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蔚风轻笑出声,话落转向沈笑颜,意思是提醒她对他的承诺,让杜绍谦识趣的离开。
沈笑颜微抿着唇,对上欧阳蔚风带笑的俊颜时忽然脸色发白,额际有汗珠细密浸出,在他微微惊愕之际,身旁的人儿已经烟眉轻拢,隐忍着疼痛的道:“恐怕我活不到与你大婚之日了,我已经中了碧血镯的毒,如果没有他的解药,我顶多再活一月。”
她的声音虽低,可只隔几米之外的杜绍谦却是听得十分清楚,温润如玉的俊颜顿时变色,担忧的叫道:“欧阳蔚风,赶紧放开颜儿!”
欧阳蔚风片刻的怔忡后随即也变了脸色,冷冷地看着杜绍谦道:“你对颜儿下毒?”
他对碧血镯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种镯子十分珍贵,可没听说有毒啊。
“不错,颜儿戴的碧血镯是我所赠,它不仅是我杜家的至宝,更是我杜家的定情信物,所以颜儿如今不能与你一起回北列,她是我未过门的未婚妻,你赶紧放开她,她毒性已经发作了,忍不得太长时间。”
未婚妻?
这是什么情况,沈笑颜心里大惊,却没敢表现出来,面上仍然一脸苍白,眉梢紧皱着,额际细密的汗珠层层沁出。
欧阳蔚风却因此脸色一沉,轻哼道:“杜绍谦,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颜儿是本太子已经下聘迎娶的太子妃,你以为你能抢走吗?”
摆明了,他才不管那什么定情信物呢,他可是方法用尽才让颜儿愿意成为他的妃,跟他一起回北列,怎么会让杜绍谦将人带走。
“难道你连颜儿身上的毒也不管吗?”
杜绍谦的声音已然透着怒意,丝丝嘲讽挂在菲薄的嘴角。
欧阳蔚风微微一怔,垂眼看向身旁面色苍白的沈笑颜,语带担忧的道:“颜儿,既然是镯子害你中毒,那把这镯子取掉便是。”
说话间便要去取她手腕上的镯子,沈笑颜却躲开他抓来的手,摇头道:“没用的,这镯子别说取不掉,就是取掉了也无用了,只有绍谦才可解毒。”
“他对你下毒你不怪他?”
欧阳蔚风眸色一沉,语意不明的问。
沈笑颜抬眸迎上他审视的眸光,轻抿了下唇,难受的皱了眉心道:“不怪,他是为了给我解另一种毒,我从小体质虚弱,十几年来都靠药物维生,体内的毒原本已侵入五脏六腑,若非这碧血镯,怕是我早已死掉了,所以这碧血镯对我来说便是以毒攻毒,只是我自己出了差错,才会倒致中毒。”
欧阳蔚风有几分相信,几分怀疑,沈笑颜一直体质虚弱他是知道的,可碧血镯他却不太了解,因此听她如此解释不敢再轻举妄动,看了她片刻又抬眸看向杜绍谦,见他一脸担忧,眸带焦急的看着沈笑颜,不由得道:“杜绍谦,把解药拿来,本太子今日可放你一马!”
霸道而强势!
杜绍谦面带嘲讽,冷冷地道:“颜儿中的毒我自然会解,只是解药给不了你,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逼得颜儿答应回你北列,今日你都带不走人。”
话间未落,杜绍谦忽然身影一跃,从马背上飞来,与此同时,欧阳蔚风眸光一寒,揽着颜儿身形一闪,躲过杜绍谦抓向颜儿的手。
“杀!”
一个杀字冰冷吐口,几道身影同时与杜绍谦交战一起,接着无数道黑影从马背上跃起,欧阳蔚风的人也迅速加入打斗,沈笑颜看着眼前突然的打斗,听着兵器相交发出的声响,眉心皱得更紧。
掌心里的小手已经被汗浸湿,沈笑颜的小脸更是越来越苍白无色,欧阳蔚风见她紧紧咬着下唇,隐忍得十分痛苦的模样,心中的疑惑一点点消散了去,再看看杜绍谦虽与他几名手下交战,目光却时不时的瞟向沈笑颜,面上的担忧之色毫不掩饰。
忽然,身旁的人儿身子一软,眼睛一闭软软的倒了下去,欧阳蔚风顿时脸色一变,低呼道:“颜儿!”
与此同时,杜绍谦一招狠决剑术将围困他的四人震开了几米,手腕一翻,长剑直直向着欧阳蔚风刺来,欧阳蔚风抬眸时剑风已经逼近,为了躲过杜绍谦刺向自己的剑,他一手揽着沈笑颜没有丝毫犹豫的跃身往后退去。
“放开颜儿!”
杜绍谦看着他怀里晕过去的人儿,原本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此刻也是眸色阴冷,寒气直逼欧阳蔚风。
眼看剑尖直直逼向自己,欧阳蔚风眸色一寒,揽着沈笑颜的手臂却不愿松开,而是飞身跃起时手腕一翻,用上八层功力的掌风直直扫向杜绍谦,后者没有丝毫畏惧,而是剑招一变,躲过他凌厉的掌风再次攻来。
夜南等人见自家太子被杜绍谦逼迫想分身来相助却又分不开身,杜绍谦带来的人个个功夫了得,招招致命狠绝,只攻不守,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一时间,山谷中打得不可开交,剑声掌声,风卷残叶,飞沙走石,杜绍谦和欧阳蔚风也打得热火朝天,看着欧阳蔚风一直不肯放开沈笑颜,杜绍谦的怒意越发高涨,招式也越来越狠,只是仍然少不了三分顾虑,再反观欧阳蔚风也是越来越吃力,毕竟怀中抱着的人儿已然晕迷,他又怕杜绍谦伤到她,不由得渐渐觉得疲惫。
忽然,杜绍谦敛锋一转,快若闪电的刺向欧阳蔚风抱着沈笑颜的那只胳膊。
欧阳蔚风面色一变,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一招,眼看剑尖已经临近,他来不及躲避,除非扔下怀中之人,正在这时,对面山上一道黑影利箭般从欧阳蔚风身后掠来,在两人怔忡之际,已然夺了欧阳蔚风怀中之人,一个旋身往山顶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