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从赵山,张京的旁边再退一步,看着担架运过来时,那声音掠过她耳际。
回头一看,有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抱着胳膊走过,他穿着一件略微陈旧的牛皮上衣
及长裤,还有一双凉鞋。
他是谁呢?从打扮看来,应是这附近的居民,而“那家伙干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只
能推断他知道犯人是谁。如果那样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警方呢?
刹那间赵美迷惑了,但马上就决定跟踪那老人。这完全是一时冲动的举动,自然也就没
有特别的企图要跟踪那老人做什么,只是当她察觉的时候,脚已经在移动了。赵美或许也受
了罗森及哥哥的一些影响。
老人不晓得在沈思着些什么。他走出公园,穿过房子之间的马路,再走一点路,进了一
栋五层楼的建筑。没有电梯,老人开始走上阶梯,赵美发现他有点瘸。大概是神经痛,风湿
痛之类的缘故吧。
赵美也慢慢地跟上楼,听到说话声时,便停下脚步。
“那么,是叶晓山的小孩罗?”
问话的是一位年轻女孩的声音。
“是的,那个——叫什么的!”老人急着要说。
“阿梅是吧。”
“对!是那个小孩。”
“救活了吗?”
“嗯,但是,险些就没命。”
“谢天谢地!”
“可是,下一次还不晓得呢,我想总得趁现在采取一些行动……。”
“爸,你可以不必操那个心,不是有警察可以做吗?”
“哼!警察!现在的警察根本靠不住!”老人忿然地说:“紧要开头的时候,一黠用处
也没有!”
“爸,你也是一筹莫展啊,不是吗?”
女儿的口气也变得不悦。
“我知道,可是已经三个人了,到现在……”
“是。我知道您担心,可是……不管怎么样,先进屋里吧。”
在女儿的催促之下,老人走上剩余的阶梯,打开左边的门,又关上。
赵美蹑手蹑脚地上楼梯,站在门前,门牌上写着:“”19.章七”。
赵美回到公园。赵山问:“你去哪里了?我一直担心你!”
“唉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必为我担那个心。”
“你说的什么话!”赵山生气的说,张京从远处跑来,“赵美!——唉呀,我在找你
叫。我想你应骇不会先回去了。”
“对不起,我是没有这样打算……。”
“那你究竟去哪里了?”
“有件奇怪的事耶?”赵美说。
“奇怪的事?”
赵美把刚才老人的事说出来,赵山和张京两人对着一眼。
““已经三个人”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这种事已经发生过两次了?”赵山问。
张京想了里,说:“呀……搞不清楚,如果必要的话,我们去问问刚才那位林晓飞如
何?”
“是呀,若是赵美听到的没错的话,说不定那位章七老先生有犯人的线索。”
三个人往位在超级市场和商店街一角的派出所走去。林晓飞正倾听附近一位太太样子的女
人说话,看到他们三个人走来便说:“今天之内我会和你连络。”
林晓飞匆匆结束和女人的谈话,对他们三人说:“对不起,刚才……”
“不不,真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谈话。”赵山望着那位穿着宽松长裤女人的背影说,
“唉,老套的抱怨,因为楼上住户养小鸟,鸟粪常常弄脏她家晒的衣服,所以希望我能帮她
处理。”
“这样的小事难道不能自己和那家人商量一下自行解决吗?”赵美觉得不可理解地说。
“现代人,几乎很少和附近的邻居打交道。搬来已经一年,连邻居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
道的人多得是。所以……有什么事?”
“嗯,是这样的……”
张京把赵美的话再重复一遍。
“这又是……说不定是条线索。”
“听说他曾说:“到目前已三个人”,是不是在此之前曾经发生两次同样的事件?”
“没有,没有这回事啊。”
“可是,那位老先生说了“到目前已经三个人”这样的话呀。”
林晓飞略微沈思一下,便说:“或许是——”“什么呢!”
“不,如果是意外事故的话,大约曾经发生过两起,老人指的或许是这个。”
“意外事故?”
