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头尚未婚配,香凝也不愿意她们太过靠近,只留小白在跟前伺候。老白煎好汤药送过来,香凝接过药碗亲自送到李聿勋嘴边:“别睡过去,先把药喝了。”
李聿勋接过药碗几口喝尽,吧嗒吧嗒嘴抱怨道:“娘子,跟老白打个商量,这药也忒苦了,喝的为夫连饭都吃不下。”
香凝接过空碗翻个白眼道:“亏你活这么大年纪,苦口良药不知道啊?还闹小孩子脾气,让你爹知道,看不揭了你的皮!”
“娘子,真的很难喝,跟泔水一样难喝!”说的好象喝过泔水一样。
“好啦好啦,我去给你找点蜜饯果子。”说着转身要走。
李聿勋忙伸手一指小白道:“让小白去吧,我要娘子陪我……”
大男人撒娇真让人受不了!小白被他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到吩咐掉头就跑,边跑边喊:“我去我去,主子你先歇着……”
望着小白匆忙逃离的背影,香凝照着李聿勋的额头戳了一指道:“你就是故意的,把他支走你又要干嘛?”
李聿勋顺势捉住香凝双手道:“哪有,我就是肩膀酸痛,想让娘子帮我捏捏。”
香凝认命的叹息一声道:“好好好,受伤以后还真是难伺候,跟大爷使唤丫头一样!”
香凝挽起袖口准备帮他揉捏肩膀,触目所及却是他那纵横班驳、犬牙交错的一身伤疤,忍不住感慨道:“你这身上哪还有什么好地方?东一块伤疤、西一条口子的,我看呐就差缝缝补补了!”
“娘子放心,为夫保证重要部位绝对没有缝补过!就是洞房花烛也保证没有任何问题!”没下人在,李聿勋还真是口无遮拦。
香凝下意识的望望影壁花墙道:“又胡说八道,我留下来照顾你,玉竹又该给我上封建思想教育课啦,让她知道你口花花没正经的,回去不定怎么教训我呢?”
李聿勋舒服的直哼哼,享受的很,满不在乎的开口道:“为夫又不介意,她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的老婆我自己管。”小样儿,还挺霸道!
香凝笑着拍他一巴掌低声骂道:“你当是现代呢?想怎样就怎样?还老婆?想把我当成黄脸婆呀?”
李聿勋回头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笑容道:“为夫可不敢,若是把娘子累成黄脸婆,我可是会心疼的!”说着捉住香凝的两只手低下头吧唧就是一口亲下去。
香凝脸郏微红不经意的一低头,目光刚好扫过他的下半身,脸上愈发红的烫手,微嗔道:“又没正经的,小白要回来了还不快放手!”
李聿勋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眼底滑过一抹坏笑,手下微微一用力,香凝身形一晃扑通一声就掉进水里……手感真好,胸前的旺仔小馒头已经发育的够规模,臀部摸起来滑不留手,李聿勋对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身材表示非常满意!
香凝没防备他会来这一手,被摸的心慌意乱,挣扎着胡乱踢了一脚。李聿勋的伤刚刚有点起色,哪儿禁的住她这一脚?
所以小白进来的时候看的画面是这样的,主子变成了水淋淋的落汤鸡,钗环歪斜,衣衫散乱,李大郎君抱着腿在那里痛苦的哀号……
公元649年贞观二十三年三月下旬,李世民的病越发沉重,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命李治于掖庭门听政,四月,移终南山CW宫休养,五月已是渐近弥留,时常难以成语,熬到五月二十六日,到底是挺不下去两眼一闭龙驭归天。终年五十二岁,初谥文皇帝,庙号太宗,葬于昭陵。
唐太宗驾崩,当了十二年才人的武媚娘依后宫定例,和部分没有子女的嫔妃一起被送往感业寺为尼,这一年她已经二十六岁。早在太宗病重的那一段日子,她便与太子李治产生感情……
太宗驾崩,朝堂上的政局变换莫测,西域各国均受影响,很多势力蠢蠢欲动。在安西都护府的第三任大都护柴哲威还没站稳脚跟之前,就连先前那几百龟兹溃兵都敢咬着大唐的商队不放,妄图连人带货席卷一空。
商队不能长期滞留疏勒,香凝又不方便出面,李聿勋只好带着残毒硬着头皮出发上路,领着商队向中原腹地靠近。在疏勒以东,龟兹以西的位置再次被龟兹溃兵咬住不放……
其实也不是他们故意跟李聿勋过意不去,只是国破家亡,无粮无饷,几百人的生存便成了大问题!难得遇到肥羊,他们怎会轻易放过?
