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奇奇在刘宇家用过早餐便礼貌的向刘宇的父母告辞了。
在刘宇送奇奇回家的一路上,奇奇都在思量着待会儿回去怎样面对爸爸,虽然两人关系挺僵的,但是自己除了上次在刘宇的工作室留宿一晚,从来也没有夜不归过。当然也有可能爸爸根本不会提起这件事。
“想什么呢?”刘宇瞟见发呆的奇奇
“哦。。没什么”奇奇微笑的回答
“是吗?”
“嗯。”
这时刘宇的脸色变得有那么一点点凝重。他时不时回头看看奇奇,视线回归路面时又继续开口。
“奇奇。”
“嗯?”
“你和小美前几天联系过吗?”
“没啊,怎么了?”
“没。。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回来这几天,除了上次我们一块儿吃饭,就昨天晚上大家一起玩。”
“嗯。”
刘宇不再发问了,而奇奇也继续陷入自己的思想拉锯中。
车子穿梭在车来车往的路面上,转弯,穿过小巷。一会儿奇奇家的小区到了。
目送刘宇离开后,奇奇转身上楼了。
家里两个房间门都是打开的,客厅没人。只有餐桌上放着的粥冒着腾腾热气,旁边放着两碟小菜,原来爸爸没在家。
奇奇松了口气,把包放回自己房间后,便坐在沙发上开电视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有钥匙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插入门孔的声音门打开了。
只见爸爸手里提着两大袋菜,气喘吁吁的换上拖鞋,也没跟奇奇打招呼,径直走向厨房。
奇奇看见爸爸后有些心慌,但是死撑着面子压住不安,瞟了一眼厨房后便将视线收回。手里握着遥控不断换台。
不一会儿,厨房里面传来洗菜,搁放菜板,切菜的声音。。。
客厅里的奇奇听着厨房里的声音更加不安。以往自己哪里不对了,爸爸都会问自己,然后两人开始争吵,而今天为什么爸爸不理自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看着电视屏幕里男女主角的开心甜蜜,奇奇心里确慌乱不安,不断猜测。她觉得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一直在走,一直到时针走向十一,厨房里的声音才稍显平静,只有高压锅很有规律的传来“嗤嗤。。”声。
爸爸身上套着围裙,手在上面来回擦拭着走出了厨房,看见沙发上在看电视的奇奇便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也一块儿看电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看起来很“和谐”。
“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段时间后,爸爸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声音平静万分。
“早上。。。九点左右。”奇奇的眼珠不断往右边转,她在努力回忆。
“哦。”爸爸顿了顿,又继续说
“早饭怎么不吃呢?”
奇奇瞟了一眼餐桌上早已失温的粥,回答
“我吃过了,我不知道你做了。”
“哦,待会儿热着一块吃了,你喜欢喝粥,中午喝粥可以吧?”
“嗯。”
奇奇彻底蒙了,她不懂爸爸这是什么反应,她以为两人至少会争几句。。。
没等奇奇思考完,爸爸又开口了。
“昨天喝酒了?”
“。。。。。。。。”
她心虚了,不敢回答,但是身上淡淡酒味已经替她回答了。
“年轻人少喝点。。。还有,你是不是谈恋爱了?”爸爸不确定的问着。
“。。。。。。”奇奇尴尬极了,看着很少沟通的爸爸,她不知道怎样开口。
爸爸看了看没作声的奇奇,将视线移回电视屏幕上。
“爸。。”
“嗯。”
“我。。”
“我知道你什么也别说,但是你是女孩子,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可能以前我用的方式太过了。。毕竟你现在也大了,也工作了,谈恋爱是正常的事。。。。奇奇。。。”爸爸说完叫着奇奇的名字,好像有话要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说吧,我听着。”奇奇示意爸爸往下说。
“对不起。”平静的声音里能感觉到一丝真诚。
奇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爸爸,爸爸刚刚说什么了?对不起?为什么他要像自己说对不起?
“奇奇,爸爸不是不爱你,我和你妈离婚那么多年了,你又是女孩子,有些东西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你从小基本和你奶奶待在一块儿,可能。。。可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败,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怪我。”
奇奇更加惊讶了!她完全不相信这番话是自己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爸爸说出口的。
她心里先是一怔,随之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暖意越来越浓,奇奇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她将脸转向电视,暖意随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爸爸像是发觉了什么,他站起身来看向厨房。
“我去厨房,饭好像好了。”说完便向厨房走去。
奇奇流着眼泪不断回顾以往,平时没怎么和爸爸沟通,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爸爸今天会对自己说出这些。她又想起以前的自己对爸爸的态度,觉得自己真是个不孝的女儿,如果自己能早点跟爸爸谈谈,两人也不至于僵到现在,之前还想着搬出这个家。。。她心里想着爸爸刚刚说的话,心里五味夹杂,感动,惭愧,后悔。。。。
爸爸在厨房里鼓捣着,随着高压锅停止的声音,一会儿便端着一盘菜走到餐桌,放下。
奇奇的眼泪早已止住,她看见忙碌的爸爸于是起身走过去
“爸,我帮你。”
“没事儿,你把桌上那粥拿过来,我先热热,很快就好。”
奇奇拿着那碗粥走向厨房,爸爸从她手中接过粥,放进了微波炉。她看见厨房桌台上放着装好的菜盘,便一盘一盘的端了出去。
两人在沉默却又略感温馨的气氛中吃完饭,奇奇起身正欲收拾碗筷去洗碗,爸爸却拿过她手中的碗筷说
“我来,我来,你先去洗澡,酒味浓,出去玩别人闻到了不好。”
奇奇听着爸爸的话似乎感觉到空气中漂浮着淡淡酒味。
她转身想要去房间拿换洗衣物,爸爸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
“哎!”
“嗯?”奇奇转身看着爸爸
“什么时候带回来我看看。”爸爸笑盈盈的说着。
“爸。。。”
“正常啊,我总得见见我未来女婿吧,”爸爸笑着打趣道
“。。。先不说这个,我先洗澡。”
说完后奇奇便红着脸开溜了。没想到爸爸主动提起见见刘宇,真有点难为情。再想想,自己见了刘宇父母那么多次,而他连一次都没见过自己的爸爸,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是时候有带他来见自己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