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遥指向山岭:“这些为我大骁努付出生命,以死悍卫我大骁努光荣的战士们,我们绝不会忘记,甚至让我们子孙后辈,都永远的记着他们英勇事迹以及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我顿了顿:“日后我定奏请殿下,在这两座山岭竖起英雄碑,记刻下他们这光辉的事迹,我们大骁努永远不曾忘记,让后世瞻望!”
围拢着的士兵瞬间动容,顿时安静了下来,有人眼泛泪光,有人满脸激昴,我一一环视着他们,心想:这些都不过二十来岁的年青人,若换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年岁怕还是大多数的沉浸在玩彩铃泡MM打电脑游戏等无忧无虑当中,而眼前的他们,却都一个个是拿起武器,玩一场以生命作赌注的战争游戏。这个游戏,没有魔法、没有幻术、没有起死回生的灵药……唯一能与之付出的,是肉体残躯,血溅淋淋。
有人轻声道:“象我等这样平族出生的士兵,若是阵亡了,名字也能上这英雄碑吗?”似乎觉得我太于过年轻,有些信口雌雄了。
“能!沙场上没有平贵族之分,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英雄!”我重重的点下头,许下誓言:“等战事一结束,宇内安定详宁,我们大骁努就在要这块地方,立起丰碑!上面,将书写着每一位逝去的英雄,记载着今日这里所有一切,后世永远铭记!”
“报——”一声长急,打断我的话,探子回城。众将士纷纷散让。
“报元将大人,南齐退兵十里,正在落马州扎营!”
话音未落,又一声“报——”
“启禀大人,西南面大滋军队约二万人,现正二十里外的起凤山结集!”
我和岂已不约而同的吃了一惊,互相对视一眼。大滋军队虽是兵弱枪锈,但两万人数,要拥进这城里,怕也是件轻举之事。
最重要的,南齐铁军正侧环虎视,两支军队一旦汇合,对于我城极是不利。就算萧颢自持身份,不作两军并合作战,他也断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要怎么才能撑多一天,为丰城争取时间呢?
“能看出大滋动向了吗?”
“大滋军队散漫凌乱,我等暗中打探,似乎对方欲图先行扎营,以待明朝进攻小磨寨!”
我眉毛跳了跳。
“元将大人!”一名亲兵挤了进来:“达鲁大人已经醒了,请您立即晋见。”
“是!”岂已赶紧向我告声退,一撩战袍便跟着亲卫兵走了。没走几步,他停下转头说:“先生,您……不妨同去!”
我有些迟疑,虽然很关心达鲁的伤势,但他对我不仅彼有成见,而且对女人向来不屑,怕是不乐意见得我呢。可现时局势新变,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策略应对?
想了想,我朝他挥挥手:“你先去吧,我稍后再去请见大人!”
岂已笑笑,也不勉强,转身跟着小兵快步离去。
一众士兵又将我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先生,敌人这次来围,您有什么妙计应对?”
“先生,大滋兵弱,我们这次还使这空城计吗?”
“先生……”
我抬头环视众人,大伙一下就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我,脸上,满满的写着对我的信任和寄托,找不到任何一丝怯弱和犹豫,士气昴扬,似乎就等着我一声令下,便好立即去执行。
我凛然,决不能让自己露半点彷徨,以影响士气,微笑道:“各位不着急,赶紧回自己岗位,等会自有安排!”
“是,属下等谨尊先生吩咐!”众战士迅速散去。我在军中没有军职,见他们这般自觉的将我视为上司,心中顿然百味陈杂,既有些高兴,有担忧。这会,该使怎么样的计策应敌呢?
布昆紧跟在我身后:“先生,怎么样?是否有什么妙计,布昆能有可效劳之处?布昆愿尽一已全力,那怕自己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麻里喝断他:“别吵,扰了先生的思考。”
我以为照布昆倔强不服的性子,当场被喝,定是不忿的还几句,哪想他果真闭嘴,不再作声响。
我低下头,一边往镇中央走去,一边思忖:大滋军队更弱于南齐,但这空城计怕再也使不得,看萧颢的意图,似乎是故意让大滋军队来扰,好试探我们底细的。嗯,南齐果真会算计,他这招一石二鸟之计使得好哇,如果我们如他所疑虑的那样设有军队埋伏,正好借来削灭大滋原本就很微不足道的军力,这样他便可看得清我军布置,再选择时机对我军进犯。
嗯,按他的性格,定是袖手旁观一段时间,待到消耗得差不多时间,他定然围兵上来攻击。
这样的话,要怎么应对呢?
丰城准备还有些不足,怕是就算捱过今晚,我们明一早便退回丰城,可在埋伏在丰城的那漂亮一招,我希望用在最强悍的南齐军队上,而非大滋!
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最少拖着大滋军队捱过明晚,让南齐围向丰城才好!
可是,要怎么办才好呢?我心快速地盘算着,自己看过的孙子三十六计,那一条可以应用得上的?乱,头脑一片混乱,这个时势,这样的环境又不具备什么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游击条件来扰乱对方视线,不如趁着大滋还没站稳脚跟,绕过南齐,夜袭起凤山?!
但,萧颢向来极聪明,只要我们稍有动作,他定是告之大滋以作防范。要怎么做,才可不动声色的避过南齐视线突袭大滋呢?
我头脑急促的盘旋,很快便有了一条清淅的构想形成。我仔细的过虑了一遍,好,这样做也许可行!但还是要看看达鲁的,或与岂已碰头再商量,听听他们的意见,再做个综合。
还没走近房子,便听得“咣啷!”一声响。那是达鲁所在的病房,也是他指挥军队的主将营室。
“你……放肆!你……你……敢不听军令……”达鲁声暗嘶哑,似是气急败坏。
再走近点,听见岂已沉沉的声音:“卑职岂敢擅越,大人息怒。”扑通一声,似乎是跪了下去:“卑职认为这一仗总算是险着得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