大漠的生存法则,没吃没喝就要抢,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李聿勋的箭伤并不严重,只是西域的毒颇为古怪,即便是空间泉水长期浸泡也未能祛除干净。尤其是受伤的位置跟早年骨折的是同一条腿,行动多少有些不便,便由姜明海带着人马迎战龟兹溃部......
触目所及,到处都是血肉横飞,残肢断臂,鲜血的气息令人闻之做呕!
商队能作战的不足六十人,龟兹溃兵却有300余人,场面几乎是一边倒。李聿勋心中焦急,香凝内心更是纠结。若是把空间里的人弄出来一个两个的还行,一下子都弄出来难免惹眼,商队那么多双眼睛,回去以后可如何解释?
趁着战场上人嘶马叫,场面混乱,香凝把空间里身手最好的弄出来几个,自己却抽出李聿勋的配刀就杀了过去……
香凝的身手再好,李聿勋也不可能放心,忍着腿伤随便拣把武器追着香凝也杀进了战圈。商队已经出现伤亡,香凝带来的都是高手,他们所到之地,情况终于得到缓解。
李聿勋不放心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始终跟在香凝左右,除了要照顾自己还要防备龟兹冷箭,他可不想自己的心肝宝贝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磕开飞向香凝的一只箭高声喊道:“文娘小心!”
香凝左右开工连砍几人大喊道:“我没事,小心你的伤!”
香凝自幼练功,见义勇为打个流氓、抓个小偷这类事可是没少干,可上战场真刀真枪的大规模杀人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顾不上喷溅出来的鲜血和来自心底的那一丝恐惧,她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连砍带劈干掉多少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等回过神的时候,战场上已是血流漂杵一片寂静!
血,顺着手中刀和衣角不停的流向大地,身后是气息不稳的李聿勋。除了自己人,再也看不到一个敌兵……
香凝握着刀的手微微有些震颤,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都非常异样,有恐惧!有震惊!还有好奇!香凝说不清楚那些复杂眼神所代表的含义。
李聿勋丢下手中的武器,溅满鲜血的脸上神情复杂,明显带着一抹担忧。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香凝,轻轻的把她拥进怀里,用如梦似幻的喃喃细语柔声安慰道:“宝贝不怕,已经没事了。”
不怪大家都用那些奇怪的眼神看她,这300多龟兹兵大半都是被香凝一个人所杀!被人攻击,香凝会条件反射的带着精神力还手,普通兵士几乎是触之既死!
这是一场殊死搏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所以香凝的内心里一直不停的催眠自己,杀了他们,不能手软……
众人对香凝除了恐惧和好奇,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冷兵器时代,人们会对强者表示尊敬,甚至是臣服。无关男女!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激烈战斗,李聿勋和文香凝两个人静静的拥抱在一起,周围是满地的尸骸和残肢断臂,还有裸露在空气中那令人做呕的内脏。
没人上前打搅他们,众人都自动自发的开始寻找自己的战友和同伴。遇到活的,拖着他们去干净的地方止血裹伤,遇到死的,默默的拖到一边,挖个坑准备就地掩埋。这是汉人的习惯,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对于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年代,笔者只能表示深深的叹息和无奈!
类似李聿勋这样的老兵油子,心理承受能力都异常强大,他们是不会在乎这满地的尸体和白色的脑浆。除了救人埋人,他们更感兴趣的是翻拣尸体的口袋,扯掉他们身上的贵重饰物,甚至是随身携带的食物和水,沙漠里的水往往比金子都来的珍贵!从西域带回来的珠宝甚至都会有干涸的血迹。
待香凝心绪平稳,眸中的血色渐渐消褪,李聿勋才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刀,柔声问道:“可感觉好些?”他心里很清楚,第一次杀这么多人是什么感觉!需要多大的勇气!
香凝松开握着刀的手,长出一口气道:“我没事!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很吓人?”说着抬起一双略有些迷茫的眼睛望向他的眼底深处。
李聿勋抬起手温柔的擦拭着香凝脸上的血迹,还未来的及开口,香凝背上突然一寒……
几乎就在同时,横七竖八的尸骸下面悄悄的探出一只手,手上是一把小型的弩,只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嗡鸣,一支闪耀蓝芒的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香凝!
听到破空之声,香凝下意识的想推开李聿勋,千钧一发之际李聿勋却一把搂住香凝硬生生的调转一个方向,用自己的脊背替香凝挡下那支要命的毒箭!
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在香凝脸上,微微苦笑:“娘子,你的脸……”话音未落高大的身影轰然倒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