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唐其卓和洛维筱两人顿时微敛了神色,有些惊讶的看着白馨妍手上的那道圣旨。
这个打劫贡品,杀害穆罗国使者的人就坐在这里,可这件事情却是说什么都不可能揭露出去,而不管皇上是否察觉到了什么,这道圣旨无疑是想要故意为难慕容绝世。
朝中各部门都已经调查了好几天,却连个头绪都还没有,而现在突然将这件事交给慕容绝世来调查,还是限期五天,不是故意为难是什么?
而且,当年洛维筱偷了玉玺后做出的那些事情,说不定就让皇上将他与慕容绝世联系上了,现在洛维筱逃了,不见踪影了,或许皇上便猜到了慕容绝世是这件事的真凶。
白馨妍将圣旨随手扔到了旁边,看着慕容绝世突然问道:“你是想要继续保持眼前这个不温不火的状况,还是干脆跟皇帝陛下彻底对立上算了?”
慕容绝世一楞,然后眼中的神采迅速的暗沉了下来,问道:“妍儿你有什么办法吗?”
抓着一缕长发在手指上绕啊绕,白馨妍淡然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也不懂什么朝廷大事,更对掺合进这种麻烦事情里面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如果王爷您付得起价钱又觉得此刻与皇帝陛下对上也无妨的话,本人向来守信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情偶尔做做似乎也是挺有趣的。”
唐其卓听闻此言不由眼睛一亮,便是迅速的凑了上去,眼中闪烁着各种兴奋期待的光芒,这场热闹,看样子似乎不小。
已是二更时分,宫中的大部分区域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在各个殿外的屋檐下还亮着几盏宫灯,偶尔侍卫巡逻而过,也会划过一片亮光,但又很快就沉默在黑暗之中。
不过虽然如此,但若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入皇宫,却也是极为的困难。
太后娘娘早已经就寝,整个寝宫中都沉寂在黑暗之中,唯有在角落的两盏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稍微照亮了极近之处的一丁点。
黑暗中似乎响起了一阵敲击声,躺在床上已经睡熟的太后娘娘却猛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寝宫的某个角落冷喝一声:“什么人?”
两道身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在那两盏油灯的微弱光芒下呈现出朦胧的身影,看不真切脸上的容貌,但太后娘娘却是一眼就看清了两人的脸,紧绷的气息松了下来,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带着疑惑的问道:“馨妍,卓儿,你们怎么深更半夜的到哀家寝宫里来了?”
出现在这里的两人正是白馨妍和唐其卓,尽管慕容绝世对唐其卓跟着她一起来颇有些不乐意,但无奈他还有别的非他不可的事情要去处理,又不放心白馨妍一个潜入皇宫,才不甘不愿的让唐其卓这只雄性生物跟在了他家亲亲王妃的身边。
白馨妍和唐其卓走前几步,朝着太后娘娘无声的行礼,然后唐其卓轻声问道:“姑奶奶,这里讲话,可方便?”
太后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朝着寝宫的门口看了几眼,然后朝着白馨妍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两人走过去。
两人走过去在床沿坐了下来,与太后娘娘靠得可谓是非常近,寝宫之中依然黑沉沉的,只有角落的两盏油灯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光芒,太后娘娘在此刻也没有丝毫所谓的威仪,与眼前的两个小辈凑在了一起,悄声说着话。
“哀家这宫中也是有些不安分的人,都是皇上那边的,哀家也没想要赶尽杀绝,毕竟皇上对哀家不放心,就算没了现在那几个,很快又会冒出新的人来,你们如果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就这么说吧。”
“是。”白馨妍轻应了一声,然后才继续说道,“皇祖母可否已经知道皇上将追查拦劫贡品杀害穆罗国使者的凶手这件事交给王爷负责?”
说到这个,太后的眼睛在黑暗中猛的闪亮了一下,点头说道:“这事哀家已经知道,哼,慕容郗那个混账,只分明就是在故意给世儿难处!不过哀家倒是相信世儿的能力,怎么,你们进宫莫非就是为了此事?”
“皇祖母您有所不知,那拦劫贡品,杀害穆罗国使者的人,正是孙媳,而孙媳也是遵照了王爷的意思。”虽感觉有点别扭,但白馨妍还是做足了样子。
“什么?这是为何?”太后一惊,连忙问道,但紧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哀家明白了,是为了救出那洛维筱,这孩子说起来也是因为世儿才会被抓,更是为了世儿才会成为朝廷的头号通缉犯,他父亲生前又曾几次救世儿与危难之中,若能救,是一定要救的。”
唐其卓看了白馨妍一眼,说道:“既然姑奶奶都已经知道,那么也应该明白眼下绝世陷入到了怎样的境地,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将会给他引来诸多的麻烦,甚至有可能会被皇上以此为理由而再一步的削弱力量。”
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你们两人既然进了宫,想必除了这些,肯定还有更要紧的话要对哀家说吧?”
第二天,整个京城再一次热闹了起来,在有心人的言传之下,京城内很快就出现了几条流言,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某酒楼内,三五人群聚集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
“你听说了吗?皇上竟然将前几天穆罗国使者团被杀,贡品被劫一案交给了厉王殿下来审理,并且还限他在五日之内查处结果,否则就要问他的罪。”
“这事我也听说了,要我说啊,皇上这分明就是在故意陷害厉王殿下,毕竟皇上现在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原本就是属于厉王殿下的呢,现在早就已经过了当初约定的时间,可皇上却迟迟没有想要将那个位置还给厉王殿下的意思,甚至还在八年前将厉王殿下送出了京城,其用心那是显而易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