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芊不敢相信刚刚那句话是出自一想寡言冷面的他,在此之前她只知道牧锦年是个惜字如金的稳重男人,当然,也知道他是个在床上很强势的男人。
这样的他她第一次见识,当然也无力招架。
牧锦年果真没有食言,履行了他的承诺,认识一年来,第一次极尽耐心取悦她,让她第一次真正的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韩一芊体力透支的沉入黑甜的梦中昏睡不醒,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牧锦年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的睡颜,此刻的韩一芊像个孩子似的嘟着小嘴,抱着被子蜷起身子,侧躺在那里,呼吸均匀,睡得很实。
都说习惯抱着东西睡的人,最没有安全感,而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防备与尖锐,有的只是一种让人心疼的无助的自我保护。
大手情不自禁的摩挲着她光洁的脸庞,他脸部那硬朗的线条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深邃的眼眸温柔缱绻有别于以往,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跟她第一次痛快淋漓的水乳交融过的缘故。
熟睡中的她,因为他的碰触,微微蹙了下眉头,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平躺着,却没有始终没有睁眼。
当他修长的手指落在了她精致的锁骨上的时候,胸口处那枚殷红的朱砂痣也随之映入他的眼眸,手指顿时僵在那里。
牧锦年泛着柔光的幽潭被深深的殇楚所覆盖,星眸死死的盯着那抹殷红,薄唇紧抿,表情黯然落寞。
过了许久,用那微微有些颤抖的大手给她盖了盖被子,站起身,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看到门口鞋柜上她放在那里的毕业生证书,牧锦年若有所思的拿起看了眼,随后回头望卧室看了眼,放回原处,推门而去。
第二天司机送来一把车钥匙,韩一芊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会教她开车,接下来的几天牧锦年一直没有出现。
这天是周六,是她的生日,也是中国的情人节,韩一芊除了一早约了个面试之后,就再也没有出门,尽管她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过来,但是她还是画着精致的妆容,穿上他买的睡裙准备着。
看着墙上的钟表,她忽然有了一种‘数着时间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的感觉。
相比于韩一芊寓所的冷清,尚家此刻却显得热闹了许多。
牧锦年陪着尚志远在客厅聊着中国的茶文化,旁边还有一位漂亮娴静的女子陪在身边。
厨房里有女主人和家里的保姆在为他们张罗着可口的饭菜,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侯艳茹看着丈夫和那两个年轻人交谈甚欢,心里格外窃喜,越发的期待能够将自己最最宠溺的外甥女嫁进牧家,嫁给这位年轻有为的年轻总裁。
自己的外甥女周晓雨做牧家的私人医生外兼牧锦年的心理医生好几年了,这期间两人是否擦出火花她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两人都没有交往过其它人,这就足够了。
侯艳茹相信自己一手疼爱大的外甥女,医学博士,名校毕业,又生的漂亮温柔,全然配得上贤淑达理四个字,家境虽不是太门当户对,但也大差不差。
把鲜榨的果汁端到茶几上,笑着说道:“老尚,别把人家年轻人拉拢到你的老古董战线,来,锦年,心心,喝点西瓜汁解暑,咱不喝茶了。”
“谢谢阿姨。”牧锦年礼貌的接过果汁,不经意的问:“总是听您叫晓雨心心,哪个心字?”
周晓雨笑着看着他,别有深意的说道,“心有千千结的心,也是用心的心,姨妈取得小名。”
牧锦年也就顺口一问,别人也就没在意,而侯艳茹握着水杯的手却猛然一抖,鲜红的果汁便溅到了牧锦年的衬衫上。
周晓雨手忙脚乱的帮牧锦年擦拭,而一旁的尚志远满眼责怪的看着莽撞的妻子。
“真是不好意思,人老了,不中用了!让你们见笑了!心心,你快带锦年去你表哥的房间换件衬衫,他们俩体型差不多。”
牧锦年本不想换,但是看了看身上大片的西瓜汁,想着一会还要亲自去商场取东西,于是跟着周晓雨进了尚浩的房间。
尚浩是尚志远夫妇的独生子,是位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工作原因很少在家呆着。
周晓雨一边温柔的为牧锦年系着新衣的扣子,一边问他:“你最近有心事?”
那语气那神情那眼神,像极了一位深爱自己老公的妻子。
“恩?没,怎么了?”牧锦年微微蹙了下眉,不知为何她这样说。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经常见你发呆。”
“我有么?”牧锦年笑笑,若问这世上谁能一眼洞悉自己的心理,大概只有周晓雨一人了吧!
只可惜,有些东西她始终看不清。
“怎么没有!刚才姨夫问你跟一家公司的经济纠纷案最后怎么处理的你半天没回话。”周晓雨娇嗔的看着他,似乎要追问到底。
“可能最近太累了”牧锦年不经意的岔开话题:“你表哥对面的房间有女孩子住?”
“恩,我姨夫朋友家的孩子住过,那孩子父母去世了,姨夫姨妈收养了她,房间是姨妈亲生给她布置的。”
“我来这么多次怎么也没见她?”
“她跟姨妈出去逛街的时候走丢了,一直没有找到,当时姨妈伤心的生了场大病,姨夫也愧疚没照顾好朋友的女儿,就一直留着这个房间不让动。”
“哦,这样啊。”显然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刚刚的话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