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他,让我更容易的开始接受乌蒙,并渐渐地走入他的怀抱。这,也许就是注定吧。
只是现在,萧恒,他有怎么样的打算?旧情缅怀重温?我苦笑,我是骁努的太子妃然是天下皆知的事实。他这番要如何利用,并将我最大价值化,才是他最终目的。
但若是想利用我作谈判绸码,以威胁骁努,怕更是不容易做得到。
心绪纷扰,脑子混混沌沌的,人便毫无意识的胡乱走。
一不小心,已是踏出常住的院落,我心有旁务不知不觉间转过一片清水曲廊,越过雅亭秀阁,一抬头,眼前呈现一片茫茫花海,烂漫如霞彩,一阵轻风迎面,花香扑鼻,卷起落英如雨,如梦景般迷幻。
我愣了愣,怎么会走得这般远?回身一看,见除了总跟着的两名健壮女婢外,遥遥百步之外,还停驻着十来名南齐禁兵,虎目眈眈。
一婢女甚是机灵,上前道:“皇上圣旨,只要在这皇庄之内,随小姐任意随行。”
任意随行……吗?
我心突的急跳了几下,兴致顿时冷了下来,淡淡地点点头:“这里景致甚美,却不知是什么地方?”
“回小姐:这是大滋皇庭的一处避暑庄院。”
我嘴角牵了牵:“走吧,我有些累了,回院!”
婢女偷对视了一眼,垂头应道:“是!”
又一阵微风拂脸,远远的送来越扬的笛音。曲韵清和优扬,带着淡淡的忧伤。我身子一阵发软,步履有些跄踉。这曲子,太熟悉不过,是来自21世纪王菲的天籁之音,我到了这个时代后,只对一个人唱过。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水调头》!
我记得他曾经告诉我,正是那天无意听得这首歌,遇见了我……
临在常平分别前,他要求我再唱,于是我唱了一遍又一遍……
在南阳府,他的书房里,他卷案侧视,嘴角带笑,目光脉脉含情。我清歌一曲,同样也是这首《水调头》,完后冲着他撒了一阵娇,他伸手将我搂进怀内:“以后这曲子,便是你我情谊之证,只许对我唱。”……
真是,时间如水逝,眨眼数载,我几乎将它给忘了。
我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婢女见我神色有异,紧随在我身后,不敢相问。
心绪纷乱间,全无意识竟然是走错了方向。
“站住!”一声威严断喝:“放肆!”
我回神停止脚步,缓缓抬头。
湖蓝绸金缕四足盘兽长衣,腰间松松的套着金黄色的腰带,腹圆如鼓,比那十月怀胎之孕妇还要大。双目细长,被脸上的横肉堆挤得只得一线细缝,托着三层,哦不!是四层下巴,满脸油光。
他……是谁?
瞧他身上衣料华贵非常,指间数枚硕大的金玉戒指熠熠耀眼,腰带上镶着各式红绿宝石。唇上微须,看上去似乎是四十来岁,又或者三十来岁。但面容身形,无一不透着贵严之气。
两名婢女也有些发蒙,不知对方什么来头。互相对望一眼,一名婢女上前,款款施礼:“大官人,我等乃南齐侍宫,初识大滋皇院,喜惶之下不识轻重,请大官人恕罪。”
那人哼了一声,并无甚表示,要他身后却闪出一年轻人,金紫长袍,同样华贵异常。看着二十出头模样,五官彼为秀美,神情轻浮。
他目光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在两婢身上扫了一圈,嘻的一笑:“这便是南齐皇的女侍宫?模样不怎么的嘛。真难为了南齐皇。”
眼珠一转,又瞧瞧我:“这个倒好些,只是要用来暖床怕也是不合适。”
两女婢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我却听得出来,他讲的,便是骁努语。
这么看来,眼前两位定是大滋皇族中之人了。
我忍了忍气,心想眼前两人定是什么皇亲国戚的朝权人物儿,我本已就板上鱼肉,犯不着他们生事。看他们一幅不正经模样,与市井流氓有何区别?于是冷冷的瞅了他们一眼,回首对两婢说道:“咱们回吧。”
转身便走。
两人面色同时一沉。
那年轻些的腾地上前几步,快速转到我面前,改用汉语喝道:“放肆!在我大滋朝的兀殊王爷前休得无礼!”伸手毫不知避嫌就往我肩上抓来。
我急急后让,却是退避不及,左肩已是被他抓住,重重的捏了一把。
我又羞又怒,挥起手中的帕子,盖住他手背,再用力一拍,将他魔爪拍下。那人冷不防吃了痛,手缩了回去,转而又迅速竖起三指一把擒住我下巴,流氓嘻嘻地:“呵,脾气可真不小,敢情果真是什么人来着?”
我大怒,这么多年来,还不曾有谁对我这样没礼貌,况且还是个陌生男人。
“啪!”“啪!”两声,我一把甩下他的手,热气冲上头顶,顺手往着他脸上也重重的甩了一巴!
五指红印,深深浅浅的,完整留在他脸上。
估计不到我有此等反应,那人一下便蒙住了,但下一秒,他脸皮涨得通红,双眉倒竖,咬牙切齿:“好呀,贱婢!胆子可真不小!”一把扭住我右臂,左手扬起,瞧着我娇生生的脸蛋就要打下来。
估计是他一辈子都不曾受过此等大辱,这一巴便是要使尽了全力。
“啪!”一掌重重下来,他手掌便起了火辣辣的痛,却并没听到预期中我的惨叫。
脸蛋上的五指掌印高高肿起,我愤怒到了极点。
两婢大惊失色,也顾不上什么尊卑,赶紧抢上前来要劝:“大人息怒!”上前来拦了他。本意原想拉开我的,不料我张牙舞爪的要反击,两婢子七手八脚的拦不住,下意识只有将那男的拉开,于是,那男人竟然是奈不住两女子一架一推,跄啷着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反了!反了!”那肥胖的兀殊王爷叫嚣起来:“不过是南齐一介****,竟敢犯我大滋比突鲁王子!来人呀!”
话音没落,十数名南齐禁兵通通地冲了过来。紧接着对方数十名束衣灰仆也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