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个大忙人。”小妃说。当她懒得解释时,“忙”是万无一失的借口。现在普通家庭主妇,的确是除了家务事之外,还有其它忙不完的杂事。
赵楠对小妃的回答似乎并未起疑,又开始看他的医学杂志。
“你要不要洗澡?”
“唔--”
小妃说的话已经成为赵楠的耳旁风了。
小妃走进作为仓库用的小房间,房间里有许多小柜子,其中有一个柜子里装了很多手提包,小妃伸手进去拿出一个。她探头看了一下走廊的情形,然后从信封中拿出一叠万元的钞票。
“这个问题非解决不可。”她很郑重地告诉自己,然后拿起手提包,把钞票放进去。
一小时之后,小妃走出寓所。外面的风吹着,他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毅然快步向外走。
虽然没有像赵小真那样慢跑,但是她的腿力依然还是很强健,或许是因为一年到头经常在外奔波的结果吧,当她走到斜坡时,速度并未减慢,依然是快步而行。走向公园时,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这里是住宅区,虽然时间还不大晚,但几乎没有其他行人了。公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咻咻地吹着,听不到其它的声音。
前面曾经提过这个公园,只有一个水池和环绕着水池的一条散步小径。小妃站在公园门口,向四周张望。
只有三、四盏路灯,而散步灯都装设在比较隐秘的角落。
在视力所及的范围内,看不到一个人影。
她在哪里呢?是不是失约了?
小妃努力向暗的地方搜寻,但她的视力显然不行了。这样张望也不是办法,于是她决定顺着散步小径走一圈。
那个女人精神有些失常,她一个人不至于会发生危险吧,小妃举步慢慢走。
那个女人开始纠缠小妃和赵小真不知有多久了?两个月吧?……也许有三个月了。她认为赵小真是她的女儿,常打电话来,或在赵小真就读的学校附近徘徊。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绝不能让她扰乱赵小真的心情,所以每当那个女人打电话来时,小妃就警告她,可是……有理说不清的人最是棘手。
这一次小妃打算用金钱来解决。所以她准备了五十万元来这里和那个女人见面。虽然她没有把握这样是否真能解决问题,但她认为值得去试它一次。
小妃绕过半个水池……仍然看不到半个人,也许她是不会来了。幸好现在赵小真的状况连那个女人也无法和她联络上,这一点使小妃放心不少。怕的是决赛当天,那个女人跑到会场去胡闹……
小妃继续漫步,在散步小径的外侧有篱笆和树林环绕,另一侧则没有树林。
在夏天或春天比较温暖的夜晚,像这么小的公园里,应该可以看到情侣的身影处处依偎,但今夜这么寒冷,八成是不会有人来了。
小妃从一盏路灯前走过,走到公园的出口,这一段路灯没有灯光,因为树林把道路投射来的灯光遮住了。
这里成为公园里最阴暗的角落。
小妃心里暗想,她大概是不来了,于是脚步随着加快。
她听到树林有踩在落叶上沙沙的脚步声,随即有一个黑影旋风似的由树林中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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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情侣们的热情往往是超乎想象的,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居然还有情侣在公园的树林里拥抱。
话说回来,这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人,究竟是因为相爱而情不自禁?抑或是因为天冷而互相取暖?
“……咦。刚才是什么声音?”女的坐直身体。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水里。”
“你有没有听到呼救声?”
“我没有留意。”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们去看看吧!”
“算了吧,我可不愿惹祸上身。”男人皱起眉头继续说:“有一次我看到一个人掉了钱包,我捡起来追上去交还给他,结果他用好可怕的眼神瞪我。”
“那一定是个疑心病重的人。”
“而且他还当着我的面检查里面的钱有没有少,真把我气死了!”
“你真可怜,但是这是另外一回事,你站起来一下好吗?”
“好吧。”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然后站起来,从树林间走到散步小径。
“太暗了,看不清楚。喂--有人掉进水池里吗?”男人大声叫着。
散步小径响起有人离开的跑步声,随后又传来两手拨水的声音。
“在那里!”
女人手指的地方,也就是水池的中央,露出一个人头。
“可恶!为什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喂,你不要紧吧?”
“救命啊!脚……够不到底……”是女人的声音。
“快跳下去!”
“说得这么简单,又不是你自己跳。”
“待会儿请你吃一碗面好了。”
“小气鬼!好吧,你在这里等我。”
男人脱下鞋跳进水里。
水池里的女人总算半被拖半自爬地上岸来。她全身直发抖。
“没事吧?很冷吗?”
“不……真是谢谢你们……”
“你为什么会掉进水池里呢?夫人?”男人从水池爬上来,吐了一口气。
“我是被推下去的。”
“哎!?”女人听得瞪大眼睛,“那么刚才的脚步声是……”
“你看到了吗?”落水的女人问。
“没有,我只听到脚步声,可是,为什么会……”
“我姓赵楠。”小妃站起来,“不知要怎样谢谢你们才好。我家就住附近,请到我家坐坐,而且,这位先生也全身都湿了。”
“那就去打扰吧。”男人说,“夫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掉进水池里,反而向深的地方游过去?”
“那个把我推下去的人,用一种像木棒的东西打我,所以我向相反的地方游去。”
“这么说来,你是差点就被谋杀了。”
“好像是的。”赵楠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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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丰盛的晚餐。
“这样吃一定会发胖!”陆纯笑着说。
这是当然的。每个人都不能不承认龙小晴对烹饪的确有一手,可惜吃万餐时的气氛,实在谈不上美妙。
也许是第一天的关系吧,餐桌上出奇的沉默。
罗森并不在餐桌上,而海风吃着饭也感到浑身不自在。
海风觉得可能是自己破坏了气氛。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比较年长,而且又是侦探,七个年轻人一定有在监视下吃饭的感觉。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众人都不大搭理他。
总之,这个餐桌现在的感觉就像一个群雄割据的战场。
吃到半途,海风感到有些忍受不了这个气氛,便退到厨房,龙小晴正在那里准备饭后的甜点。
“原来是侦探先生,什么东西不够吗?”
“不……因为……”
“如果你是担心罗森。他正在这里吃哪!”
海风看到罗森在厨房一边的餐桌旁,正在埋头苦干呢。
“哼!你小子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海风大概在羡慕罗森的明智,他转头对着龙小晴说:“对不起,可不可以也让我在这里吃?”
“在这里?你?”
“哈哈……因为有我在的那边,好像大家都很拘束嘛!……我也吃得很不舒服。”
“原来如此。”龙小晴笑着说:“没有关系,就在这个桌子旁吃,可以吗?”
“可以,可以。”
“那么,就把那把椅子搬过来坐吧。我去把你的晚餐拿进来。”
“谢谢!”海风顿时全身轻松起来。七个人像防贼一样看着自己,怪不得他会感到紧张。
“王叔叔,为什么你要到这里来找我呢?”罗森问海风。
“我、我怕把你弄丢了,那、那小刚还不……对了,以后不论什么时候,你一定要在我身边。要是你妨碍了别人,影响了选手的练习,那可是丢我名侦探的脸啊!听到没有!”
“听~到~了!”罗森不屑地回答着。
“王叔叔到底为了什么才到厨房来的呢?难道是那七个人有什么动静?”海风一来,反而倒使罗森吃不下饭了。
“王先生,您的晚餐。”
“哦~好丰盛啊!谢谢!哈哈哈……”
总算平静地吃完晚饭,海风喝了一杯咖啡定定心。因为啤酒早在大巴士上就喝光了,所以海风也要适应一下高雅的生活。但是一想到要持续一星期这样的生活,海风已经有些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