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爱情笔记本?我记得它不是在小厮家里的吗?怎么会又回到我家里了?
“打开它吧,打开它。”突然有把声音从爱情笔记本里传了出来。怎么会从里面传出来呢?
Tara拍了拍我,“去打开她吧!”
我看着她,不禁感叹着。她背后,怎么会有一对透明的翅膀?
“打开吧,打开吧。”Tara驱使我,把我推到了它面前。
我忍不住要打开它,谁知道,刚打开。里面却射出来刺眼的光芒。我连忙捂住眼。
“摁!”我呓语着。慢慢睁开眼睛,这里是?病房。我在手术里睡着了?我撑起身子,看了看周围。
是医生没有打电话叫家属来吗?那也好点,至少暂时不会让他们知道。哎!我的右手。目光转移到手上面。现在的手已经打上了石膏,很庆幸的是,手没有废掉,它还在。
“醒了。感觉如何?”沈晨拿着报告表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不痛不氧。”
沈晨走到我身旁,看了看我,“今天脸色不错。挺红润的。”
“是吗?”刚想伸出右手摸摸脸。可是发现手被打上石膏了,行动有点不方便。如果我的手,真的作废了。我该会是怎么样子的呢?不能用右手设计服装了,不能用右手拿筷子了。更重要的是,我变成残疾人了。想到这心情一阵失落。
沈晨看出我的心思了,开口便说道:“我已经把导致你手会发生这样子的药成分基本清除了。暂时手不会有事。”他顿了顿,“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突然觉得我的喉咙很干,说不出什么话来。那么,手被废掉,还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很高吗?
沈晨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语气心长地说,“别以为人一出生就很完美,就算很完美,上帝也会赐予你不足的地方。你要换个角度去想,毕竟这只是可能。也许,换个角度会对你有帮助。”然后就离开了。沈晨在门口停了下来,“你放心,有我在,是不会让病人伤心的。”
你放心,有我在。你放心,有我在。对啊,我还有医生呢。他还没有放弃我,我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呢?貌似,小厮也这样跟我说过。我还有小厮,对!我不能放弃自己,我要乐观点!不是吗?
阳光依然存在,它不会因为某人的离去,某人的家庭事变或者尽绝人世而失去。除非乌云来了,或者,太阳没有了。阳光之所以每天都会以新的面孔来迎接万物,那是因为它坚持,乐观。不管风吹雨打,平静随后它总会出现,带给人一丝温暖与生机。若,换作我,该与阳光并存吧。
昨晚没有回家,也没有打电话回去。这下开机了,立即就有电话打进来了。我刚想出声,却被对方吓着了。
“死丫头!老子我打电话给你,你竟然不接?!你造反了是不是?还有,你昨晚去哪里了?我跑完全地球都找不到你。你是想怎么样?想让人担心死吗?”姚喆一口气说了出来。
弄得我只顾得喘气,吃惊,没有来得及回答。
姚喆见我没有回答又吼了起来,“丫头!你在不在?别告诉我你出事了!”
听到出事两个字,心就咯哒一下,连忙回答道:“我在。”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想急死老子我?”
“没有。是你一气呵成,我来不及说,你就截断了。”
“啊?是吗?”姚喆顿了顿,“不要扯开话题!”
擦汗。哪有扯开话题,明明是你问我答。
“你在哪里?”
我抿抿嘴,刚想说在医院。不对!说实话肯定被拍死。“不在家。”
“废话,老子当然知道你……”话还说完,手机就被某人抢过去了。“你没事吧?听说你昨天被邪伊蔻拉出去了。”
这个时候,听到歆说的这句话,心又咯哒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摁”了声。
“那你有没有事?我刚才打电话给你公司,你老板说派你出差了。是真的吗?”
出差?突然两眼贼亮亮的,对!我住院的日子就说成出差不就可以了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摁。我还没有出发。”
“那什么时候出发?我送机吧!”柳晤歆兴奋道,完全忘记了她抢电话过来要问的目的。
“啊,不、不用了。怪麻烦的。”我装作看了看时间,“啊!时间到了,我先挂了。”刚想挂掉电话。
“等等。别挂!”
“怎么了?”
“我送你!对了,你要去哪里出差?”
“老板没有告诉你吗?”擦汗。其实去哪里出差我怎么知道!
“哦!”柳晤歆拍了拍脑门,“他说你是去厦门的!”
我点点头,“不跟你多说了。”
“我会想你的!么么……”
“摁。”然后就蒙过去了。呼,刚才还真是有惊无险啊。
“最幸福的事也许错过无限次……”手机不适时地响了起来。那是个陌生号码。邪伊蔻,这个名字突然闯进脑海里。这个,会是她吗?
“喂?”
低沉性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显然那是把男声,不是她。
“晓黎。”
认识我的人?而且是我不熟还是没有电话号码的人!他,会是谁呢?我选择没有出声,只是静观察变。
“你现在在医院吧?”
心再一次咯哒下了。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我在医院。这下,糟糕了。
“我是穆楚。”
听到这个名字,明显是放心了点。不过,穆叔叔为什么要跟歆说我出差了呢?而且他知道我在医院,为什么不直接揭穿我呢?为什么要帮我?我来不及问,他已经回答了。
“我觉得你是个很有天赋的服装设计师。不想就那么失去一个人才,所以我会帮你隐瞒的。”
原来是这个样子!我恍然大悟。“那么,还真是谢谢你了。”
“我不想她伤害我这么欣赏的人才而已,不必谢我。”
“啊。”听出他这句话的意思,顿时觉得尴尬了。
“好好养病吧。”然后就挂掉电话了。
也对,像他那样的大老板,怎么会出自人心关心下属呢?当然是为了利益才会的。我家爸妈就不会这样子。虽然爸是某公司的元老级代表,妈是某公司的社长,但是他们从不会为了利益,特地关心谁、利用谁或者出卖谁。
社会很危险的,涉足不深的同学,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或者觉得别人对你好就是真的好。留七分警惕,三分真心。
住了医院三天了,就是每天待在房间。没事的时候走到窗边看看风景,有事的时候是进手术室。我根本不敢出去溜达,我怕会不小心遇见谁。还有一点我很不明白,我的手不用动手术的,为什么沈医生总是要进手术室呢?话说,石膏也换了很多次了。手也没见起色。但是没有恶化。
打石膏打了一个星期,终于可以拆开了。那里的皮没有重新长出来,但是它已经结泡了。在肉上面起一个一个泡。看着也想吐。
沈晨说,这是把剩余的药成分给逼出来,形成小泡。小泡会慢慢消失,然后药成分会随着空气没了。在这个过程中,手会发氧,但是不能去挠它,那会更严重。这个情况过了几天就消失了,我能松口气。
除此之外,沈晨还帮我撒一些粉末在那些肉上,刺痛刺痛的,不怎么好忍。
“忍不住就喊出来吧。”沈晨看着我微笑道。
我还是一声不吭。
“这么倔强。”沈晨摇了摇头。
其实沈晨挺好的一个人。他才二十出头,比我大不了几岁,但很成熟。由于他是我的主诊医生,就这样熟络起来。
至于对我的伤,他从不多说几句。只是说忍忍,会好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说清楚好让我知道,他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知道他是怕如果失败了,我会伤心的。保持现状也好。
擦了粉末好些天也不好转。沈晨有点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