“是。一次是十层楼的大厦里,电梯半途故障不动,当时小孩被困在里面,还惊动
了消防车,救护车赶来。”
“获救了吗?”
“那当然罗。还有一次,是小孩掉进工地的坑里,将近半天的光景才被发现。虽说只是
擦破皮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个深两公尺半的坑,万一下个雨,水一积起来的话,那就危险
了。”“确定是意外事故吗?有没有人在电梯上动手脚之类的……赵山插嘴道。
“嗯……,那时也没考虑到这点。因为这里是个单纯的社区,而且电梯发生故障是常有
的事,所以我就没想到要做严密调查。”
“说得也是?掉到坑里的那个小孩呢?”
“是一个大约一岁半哟孩子,因为连话都不会说,所以即使问他怎么掉下去的,也问不
出所以然来。”
“那么说,也可以说是人为的意外事故罗?……”
“是的,去问那位老人看看吧!那位老先生姓什么?”
“章七,大楼是二-二-五。”
林晓飞一听赵美的话,有点吃惊的样子。
“是250号章七吗?”
“是。你认识?”
“是,是的……。我对那家非常熟悉。”
林晓飞格外地忐忑不安。
“那位老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寄怪的地方?”张京问。
“不,他以前是刑事警察。”林晓飞摇头说。
“警察?”
“对,退休之后,现在和女儿两个人一块过日子,听说他以前是个能干的警察。”“既
然如此,他的话也许可以当做参考什么的。”
“是呀,我去问问,实在麻烦诸位了。”林晓飞说。
“林晓飞。”
一位年轻的小姐叫唤林晓飞,赵山他们赶忙点头说:“啊,对不起。”
那女孩大约二十一,二岁吧,颇有台湾腔,气质沈静的美女”“绢子……。”林晓飞慌忙
地说。“其实,这……。”
“就是这个人。”赵美说。
“什么?”赵山忙问。
“是我刚才听到的声音。你是章七的女儿吧!”
少女呆然瞠目地说:“是。我姓章。”
林晓飞咳了一声说:“其实……这位是我的……朋友。”
一看到林晓飞胀红脸的样子,谁都会想那不只是个“朋友”。章晓绢什么都不明白地眨
眨眼。
“是这样吗?”章晓绢听了林晓飞的话,点头说。“其实,我也是为了此事想和你商量
而来的。”
“怎么说呢?”
绢子目光移向赵山,“家父以前是位干练的警察,可是现在已经……神经痛恶化,而且
也不像以前那么健康。所以……”
她有点吞吞吐吐地说:“最近,他觉得有些奇怪。得知小孩的意外事故碰巧连续发生
后,就一直说这不是意外事故。”
“有没有什么直接的线索?”赵山问。
“没有。只是一种直觉,可是家父坚持说:“我几十年来就是想这种直觉而逮到犯人
的,我的直觉是不会错的。””“这是以前旧式的警察。”
“是的,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说这样的话,若传到对方的耳朵里,他们会说,这太
厉害了。可是,我们就是没听过:“我知道犯人是谁。”的话。”
“因此,令尊有没有说谁是犯人!”
“这……。”
绢子犹豫一下。赵山催促她说:“在这里说话没关系。请放心地尽管说。”
“是……。那个“猫屋”的儿子……。”
“猫屋!”
赵山和赵美不觉互看一眼,张京插嘴道:“对了,刚才不是有只猫跑出来的地方吗?猫
屋是那个村子里最大的一户。”
“为什么叫做“猫屋”呢?”
“那里的老婆婆养了将近十只猫。”林晓飞说。“因为大都是在我的管区,所以偶尔去
那里。她屋子里满是猫的毛。”
“她儿子……。”
“那户人家是那村子一带土地的地主,老婆婆叫做张晓岚,她儿子叫石中玉,和媳
妇三个人住在一起,石中玉这个人有点问题,从来没有过一个正当的职业,因为光靠地租
就可以过得舒舒服服,所以镇日游荡,曾经引起伤害事件,也曾听说他加入过某个暴力团
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