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樾,这个人,很难搞得清。
他以党鞭的外甥身份,跟在党鞭的身边长大,沉默,也有欲望。
从那天审王若欢的情况来看,他并没表现出和王若欢熟识,就是帮着严小少干事儿呢。
可被王若欢拉进黑名单的,看起来都是些男性朋友,且王若欢现在不知道他们都是谁。
所以应樾的号码出现在王若欢的黑名单里,他俩之间能单纯么?
纪流年看了一眼还在床上兀自郁闷的宠爱,和她搞在一起的男人关系就没有清白的,天下良品皆****么。
应樾就这么被纪流年上了心了,一个王若欢,真是撬动了不少小秘密。
“看完了吗?看完了咱们出院好喵?”
宠爱见他抬头看过来,抓住时机提出诉求。
两只脚丫子在外头晃啊晃,脚背上的青筋分明。
这个肯定不是王若欢,可她能是谁呢?
纪流年深深看一眼她,
“隆基说要过来看你,替妞妞赔不是。”
替妞妞赔不是,她又没想着要把那只大金毛怎么样。
无所谓的挥挥手,
“欸,没事儿没事儿,我好好儿的没探病的必要,被狗咬了也够丢人的。还有替妞妞道歉什么的也免了,我总不能去咬妞妞一口吧,让他别担心。”
就这么连夜回家了。
她伤在屁股上不方便穿衣服么,一身长裙直接裹到脚踝,裙底真空。
宠爱照旧趴在纪流年的腿上,不过这次心态不同来时,她臊得慌么。
纪流年倒像是没发现她的窘态,挺自在的靠在座椅上,好像哪怕王若欢****出境对他来说都没影响。
所以宠爱渐渐也就淡定了,首先王若欢是纪流年的合法妻子,其次没准儿人家俩人早有肌肤之亲了。
像纪流年这种优品没道理王若欢不染指。
也不算很尴尬。
她胡思乱想着就睡过去了,温热的呼吸穿透纪流年的军裤。
纪流年听出来她睡着了,垂手把她不断往自己小腹拱的脑袋给往外头挪了挪。
不出五分钟,又自动拱了回来。
如此反复三次,纪流年稍显烦躁的扯了扯领口,由着她去了。
祸害就是祸害,睡个觉都不安生。
这一天过得鸡飞狗跳的,找应樾的计划搁浅了不说,自己还挂了彩。
宠爱着实累着了,一觉睡得死沉。
纪流年抱着她上楼,踢开卧室的门,他技术好,都没发出多大声音。
轻车熟路的把宠爱放在床上,起身的时候宠爱还勾着他的脖子不放,难缠的很。
纪流年抬手就想给她屁股来一巴掌,跟打小孩儿似的,不过手没落下去,她屁股早开花儿了么。
只能一根一根掰开她的白骨爪。
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哄她,这才把人从身上给扒拉了下去。
出门之前,把床头的地灯移到了卧室最远的角落,插好线之后开了最微弱的灯光。
人晚上睡觉本来就不该见光的,总开着灯哪儿能睡得好?
后半夜,宠爱翻了个身,屁股结结实实的落到了床上。
这一下可不轻,她药效过了么,疼醒了。
迷迷茫茫的,发现这不是自己家,她抱着个枕头糊里糊涂的推门出去了。
走廊开着灯,她眯着眼睛摸到了纪流年的门前。
悄悄搡开了次卧的门,房间漆黑静谧,还有纪流年几不可闻的平稳呼吸。
也没有吵到床上的纪流年,她把枕头垫在脖子底下,在不远处的沙发床上趴着睡了。
她这毛病说来也怪,只要和男的在一起,那就能睡得相当安稳。
纪流年早就在她进门的时候醒来了,她那动静不大但也绝对不小。
起先还以为是家里进了贼,听是她,整个儿人就放松了下来,还就那么稳稳躺着,好似没醒。
沙发床陷了一下的声音之后,就再没有动静了。
黑暗中纪流年还挑了挑眉,专门跑来蹭地儿睡觉的?
约摸过了十分钟,他下床,拿起毛巾被,盖宠爱身上了。
怕她着凉了,她那么不喜欢医院。
这一觉就到大白天了,宠爱这姿势也睡不好么,所以今天都不懒床了。
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儿,一早上的心情都好起来了,笑眯眯的朝着床上一看,哪儿还有纪流年的身影。
纪流年早上班去了。
没见着人宠爱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这么大一家里就自己个儿一个人,可怜她一个病号儿连门都出不了。
一有动作伤口就疼啊,就这么捂着个屁股,一瘸一拐的下楼去了。
她肚子饿了,打算直奔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吃。
餐桌上摆着小菜,保温锅里煨着皮蛋瘦肉粥,上面一层托着三个素包子。
宠爱一早晨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上上下下上上,有的吃了,纪流年当老公还真不赖。
她秀气的把包子夹到盘子里晾着,盛了一碗浓香四溢的粥,舀了一勺儿,小小心心的放进口中。
黏腻馥郁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开来,超出宠爱的想象。
“嗯~好吃。”
她点点头,放下勺儿,又一步一挪腾的上楼去了。
手机没有带下来喵,她要告诉纪流年她看到爱心早餐了,而且味道棒棒哒。
回了趟自己房间,在众多未读短信里面看到了一条属于纪流年的。
【餐桌上的早餐是你的,醒来去吃。】
哎呦呦,这么仔细的叮嘱,纪流年你其实是深爱着我表姐的吧。
宠爱去打印机边儿拿了张纸,刷刷刷的写了一行大字:
王若欢,这么好的男人都叫你遇上了,你可惜福吧。回来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瞎折腾了哈,小心人贱天收哦~
写完,压在了梳妆台抽屉里的戒指盒儿下面。
宠爱看了看那个孤单的盒子,其实王若欢很少戴婚戒的,她不想无名指上去了戒指之后有一圈戒痕,那样既不漂亮,也不自由。
想了想,她打开盒子,把戒指套手上了。
对着镜子比了比,不错。
“王若欢,改变就从我开始吧,请叫我红领巾不谢。”
镜子里的女人还是高挑消瘦,可是眉目娇气灵动,不复从前冷傲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