾一周,才在奚梦瑶探究的目光下开口傻笑道:“我竟然不知道附近有这么高档的会所。”
奚梦瑶显得很惊讶:“牧太太开玩笑了吧,牧少难道没带你来过这里?”
韩一芊正在和一块布朗宁奋战,闻言差点没噎着,她连连咳嗽又怕喷到奚梦瑶,憋气憋的非常辛苦,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才喘道:“牧、牧太太?”
连林妙妙都不知道她是已婚妇女,陆影后又是从哪儿打听到的小道消息?韩一芊还没来得及追问,便见美人拄腮而笑,媚眼如丝:“我第一次来这,还是年的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