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些生气,轻嗤了一声说道:“世儿休得胡说,怎能如此自弃?这天下间任何女子能嫁给你,都是她们的荣幸。”
皇上也是点着头,脸上有着看上去很温柔的笑容,说道:“绝世乃是我焱皇朝的亲王,怎能因为那一点瑕疵而自我贬低?厉王妃的身份,难道还能让哪个女子感觉到委屈不成?”
慕容绝世神色不变,依然是那眼神幽暗深邃,如同一个黑色的漩涡,将一切漩进眼底,让人无从猜测,而太后在听到皇上的那一句“瑕疵”的时候,脸色猛然一沉,但现在却偏偏不是能够发作的时候。
眼看着容华殿内的气氛越发的沉重,大臣们都是低头不敢做声,甚至连手中的筷子都放了下来,都是一动不敢动的坐在位置上面。
这皇上与太后本就不对盘,往常的宫宴哪一次不是争锋相对,暗潮汹涌的?可如这次激烈的,却也已经有许久没有出现了,似乎上次出现这般激烈针对的还是在八年前厉王被封亲王,离开京城的那一次,而现在,厉王又回来了。
厉王既然回来,自然是不可能再轻易的离开,接下去京城中将会涌起怎样的巨浪,将要如何风云际会变幻莫测,许多大臣的心里都已经开始暗暗揣测,并度量着究竟是该站在左右的哪一边。
厉王登上那个位置,名正言顺,但是皇上显然不可能会愿意见到这样的场景,必定尽力阻挠。经过这许多年的建设,皇上在朝中的势力已经非常庞大,朝中敢光明正大的支持厉王的大臣已经少之又少。
在皇上的众多皇子中,禄王最优秀,无论是才能天资还是智慧谋略,甚至气势容貌,都是风华绝代,而从刚才轻易的破了厉王的威势,将慑与厉王威势中的众人惊醒这一击,也可见他有着能与厉王比肩的能力。
至于厉王的势力,这朝中却竟然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势力究竟到达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但不可否认,是极强的,不然这八年来,皇上派出那么多的杀手暗卫,厉王怎么可能至今安然无恙?
虽然关于皇上派出杀手暗卫去刺杀厉王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被任何人知道,但在场这些能够混迹官场如鱼得水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皇上若不派人刺杀厉王,那才是不正常了呢!
皇后敛息坐着,过了会儿似是想到什么,笑着对皇上和太后说道:“再过半月便是乞巧节,朝中大臣家的公子小姐都将进宫聚宴,倒是正好可以将各位小姐聚集一堂,要让厉王选一个中意的王妃,不知皇上和母后认为如何?”
太后与皇上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是笑意涟涟,眼中却是电闪雷鸣,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太后就算不愿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说道:“如此,就这么定了吧。”
从始至终,慕容绝世就只说了一句话,而事情就这么给定了下来,每年的乞巧节,皇宫内都会设宴让京城名媛各家公子进宫聚会,其实说白了就是大型的相亲宴而已,而今年则已经早早的定下了主角,慕容绝世。
太后的寿宴结束,除了皇上和太后之间的暗潮汹涌之外,倒也没有发生别的太大的事情,白馨妍更是安然的从开始沉静到了结束,期间虽发生了一点点的小意外,其他的都非常完美。
只是,她好像看到了白馨怡对她露出的怨毒,越发的深沉了。
相府她的小院内,白馨妍只着亵衣裤,坐在窗棂上让夜风吹拂,一双盈盈玉足没有任何遮盖,荡在空中晃悠着。
“在想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询问。
“没什么,就是在想我家姐姐好像更恨我了,不就是禄王殿下多看了我几眼吗,她真是太小气了,其实人家禄王还不见得就真的喜欢……”白馨妍的声音戛然而止,秀眉轻拢缓缓的转过了头去,待看到站在她身后的那个黑影,她差点就从窗棂上一头栽出窗外,“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的?”
站在她身后房内的黑影赫然就是厉王殿下,只是此刻他脸上的面具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妖孽般的绝代容颜,那双如漩涡的沉黑眼眸,在黑夜中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上前一步,走到窗前,站在她的身侧,侧头看着她在月光下流转着萤光的如玉肌肤,清丽无双的容颜,视线下移,看到她只着亵衣裤,一双可爱玲珑的小脚更是暴露在空气中,不禁轻皱了下眉,说道:“你这是什么装扮?”
白馨妍已经从惊讶中回过了神,听到这句话再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嘴角微掀弯起了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伸手将袖子掳起,再弯腰将裤管卷起,露出白嫩的藕臂和晶莹的小腿,在慕容绝世眉心抽搐的时候,笑眯眯的说道:“这天气这般炎热,我正在此地乘凉。”
这个笑容,如新月生晕,似花树堆雪,顾盼流转之极,美艳不可方物。慕容绝世看得不禁呆了一下,然后做出了一个在以前他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的动作,伸手,将她从窗棂上拉回到了房里,并同时将衣袖裤管全部放下遮住她的手臂和小腿,再一气呵成的扯过放在旁边的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做完这些动作,他突然就愣住了,好像碰到了什么毒虫般的将手飞快收回,皱着眉心冷冷的说道:“身为女子,怎能如此不修边幅不顾仪态?竟露出身上的肌肤,若是被人看见……”
“怎样?”白馨妍斜睨着他,赤脚踩在地毯上面,走到榻上坐下,依然是轻轻晃悠着小腿,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又回复到了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那刚才可是被厉王殿下您看到了呢,不知厉王殿下您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