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主子这样说,老白忙回话道:“主子多心了,是小的糊涂想岔了,主子是好人,怎么会随便害人?害人之心咱不会有,但是防人之心还是要的,主子要照顾一大家子人呢,不留后手怎么成?”老白是不会用芙蓉花的,每次加工以后交给香凝堆放在仓库里,关键时刻还真就被香凝用上了……
多次行善,空间范围持续扩大,田地过千亩已经放大到极限。地的边缘出现一条河流,环饶药田,缓缓流动,河水清澈见底,河里却空空如也,什么生命的迹象都没有……哪怕有一条鱼也好啊!
隔河而望对面是郁郁葱葱的山林,远观雾气朦胧看不真切,香凝空间没有船,又不想下去游泳,只能望河兴叹。
叮当摇晃着蓬松的大尾巴站在香凝身后说:“不用看了,雾气笼罩的地方你是过不去的,不过咱是不是该养点鱼来吃?”
气的香凝翻翻白眼戳着它的脑门子到:“吃货,这河里什么都没有,想吃鱼你慢慢等吧……”说着转身负气回了啸天小筑。边走边想,其实叮当说的没错,既然有河就可以养些水产,吃起来多方便!
叮当低下头尝尝河水,吧嗒吧嗒嘴:没有温泉水好喝……
为了尽快有鱼可吃,叮当赶紧撒腿去追香凝,一定要哄着主人多养鱼多养虾……香凝、叮当两个吃货先后都走了,谁也没发现,河床下轻微闪动着晶莹的五彩流光……
李聿勋都没看到文香凝,就被匆匆搬进周十四的新宅。安顿以后特意请沈子谦来看过,李聿勋已经度过危险期,毒性也被控制住,腿伤需要长时间慢慢恢复,总的来说伤势还是比较严重,需要长时间用药慢慢调理,腿伤没好之前不良于行……
出了正月,天气渐渐回暖,温度上升,荷塘的冰面所剩无几……
周十四给新宅子买了下人,居然用蔬菜水果的名称给下人起名字,什么周木耳、周山药、周香椿、周冬瓜、周红枣……通通都是吃的!周宅就是一个标准的吃货之家!
周十四集合新买的下人,介绍李聿勋给他们认识,告诉他们这也是主子,以后要称呼表少爷,须小心伺候……
又指了周冬瓜、周木耳、周红枣和周杏仁这四个专门负责伺候李聿勋,安排的既周到又细心。
从前将军府的小少爷,便暂时住到了周家,平日就躺在房里看书养伤,周十四空闲的时间都用来陪他……
沈子谦每隔二三日便会来给他诊脉,还另外写些药膳给他滋养身体。周家别的可能不多,各种吃食那是大把,再加上沈子谦备下的药材,什么人参乌骨鸡、阿胶银耳羹、芝麻核桃粥、桂圆老鸭汤……
半个月下来,李聿勋的气色明显见好,伤口渐渐愈合,腿也不那么疼痛,只是捆着绷带行动不便……
这一日刚刚送走沈子谦,便听丫头红枣的声音从廊下传了过来:“沈大夫真是一表人才,听说他是被沈老爷赶出来的,不知是真是假?……”
杏仁接话道:“谁知道真的假的,不过我听店里的伙计说,他跟咱文东家很是熟络……”
红枣语气酸酸的道:“男未婚女未嫁的,经常扎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哼!真不要脸,一定是她巴着沈大夫……”
杏仁小声道:“瞎说什么,让老爷听到你编排文东家,看不发落了你,小心被卖到窑子里去……”
红枣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做的出来还怕人说?上回鲜姜说,有一天他们两个把下人都打发到咱一品轩来帮忙,在药铺子里斯混一整夜,远志去叫了好几次门都没给开……”
杏仁压低声音道:“你可小点声吧,真被主子发现,你就再没机会接近沈大夫了……”
红枣恨恨的语气:“我虽是下人,可也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女子,又不是那些下九流,哪里会胡说八道?文东家若是正经娘子,怎会黑灯瞎火的跟沈大夫混在一处,成天的抛头露面,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货……”两个丫头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
李聿勋握着书卷的手绷起青筋,面色阴沉,这两个丫头说的不就是叮当的主人文香凝……
连日来周十四经常在他面前提起文香凝,左一句文东家如何如何聪明、右一句文东家如何如何能干、学识渊博啦、心地善良啦等等等等。
红枣这丫头却把她说的如此不堪,听语气这是看上了沈子谦,心有怨恨,加上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趁机抹黑,不过……一个未婚女子,夤夜与男子单独相处,的确不是正经人家所为……大唐可是封建社会,一个女子如此作为,难道家人都不干涉?……
李聿勋躺在榻上东想西想,也想不出个头绪,他只恍惚记得那个小娘子的摸样,一个小仙子似的小姑娘,不过十几岁还是孩子呢,应该不至如此,而且沈大夫看起来也不象那种人……
李聿勋根本就不了解文香凝,只是听到有人背地非议一个小娘子的节操品行,总是不太高兴,尤其是自己身边伺候的下人。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绝对不会如此不堪……
自己行动不便,还是等伤好些再去当面致谢!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记得她耳后颈项上还有少女的绒毛……
李聿勋在思绪翻涌中纠结睡去,手中的《淮南子》悄悄滚落榻边……
有些心思一旦发芽,就会象野草一样疯长,有些事在老天的安排下,会按固定的方向发足狂奔,非人力可阻……
香凝不知道自己被人抹黑至此,忙着往自己空间里倒腾东西,借着要吃鲜鱼的借口,让下人砸碎江边的薄冰,下了网预备打捞……
气温低,鱼类都躲在江水深处不肯上勾,甘松忙了一上午也没甚收获,搓着冻的通红的双手道:“主子,太冷了鱼都不肯出来,只捞这么几尾小鱼小虾,这哪里够吃?还不如去冰库拿几条大的吧!”
