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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云起

无涯山看似雄伟不可攀登,其实有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不过也是极其险峻,只是勉强能攀登罢了。

杨帆和无玉都练武,这点险峻自然不在话下,兄弟俩施施然的下山,飘然远去。

下了无涯山,剩下的大森林就好走的多。不过杨帆看着眼前浩瀚如海的大森林,一次山也没出过的他也迷茫了起来。

“小玉,怎么走啊,这路我都不认识。”

无玉笑了笑,“上次师傅派人带我走过,不用走森林,往西北走十里路有条河,我们可以坐船顺着河走,很快就能出去了。”

毕竟是头次出山,杨帆再经历的多也难免兴奋,一听可以更快的出去一把拉着小玉就飞奔了起来。

小船逆流而上,果然如无玉所说,没多大功夫就出了森林,甚至能看见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

巫蛮镇,听名字就是南方少数民族的聚集地,不过一点不妨碍兴致勃勃的杨帆东看西看。不时的摸摸人家摆在外面的兵器,一会儿又摸摸人家摆在外面奇形怪状的药材,看到一只风干了的犀牛头还大惊小怪的嚷了起来,“哎哎哎,小玉来来,看这犀牛头,这也忒大了吧。”少数民族看似面目狰狞,实则待人和善,看见杨帆这土包子乱摸乱动也没有出声呵斥。

东逛逛,西看看,回到文明社会的新鲜劲一过杨帆就嚷着让小玉带他去下馆子。

镇上只有一间饭馆,而且这些蛮人的手艺实在也不怎么样,不过杨帆倒是吃的喝的很开心,至于小玉,杨帆开心他就很开心了。

酒有股药味,跟毛大王的猴儿酿不知道相差多少里,杨帆尽管乐天还是喝的直皱鼻子。这顿饭吃的很慢,不知不觉饭馆里的人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小玉早早的就吃饱了在休息,杨帆还在自斟自饮的喝酒,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让杨帆不禁感叹一声还是文明社会好啊。

突然“咣当”一声,一个身形魁梧的人撞在了桌子上,掀翻的碟子洒了杨帆一身菜汤。杨帆还没说什么,小玉腾的一下站起来,“你他妈眼瞎么。”

撞桌子的是个蛮人,应该是喝多了起身没站稳,本来还准备道歉听见小玉这么说话,借着酒劲脖子一拧就要骂人,转头看到小玉却楞了一下。

小玉身穿一身佛家弟子的白袍,一张比女人还俊俏的脸,锃光瓦亮的大脑袋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说脏话的人。

就这么一愣的功夫,小玉又骂了两句,“看什么看,没见过人么,蠢货。”

杨帆在旁一捂脑袋呻吟了一声,小玉这暴脾气看来是没的治了。

蛮人大怒,话也不说,蒲扇大的手掌就对着小玉的光头挥了过去。

小玉因为佛们武学资质太过出色,无天甚至亲自秘密推荐给当今佛教方丈,离开之前小玉出的远门就是拜在方丈门下习武,方丈得此美玉,几乎是倾囊相授,小玉虽然才十五,但是一身武艺已经直逼威名赫赫的护教金刚。

一个一身蛮力的蛮人如何打的过小玉,小玉伸手挡住蛮人挥过来的手掌,右手提起板凳对着蛮人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下。蛮人吃痛低头,小玉一个膝顶端端的顶在蛮人的鼻头,当时蛮人就鼻血横飞仰头昏死过去。

本来热闹之极的饭馆一下安静了下来,估计都在惊奇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年怎么打翻这么大一条壮汉的。

“看什么看,吃你们的饭!”小玉的暴脾气应该是绝症晚期了。

“小崽子口气不小,打了我的人就这么算了,”突然站起一个人,深目鹰鼻,也是一个蛮人,而且腰间明晃晃的挂了一把马刀。随着这个人站起来,霍的一下一起站起来了四个,个个面目阴狠不像善茬。

饭馆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都在好奇这个比姑娘长的还水灵的小和尚会被这五条大汉蹂躏成什么样子。

“小子,过来磕个头给大爷敬…”

领头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碟子堵住了嘴,伸手挡开碟子却惊愕的发现一只洁白的拳头对着胸口挥了过来。来不及躲闪,只能手臂挡在胸前硬吃一记。

就在小玉的拳头接触到领头大汉的胸口时,淡淡的金光在小玉的拳头上闪现了一下,随后大汉如同风筝一样向后飞去,砸翻了好几个看热闹的,一时间饭馆里痛呼声不绝于耳。

剩下的四个惊讶归惊讶,还是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但是结果无一例外,一人一拳全部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杨帆坐不住了,生怕小玉再惹点事出来,一把拉着小玉拨开人群就往外走,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人群在那儿面面相觑。

“我说你,我说你,你就不能克制点,和尚讲究慈悲为怀、方便为本,你说你跟你和尚师傅咋学成这样了,”走出饭馆,杨帆气的直跳脚。

小玉憨憨的直笑,一句也不还嘴。

杨帆看着小玉这样,顿时就没了脾气,无奈的说,“走吧,咱们去下一个地儿,要不等会人家该找我们算账了。”

话音刚落,一匹矮脚马极快的冲过两人,带起的泥土沾到了无玉的白袍。

“你他妈想…”

“啪”,杨帆一巴掌打在无玉脑袋上,“我才刚说完!你又要干嘛!谁想死!我看你想死了!”

