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北二宫已经尽力,可是脸上有刀疤的男子还是逃走了,为了给镇上居民一个交代,只能拿药铺的那些伙计交给镇长处理,至于姜小乔二人皆是只口不提,避免惹起事端。经过镇上的审理,那些伙计已经全部被处死。
南宫昳心中还在暗暗担忧,趁澈影还在整理行装的时候对狼月北宫叮嘱道:“北宫,断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刚说完,澈影便从屋内走了出来,看见二人忙到:“镇长给了我们一些食物,现在就可以走了。”
“身体无碍?”北宫关切地问道。澈影摇头:“已经没事了。”
北宫点头,对她们道:“那就赶紧上路吧,夜长梦多,其他的事情交给北宫来处理。”
“多谢北宫宫主相救。”澈影突然低头致谢,北宫愣了愣笑道:“我可不会特意过来救你,祭司的命令,我可不敢不从。”
澈影看着她,一会儿叹笑声,道:“就此告辞了。”
南宫昳已经牵来马匹:“天黑之前尽量赶到下一个城镇,到了那里走山路就离桐城不远了,只是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仪月宫那边怎么样了。”
“有他们在定会没事的。”北宫安慰道。
策马奔驰,快马加鞭。许是北宫尽职尽责,一路上二人还算顺利,姜小乔不愧是炎帝后人,她的方子澈影吃了后的确大有好转,南宫昳也觉得欣慰,可是她究竟是敌是友自己还是分辨不清楚。
难道真有这种既是敌人又是朋友的关系?
“你在想什么?”澈影问道。
南宫昳抹了抹脸颊,叹了口气:“没什么。”
“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吧,”澈影突然小声说着,眼中尽是无奈,“在那个小镇里不小心被人捉住,耽误了时辰。”
“真的是你的错么?”南宫昳望着天,悠悠说道,“可是姜小乔抓的你?”
澈影一愣:“这还麻烦你们来救我了。”
“其实救你的,是姜小乔,”南宫昳又说道,眼神游离开来,并不看她,“如果不是她告诉我,怕是不会这么快找到你的,也许到时候你还真的就丧命了。”
二人各怀心事,安静下来。
“姜小乔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突然,南宫昳问道,打破沉默。
澈影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
南宫昳舒了口气:“真好啊,明明应该是敌人,却是那般的维护你,也许这样对你最好吧,即便到时候发生什么你也可以保全自己。”
南宫昳的话澈影有些听不懂,可是姜小乔对自己的态度,澈影也弄不清楚。想到这又听见南宫昳道:“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桐城,也是小桐出生的地方。”
“小桐心里一定很难过吧。”澈影想着说道,“家乡遭遇天灾,她作为仪月宫的宫主,应该比谁都着急吧。”
“始颜参见南宫宫主,仪月宫得知南宫将和澈影前来,宫主特意名我等在此等候,而今疫情严重,已经封城,只能从密道进出,还请宫主见谅。”澈影回头一看,正是蕲衣,可是与在仪月宫见到的不同,现在的蕲衣眉头紧蹙,面色疲倦,看来的确是为这场瘟疫费心不少。
南宫昳起身笑道:“始颜多礼了,这本是崇阴教一项大事,还有劳仪月宫费心了,之前遇到一些事情,途中耽搁了几日,不知现在桐城情况如何?”
“请跟我来,桐城的情况我们慢慢说。”
因为疫情严重,桐城早在一周前便下令封城,所有物资都由崇阴教从密道运入,为了避免疫情扩散,城内所有人不得出去。就是如此,桐城内实则一片死寂,里面的百姓没有染上瘟疫的被安排在城南,而染上了瘟疫的都被集中在城北。每天都由死于瘟疫的人,他们的尸体由仪月宫负责火化。其实那里已经是一座名符其实的死城,就是在城南的那些还没有染上瘟疫的百姓都丧失了生地希望。
天意如此,便是他们的观念。
“宫主已经尽力,没日没夜的研制药物,可是至今还是没有收获,仪月宫可谓倾尽所有,可是这次瘟疫总是无法解决啊。”蕲衣叹息一声,语气很是沉重。
“仪月宫也解决不了?”南宫昳不禁问道,蕲衣只是笑一笑没有说话。
此时澈影看了看他们小声说道:“听说得病的人中有人全身泛黄,黄色越深便是病的越重,是不是?”
“一开始同伤风感冒症状相同,可是到后期会全身瘙痒,有的人虽然不瘙痒,却会定时发病,发病时疼痛无比,甚至上吐下泻,病倒后面眼睛和指甲都会发黄,病的越重,黄色越深,到最后骨瘦如柴,到底是什么原因而死的我们现在还没弄清楚。”
蕲衣又看着她疲倦地点头:“这种情况我们也曾经遇到过,只是这次似乎同以往不大一样,有可能是那时候遗留下的。”
“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谁还能够”南宫昳大惊。
“什么情况?”澈影不解。可是二人都只是摇摇头,没再说话,但澈影心中那个却是五味陈杂。
由于澈影而今的身体状况,自然是将她安排在城南的。那里的人虽然没有染病,可是一个个脸上却是带着浓郁的死气,澈影想向他们问些情况也都被拒绝。愁云惨雾,此时用这个词形容再合适不过。
桐城的天空一片死寂,澈影随着蕲衣来到小桐那里。那是仪月宫在桐城的住所,里面没有病人,因为偌大的宅子都是在做着一件事情,就是研制解药。听蕲衣说,来到桐城后小桐便一直待在最大的药房里,仪月宫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为破解瘟疫的解药而努力,可是一无所获。
“小桐也很着急吧。”澈影不禁问道。
“现在我们,跟桐城的天空一样,看不见希望啊。”蕲衣苦笑,澈影看着心中很不是滋味,眼神不禁瞟向自己的手腕。
蕲衣推开门,小桐一袭轻薄红纱外套在那个大厅格外显眼。在她身边堆积着各种药材,大厅内炼制药丸的高炉旁零零散散的撒着一本本医药书籍,小桐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只是自己研究着医药古籍。
“宫主,澈影来了。”蕲衣半跪下作揖道。
小桐听见此话立刻回头,看着澈影道:“祭司让你来的吗?还真是煞费苦心!”
“宫主!”听到小桐这番话蕲衣猛然抬头,却见小桐一脸媚笑。
澈影仔细端详着小桐,虽然与往常没什么区别,但是头发格外凌乱。
“罢了,这么久了,这场瘟疫我们输了,桐城,”说到这里小桐苦笑两声,“已经死了,整个城镇已经死了,不,早就死了。”说罢恼怒地在桌子上一扫,那些瓶瓶罐罐还有书籍典藏纷纷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