这鱼虾本来就不是用来吃的,实在为难便道:“算了,你去库里挑几条大的送去厨房吧,这些我来放生……”趁着下人们各自收拾东西,香凝把几尾小鱼小虾丢进空间内河就当放生了……
自打药铺子开业,家里的人又少了些,年轻力壮、聪明伶俐的都被挑了去帮忙。金家大院里剩的都是些老弱残兵,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切肉做菜倒还可以,可杀兔子的活都是甘松在做,兔子多的杀到手软……
甘松负责宰杀,刘老五负责硝制,其他人等负责清洗、熬煮、切片、熏晾,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为了提高产量,香凝特意让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当做烘干房,把煮制切好的肉片放在细竹丝编好的架子上熏干,这个活计说起来不难,挡不住除了兔子以外还有鸡、鸭、鹅等等等等,整个金家忙的是热火朝天……
金家上下都忙着制作肉干,苏展(苏老三)和娘子王氏来了,给香凝送羽绒制品店头一个月的份子钱。按香凝的规矩,原料单独结算,铺面是香凝买的,利润各半。王氏交到香凝手里2贯300文,说是头一个月生意不好……
香凝并不在意钱多钱少,她不指望这个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利润,只是想变相的帮衬一下乡亲们罢了。王氏走的时候笑的微微有些不自然,香凝也没放在心上,苏家三房人灵活心眼多,她早就心中有数……
兔肉干、鸡肉干、鸭肉干、鹅肉干、鱼肉干、野鸡肉干都在一品轩上架了,李掌柜从京中回来发现各类肉干喜出望外,坐上马车亲自跑到胭脂村来找香凝……
吴管家见张记的老掌柜亲自跑来,忙热情招待,让人请香凝出来,两下寒暄坐定,李掌柜表明来意。
李掌柜亲自品尝过肉干,觉得品质不错,就看上了这门生意,想大批收购,另外李掌柜还表示,最好有其他品种,有猪牛羊肉干最好。鸡鸭鱼肉的还好办,可牛肉就麻烦了,即便谁家养了牛,轻易也不敢宰杀,自己都吃不到,何况制干贩运?(唐朝禁止随便宰杀耕牛,随便吃牛肉可是犯法的)
李掌柜对香凝道:“先前家主从西北弄了些牦牛回来,这种牛干不了啥活计还挺肥硕,朝廷倒是准许宰杀吃肉,主子也没拿它们当回事,只是不知道在咱这地方是否养的活?如果可以,我便回了主子把那些牦牛卖给你,我只回收肉干即可……”
香凝想了想道:“除了牛和马其他的可以慢慢养起来,只是这牦牛有些麻烦,官府会不会过问?还有这时间上……”
李掌柜连忙摇摇手道:“文娘子放心,我在京中早就打探过,这牦牛官府是不过问的,只要养的活就可以随便杀来吃肉,味道还不错。
只是家主有话,要长年大量收购物资,需要稳定货源,新鲜的不便长途贩运和保存,所以肉干类倒成了好吃食。只是品种越多越好,口味少了难免吃的乏味,如果还有其他品种,只要品质上乘通通都要。先前运过去的竹笋家主甚为高兴,北方到了冬季青黄不接的,实在没甚蔬菜可食,兵卒……”
话到此处,李掌柜有些犹豫,忙停住话头不好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