杨帆气急,无玉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冲着杨帆憨笑。

外人看来,也许无玉的这种没有道理的忍让很让人费解,但是只有杨帆和无玉两个人之间才知道是为什么。

巫蛮镇毕竟只是个很小的集市,俩人没走多久就又回到了原始森林一样的小路。

“小玉,还要走多久,这破酒怎么这么难喝,”杨帆感受着胃里返上来恶心的气息,几乎都要呕出来。

“哥,你就别讲究了,在山上喝的毛大王的猴儿酿这片大陆都几乎喝不到呢,”无玉笑眯眯的忙帮杨帆拍后背。

“唉,算了,将就吧,这帮蛮子能做出好酒么,”杨帆起身,拍了拍无玉铮光瓦亮的大光头。

无玉像是很享受的一样,眯了眯水汪汪的桃花眼。

哥俩继续起身,继续在这原始森林里的小路穿行。

没有目的的旅行,才是真正的旅行。

哥俩走了整整一下午,杨帆虽然身中奇毒,而且身体有别的原因,但是这种舟车劳顿却是一点都不在话下。

不过天黑了还是没见到人烟,哥俩合计了下就在小路两边的大树下准备凑合一宿。

杨帆睡的极香,无玉则很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死了,大哥也必须活下来。

本来无玉几乎都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树梢间闪过一个影子,佛武天才的天赋在这一刻显露无疑,无玉几乎近似瞬移一般的就跳到了树上,肉眼看不到任何运动轨迹,只能发现树上突然就多了一个人。

佛们武学讲究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而且佛门只有一门轻身武学,叶舞。

名字听着很梦幻,能在一片叶子上起舞,但是这门武学学至极深处,腾挪闪转间几乎肉眼不可识,能达到最高境界的或许只有佛门各老祖了。

但是无玉好像已经接近了巅峰境。

掠过树梢的黑影,显然被黑夜里的突然出现的白袍吓了一跳,“死秃驴,干嘛,半夜装鬼吓人啊。”

声音清脆,宛如出谷黄鹂,嫩嫩的声音几乎要渗入皮肤直达骨髓。

可惜我们俊俏无双的无玉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对这种声音没有一点吸引力。

“如果没事,你就继续走,”无玉的声音很冷。

蒙面黑衣女子显然气急,声音都有点变了,“有病吧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黑衣女子转身又继续投入黑暗继续赶路了。

无玉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又是一个闪身,人已经躺在了杨帆身边,而此时恰好杨帆翻了个身,一条腿压在了无玉的腿上。

杨帆的膝弯刚好顶在无玉的大腿内侧,尽管无玉有些不舒服,还是闭上了双眼继续禅定,腿却动也没有动。

好像这一晚注定了不安静,无玉刚刚进入令人羡慕无比的深度禅定,就又被树梢上闪过的一丝黑影惊醒。

脾气暴躁的无玉,暴烈的一个闪身掠到黑影面前,正要破口大骂。

却见去而复返的黑影张嘴喊了句,“救我。”

声音里带着仓皇,带着恐惧,没有了出谷黄鹂般的清脆,但是在无玉听来却多了一份怜惜。

本来紧握的闪着金光的拳头,莫名其妙的就松了开来,任凭娇弱声音的主人躲在自己的背后。

还没反应过来,无玉就发现又有接二连三的几条黑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人影还在接二连三的赶来,无玉粗略一数起码有二十个人。

突然对面的人影中闪过一个身材较为魁梧的人影,应该是领头的,很轻蔑的声音,“秃驴,闪开!”

声音里充满了命令和蔑视,也难怪佛门被当今皇上打压,已经势微,很少有人能看得起佛门子弟。

但是,这个人做梦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和尚脾气暴躁的不是一般。

听到下面杨帆被惊醒的动静,无玉更加的生气。

就是那么一瞬间,无玉浑身爆发出金色的光芒,而且极其刺眼极其明亮,一瞬间整个森林仿佛处在白天。

如何判断佛学武功的天赋,就是在运行佛武的时候,你的佛光是否明亮、是否正大光明。

无玉源自方丈秘传的内功,配上绝顶的天赋,身体焕发的佛光宛如天上的太阳,正大光明!

浩荡的佛光仿佛一瞬间就洗涤了世间所有的黑暗,二十几个黑衣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领头的黑衣人更是瞠目结舌。

杨帆被惊醒,又被小玉的佛光照的双目刺痛,“唉唉唉,关了,关了,太亮了。”

这家伙合着把小玉的佛光当成电灯了,说关就关。

小玉最听杨帆的话,又是一瞬间四周又都成了漆黑一片,仿佛满月洒下的月光都不是那么皎洁了。

见识了最顶级的达摩佛光,领头的黑衣人说话都不利索了,“大…大…大师,刚才无意冒犯,请大师恕罪。”

佛光宛如太阳,在这片大陆上,这样的人都会被尊称为一声大师。

而且,自从佛宗势微,十多年几乎没有人见过太阳一般耀眼的佛光了,这样的佛光已然成了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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