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小说）张宝同2016.4.1
第十章夜餐晚会
夜餐晚会的活动地点定在距西安23公里的临潼一家疗养院里，是借给职工们体检之机举办的晚会。为了把这次活动搞得热闹而精彩，园里甚至动员家属们前来参加，一起体检和欢庆。只是家属每人要交四百元的体检费和一百元的食宿费。
因为是周末，家属们来的人很多，一辆六十座的大轿车和一辆二十七座的面包车坐得满满当当。他们是周五下午下了班以后才开车离开西安的。所以，到了临潼时天已经黑了。一到疗养院，林海帮着办公室的闵老师把房间一分，便随丁园长来到大餐厅里布置会场。这时，疗养院里也已经派人把灯光和音响安置好了。而且，餐厅里的服务员也已经在十张大餐桌上摆上了凉菜和酒水。
因为妹妹王玉蓉第二天要加班，而姐姐王玉清刚好休班，所以，就替妹妹来参加这次活动。因为她和林海在乘车的过程中，就靠在一起坐着，一直在亲密地说着话，所以，林海显得很高兴。而王玉清也很懂事，在林海给大家发钥匙和布置会场时，她一直都站在旁边给他帮忙。
会场布置好了，大家就开始就座。林海自然是跟丁园长坐在主宾席上，而王玉清就坐在他的旁边。在丁园长简短的致词之后，晚宴就开始了。大家吃着喝着，看着大家表演的节目。林海和闵老师两人担任这次晚会的主持人。他们欢快和富有戏剧性的主持，让演节目和看节目的人不停地互动，使得场面热闹而有趣。餐桌上有鸡鸭鱼肉，有各种炒菜和凉菜，还有白酒、红酒、啤酒和果粒橙汁。而节目中有歌舞、小品、快板、朗诵，还有猜谜和抽奖。
林海显然是晚会的中心，他一会主持节目，一会串词和介绍，有时还即兴地唱上两句，烘托气氛。这让王玉清真正地感到了为什么丁园长会说林海是他们园里的宝贝，以及为什么老师、学生和家长们会喜欢他。她坐在丁园长的旁边，一边听着丁园长不停地对她夸讲着林海，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海主持着节目。
这时，林海突然报幕请她出来喝支歌。她的确已经准备好了一首名叫《鸿雁》的歌，也练过好几天了，可是，刚才听过林海唱过那支《在那遥远的地方》，就觉得他歌唱得是那样地好，就跟电视里那些专业歌手一样，所以，一下就感觉自己好象不会唱歌了。可是，大家的掌声非常地热烈，她没办法不上场。于是，她就上到台上，走到林海的面前，撒着娇说，“我唱的不好，你要跟我一起唱。”
于是，林海就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上到台上，随着音乐，她唱了起来：
“鸿雁天空上
对对排成行
江水长
秋草黄
草原上琴声忧伤。”
这时，林海接着唱道：
“鸿雁向南方
飞过芦苇荡
天苍茫
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乡。”
唱到这里，两人合唱起来：
“鸿雁北归还
带上我的思念
歌声远
琴声颤
草原上情意长......”
他的音域宽阔洪亮，能很轻易地压住她的声音，但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低得让她的声音更加清晰更加突出，只有在她唱到高音显得有些费力时，他才稍微地把音量提高一些，而等她唱过高音，他马上把音量降低下来。让她感觉她的声音一直处在主导的位置，而他只是在陪唱。
唱完一曲，大家就拼命地鼓掌，不让他们下场，所以，他俩就得再给大家唱上一首。林海问，“你想唱哪支？”
她问他，“《西海情歌》行嘛？”
他说，“好，就唱《西海情歌》”于是，他给主持节目的闵老师说，“《西海情歌》。”
“爱像风筝断了线
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我在苦苦等待
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
等到高原
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
她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唱得这么好，这样动情，她甚至感到自己就是那位最美女中音的降央卓玛。等她唱完这一段时，已有泪花闪烁。
林海把她拉在餐桌旁，给她的杯子里斟了一些红酒，然后，端起杯子与她碰杯，说，“你唱得真好，有天赋。”
她只知道自己喜欢唱歌，但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天赋。可是，女孩哪个不喜欢听别人说这样的话。她显得有些娇媚，用直直的目光朝着他笑了笑，说，“没有你的帮助，我不会唱得这么好。”
他的眼睛朝着她放着光彩，说，“你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能唱这样好已经很不错了。”
她用诙谐的口气说，“你真是很有才气呢。我以后再也不敢叫你小阿姨了。”
他朝她呶了下鼻子，说，“一言为定？”
她说，“绝不食言。”说着，便把酒杯举起与他碰杯。
不一会，主持人又出了一个节目，要一对爱人来男扮女装出演《灰姑娘》。丁园长就提议要她和林海来出演。她从来没演过戏，也不知道该咋演，就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我不会演。”
可是，林海不容她分说，就把她拉上了台。这时，已有两个女老师，把道具给她和林海戴了头上。林海戴的是花头巾，而她头上戴是王子的王冠。看着林海头上扎着花头巾，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
这时，一位老师开始读起了台词：
“有一天，王子让全国的女孩去参加舞会，并从中选妻。灰姑娘想去，后妈不答应，只肯带两个女儿去，让灰姑娘帮姐姐们化妆。灰姑娘伤心极了，小精灵被灰姑娘感动了，给她变了一件裙子和一双水晶鞋，还提醒她十二点钟要回来，否则，魔法会失效。灰姑娘去了，王子被她迷住了，只和她跳舞。十二点到了，灰姑娘连忙逃走，一不小心把水晶鞋掉了......”
王玉清和林海照着老师念的台词在即兴表演。林海装扮灰姑娘，他演得娇媚无比，甚是可爱。而她则装扮王子，必须要演得庄重而威严，才能体现王子的风范。所以，她高昂着头，手拿着那水晶鞋来到了灰姑娘家，当灰姑姑的两位姐姐试穿鞋，她就做出轻蔑的样子，但见灰姑娘把水晶鞋穿在脚上时，她就显出非常高兴，然后，就拉着灰姑娘开始跳舞。
演完了这幕小剧，大家都热烈地鼓掌。可是，丁园长开始向她提问，“请问这位王子，你为什么要选择灰姑娘作为你心爱的人？”
她不好意思地朝大家笑了笑，又朝林海看了看，见林海一直在用那种着迷的目光看她，她心里一动，就说，“因为她长得漂亮，心灵更美。”大家又对她的回答抱以热烈的掌声。
夜餐晚会结束后，大家要么回屋打麻将，要么去了卡拉OK厅唱歌去了。本来，他们也想去唱歌，但他们更想在夜色中散步。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夜间散步。夜色很黑，林荫道很静，只有从住宿楼那边洒过来的亮光迷离着夜色。
这时，林海突然拉住的她的手，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她。她知道他是想亲吻她，可她是替妹妹来参加这次晚会的。所以，面对林海的激情，她既渴望，却又担心，心在怦怦地剧烈地跳着。也许是林海看出来她的犹豫，才没有将她拥入怀中，而是领着她慢慢地散着步。
“林海，我过去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你不记恨我吧？”她对他说。
林海一边默默地走着，一边说，“说实话，我非常喜欢你，可是，我还是不能习惯你一会冷一会热，一会文静得让人爱怜，一会又浮躁得让人不安。所以，我向往和迷恋你的文静和可爱，不喜欢你的浮躁与不安。我真心地希望你能保持今天这种状态，一直是一位文静可爱的女孩。”
玉清点了点头，说，“我会努力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