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阳莫云的妈妈看到那武官显得非常惊讶。
那武官也先是一愣,转而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是我,怎么了?碧娜【注:发音‘挪’】,多年不见了。”
碧娜便是阳母,她对那武官冷语相向:“你来我家干什么?”
那武官也不懊恼,微笑着看着碧娜道:“难道遇到老朋友,你不该让我进屋,然后请我喝一杯水么?”
碧娜将头扭在一边,看也不看那武官一眼:“不好意思,我家里现在只有炼盐用的海水,你要想喝,去我屋后的池子里自取!”
“呵呵,还是像年轻时那样刁蛮啊。”那武官趁着她扭头侧身,竟然从门里挤了进来,旁若无人地走到屋内,看了一眼阳莫云,接着环视简陋的屋内,仿佛看到了无数的珍奇宝物一般,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
阳莫云看到那武官和屋外的士兵时,觉得他们必定是皇隆泉派来找自己麻烦的,可没想到这武官居然认识母亲,而看情形,似乎还挺熟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这人的言谈举止轻浮,表情中挂着一丝调戏的神色,很是令人讨厌,所以阳莫云打他进屋起,就一直警惕地盯着他。
碧娜见他擅自闯进了自己的家中,忍不住大怒道:“流纪!谁允许你进来的?”
那武官冷笑道:“呵呵,我流纪今天是受执政官大人的差遣,前来你家……履行公事,需要得到你的允许才能进来么?我倒正好看看,你这个冷艳高傲的美女,嫁给那个脓包之后,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哈哈哈哈……”
“你……给我滚出去!”碧娜的脸气得由红变紫,她指着流纪,浑身不住地颤抖。
“哈哈哈”流纪忽然仰头大笑:“十七年前你拒绝我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指着我的鼻子,要我滚。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嫌我家出的一千颗珍珠太少,准是嫁给哪个巨富了;又或者……嫁给执政官的儿子了……嘿嘿,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流纪一边说着,一边极为做作地四下打量阳莫云的家,显然是有意挑衅:“没想到十七年过去了,昔日的第一美女沦落成了一个黄脸婆,就连我家的老女奴也比你看上去年轻一些呢。”
其实碧娜现在不过三十四岁,美貌尚在,身姿犹存,颇有少妇的风韵,只是平日里忙于家务,疏于打扮,所以面色枯黄,形容憔悴。而流纪此刻也是有意羞辱,出言夸张,可这番话依然极大地刺伤了她作为女人的自尊心,豆大的泪珠控制不住地滴落。
流纪见状,甚为得意,不依不饶地说道:“看你的样子,我真是不服啊,不知道你那个葬身鱼腹的窝囊废,到底那一点比我强?或许是他当年动作比所有追求你的人都快,把你……哈哈哈哈……”
阳母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虽然不成器,但不像你这般心胸狭窄,恃强凌弱,他比你像个男人!”
话音落地,阳莫云看了母亲一眼,一股热血从胸中涌起,溢满七窍!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听见母亲夸耀父亲,虽然只有短短一句,也足以令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啪!流纪忽然一记耳光甩在了阳母的脸上,他那弹丸般大小的胸襟怎能容得下自己的尊严被女人挑衅?
阳莫云顿时气冲斗牛,吼道:“你敢打我妈妈!”随即一拳打了过去!
可流纪的反应也是极快,不等阳莫云的拳头近身,便伸出右手,牢牢地捏住了他的拳头,用力一捏,阳莫云顿时觉得奇痛难忍,可他只是“呀”了一声,便咬紧牙关,再不出声,倔强地伸直胳膊用力前压,大有手可断,头不可弯的决心。
见儿子的手被捏得骨骼脆响,碧娜顿时慌了神,扑到流纪的身前,用力捶打,如同蚍蜉撼大树一般,指甲猛扣藤甲,直抠得十指流血。
流纪狂笑道:“哈哈哈哈,碧娜,你看看你自己,活像一条发疯的母狗,龇牙咧嘴的,哪有一点美女的样子?”
“放开我儿子!”碧娜继续捶打着流纪高大的身躯,可力气越来越小。
阳莫云想说些什么,可刺骨的剧痛让他只能是全神贯注地咬牙忍受,根本无法开口。
“放了你儿子?也不是不可以。”流纪奸笑道:“可总得有点代价。”
碧娜摘下脖子上的那串宝石项链,递过去:“这是从海里捞到的,史前的宝贝,应该是价值连城,你拿去,放了我儿子!”
流纪看着那颗钻石,眼也绿了,空闲的手立刻伸过去拿了,不过脸上马上又恢复贪婪的神色,说道:“海里捞到的东西,能值多少?你儿子的命,就这么贱?”
碧娜面如死灰:“你还想要什么?我们家的所有东西,你都拿去吧。”
“包括你吗?啊?哈哈哈哈……”
见母亲受辱,阳莫云彻底爆发了,只听见咔嚓的一声响,他竟然挣断了手腕,举头朝流纪撞了过去!可那藤甲着实坚硬,阳莫云撞破了头皮,也只是让流纪后退了两步。
流纪没料到阳莫云小小年纪会如此拼命,竟然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大骂道:“小贱种!和你的脓包老子一样蠢!要不是执政官要活的,就凭我聚波拳法的功力,把你扯成一堆烂肉易如反掌!”
这时候,门外一名士兵走到门口,对流纪提醒道:“流纪长官,时候不早了,执政官还等着呢。要是回去迟了,误了精炼的时间,恐怕我们都要受罚了。”
“哼!碧娜你听着,你儿子得罪了执政官,我奉命将他抓去,扔进化灵池炼成精元石,到时候连渣滓都不会剩下,比他的老子死得还惨万倍!”
“儿子!”碧娜尖叫一声,扑过去抱住阳莫云的身体。可两个士兵立刻冲了上去,生拉硬拽地将她拖开,踢翻在地。
“妈妈!”阳莫云扭头看着母亲,撕心裂肺地喊叫着,可右手已断,左手被流纪牢牢抓住,刚才强打精神地和流纪对抗,早已耗尽了体力,只得任由流纪将自己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