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时没有想到,我这里有点不大方便藏这些钱财,所以过会儿王爷回府的时候还要烦请你顺便将这些钱财带去你王府帮忙让我藏一下,放心,具体的到底有多少钱财我会仔仔细细,一分不少的记录下来,不会有以后账目不清的情况发生。”
她一边记录着,一边随口这么说道,终让慕容绝世脸上的面无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唐其卓也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来说去,她不就担心慕容绝世会私吞了她的钱财吗?
一道白影从窗外飞掠了进来,落地无声,然后直接朝着蹲在地上清点钱财的白馨妍扑了上去。
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绝世突然就动了,似乎只是一道虚影在空气中划过,然后那朝着白馨妍扑过去的白影与一道黑影撞到了一起,发出一个不响,但却让人忍不住心肝颤颤的撞击声。
一黑一白两个影子一触即分,慕容绝世手中的剑已微微出鞘,而那白影后退了一步之后,也摆出了战斗的架势,气呼呼的看着将他阻挡的慕容绝世,说道:“慕容绝世,三更半夜的,你跑到娘子的房里来做什么?若是有什么风声传了出去,坏了我家娘子的清誉,可怎么办?”
那一口一声娘子让唐其卓愕然,随即在原先慕容绝世坐着的位置上施施然坐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一副非常有兴趣看好戏的表情。
而至于引起这个争端的最最罪魁祸首的某人,却在依然埋头清点着钱财,连抬头看一下这边的情况都没有。
慕容绝世冷冷看着又在半夜三更擅自闯进这里的凤悠然,漠然说道:“再过几日,馨妍便是厉王妃,本王就算整日待在这里也没人会多说什么。倒是你,与馨妍无缘无故,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不该擅自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你。”
他说得平静漠然,似乎在说着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但在场的人却都闻到了淡淡的火药味,能让慕容绝世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事实绝对不会如他表现的这般冷静到几乎漠然。
凤悠然冷哼了一声,对慕容绝世的话表示着不屑一顾,转而将注意转到了白馨妍的身上,这才看见她的面前竟还有那一堆的财宝,而她更好像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出现,只专心顾着清点财宝。
好委屈好委屈,难道在娘子的心里,他的地位还没有那堆无关紧要的财宝重要么?
“娘子……”他的呼喊好幽怨,并在同时再次意图朝她扑过去。
慕容绝世面色更寒,直接将剑拔出,没有丝毫留情的朝凤悠然就这么随手却又暗藏无尽玄机的横扫了过去。
战斗一触即发,两个人纠缠到了一起打得一发而不可收拾,小小的屋子内还有着诸多障碍,两人却没有丝毫束缚,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不可开交。
一丝剑气,不小心泄露了出去,打乱了白馨妍正在清点的财宝,“哗啦啦”一声珠宝金银散落了开来,清点过的和尚未清点的混合到了一起。
本坐在旁边看打斗好戏的唐其卓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心跳加速,脊背之上凉飕飕的发寒,下意识的看向了还蹲在原地,低头看不到此刻表情的白馨妍。
不过如期的风暴并没有到来,在已经停手的慕容绝世和凤悠然两人的注目下,白馨妍“哗啦啦”将混到尚未清点堆中的已清点的财宝重新清点了一遍,并且将这部分财宝累加了上去。
唐其卓嘴角抽搐着,此情此景让他突然很想笑。慕容绝世轻挑了下眉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就是那么一点钱财而已,他并不在意。凤悠然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唐其卓的身上,话说,他家娘子的院子怎么又多了个不相干的男人?
暖云阁的风波一直闹到了官府里依然没有个结果,在京城里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皆是讨论此事的人,不过这些跟几个罪魁祸首而言却是半点影响都没有,那些寻死觅活、哭爹喊娘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他们随意那么一出的小事而已,并不值得往心里去,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呢。
那些财宝已经送往厉王府藏了起来,唐其卓很是乐呵的屁颠着又当了一回搬运工,凤悠然则对他家娘子竟将钱财藏去厉王府表示了一下不满,慕容绝世从始至终就没说过几句话,只是偶尔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其中涟漪着异样的神彩。
日子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就等着她和慕容绝世的婚期到来,就连宫中的那位都非常的平静,好想当真在欢喜的等待着厉王和相府三小姐的大婚到来。
不过这样的平静并不能够持续多久,仅仅在第三天,宫中突然传出了皇上遇刺的事情,整个京城都为此而陷入了紧张的漩涡之中,一队队禁卫军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窜达,并隐隐将矛头指向了厉王府。
白馨妍难得的没有出门,而是来到后院的荷花池边,看着那一池开始残败的荷花,感受着微风中携带的微微凉意,不禁有些发呆,她来这个世界,都快要半年了,而再过半个月,她就将要离开相府,嫁入厉王府成为慕容绝世的王妃。
当然,她对这场婚礼并不抱什么期望,只是单纯的和慕容绝世交易而已,她不想待在相府,徒惹人惦记,时刻算计着怎么利用她的婚事,反正总是要嫁人的,倒不如嫁给慕容绝世算了,那家伙虽有些冷漠,心思太过深沉让人看不清楚,但就目前为止,她还是蛮喜欢他的,尤其喜欢看到他被她惹得眉心抽搐恨不得一剑宰了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