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乌蒙二话不说,第二日便退了她。
过后我彼有些后悔,认为自己设想不周,不知乌蒙有没占了人家便宜,再怎么说这个时代的女人还是相当重视贞洁。
想到这里,我心突突的跳得几下,想起那会乌蒙身边女人彼多,我也亲眼见得美人衣冠不整的从他屋内走出来的情形。
虽说自从我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又有了口头协议后便再也不见有这类事件发生,可心里免不了一阵酸溜溜,感觉自己实在不该将樱华安放于身边。
倒不是因为吃味还是担心失宠什么的,只是怕若樱华真是身子侍奉过乌蒙,这……若让她做婢女怕真是有些不合……
可是,要真让她留在此地嘛,我又……
转眼又见乌蒙切了一片肉放入口中,正吃得津津有味。
青枝一连几天不出居室,据大夫说,她这疹子出得甚是奇怪,不象是腑内所发,可一时半会的也查不出个之所以然。所幸下得草药仅外敷便好,如此几日,青枝便已经大好,脸上红印消退,肿块也轻了。
我大大的松口气,这几日樱华在我身边侍侯着,让我如坐针垫,她处处细心入微,周全顾顾,做得比青枝还要好,只是我心有根芥,如梗在咽,难以安怀。
乌蒙对于她是妲娜那边的宫女,仍是介怀。出言告戒,说闲杂人等还是勿在安排近身侧的好。我想想也是的,乌蒙身为太子,大任在即,还是得多注意防范的好。
于是也不管青枝是否痊愈了,提前将她送到翠蕉园。那边是乌蒙很早之前专门为我设的书房和绣居,就为打发闲闷日子,但自从他与我成了亲后,对我的管束渐渐的松懈了许多,又准了我在外面开馆设私塾,翠蕉园便从此人气渐冷。
青枝不在的日子里,阿吉桃嬷嬷自然安排了伶俐精乖的女仆过来,只是厨艺远不及青枝,人又拘谨持重,不如青枝的自然得体。
只得不住的崔着大夫赶紧将她医治好。好不容易这日青枝总算好了,见她神清气爽,又满脸笑容的走过来,冲我着盈盈一礼:“托娘娘宏福,青枝现已是全好,谢娘娘关怀切问。”
我温言慰抚几句。
玛姻王爷穆林,托人带来一本书过来,自然是宫中天文吏所查的年历,我请了几个民间画手,根据里面的内容,作了刻板画。这刻板画成后,便可着手印刷了。
我拿起其中的几幅,细细的看了一遍。
监工长一旁恭敬的地:“娘娘,这版画还需几幅便是完成,不出数天,便可开印。”
我笑着点点头。最近经常在街坊百姓中泡,开了免费的私塾,七岁以上儿童或少年都可上学堂,又大闹妓院,我是名声大振,虽说在贵族中仍是不甚有地位,但在平民中,对我的赞誉还是挺高的,渐渐地竟也不再议论我大周汉女的身份,开始认可了我这个太子妃。
瞧着已经日已西偏,我对青枝说:“咱们回府吧。”
青枝踌蹰片刻:“娘娘,青枝想告个假。”
“嗯?有事?”
她低下头:“是,青枝在锦王府里有一位老乡,说是知道我爹的下落,我想探访一下。”
我看了看身后的几名侍卫,点点头:“可以,眼下天已近晚,你得早去早回,不若我明日再给你一天的假,如何?”
青枝摇头:“谢娘娘体意,只消一个时辰便可,青枝访过故人,便直接回府。”
“也不需太过于勿忙,我身边还有侍卫跟从,你就好好的跟老乡多聚些吧,也不急于着赶回来!”
心里暗地盘算着,这个可怜的姑娘,她母亲已是病逝,父亲又下落不明,得托些关系找人帮她,好让她父女团圆。
原想顺便跟乌蒙提一两句的,但这几天他总是回来得很晚,有几次我都已是睡下来,他才回来。有时回来后便又转到书房里看折子。我知道,他正遇着一头疼灼手的事。
大周的心腹大患南齐终于行动了!
萧恒野心勃勃,挥军直北上,重兵驻于边境危地,其意不言而明。
危地城原是番列的一个防城,自被南齐骁努一并瓜分后,危地便划在了南齐的国缰线内。
这个是非常微妙敏感的地区。自版土重新划分后,危地城正处于骁努、大周三国交界处。
萧恒这动作,虽还没有开战的意思,却让楚锦珏非常紧张,大周积弱已久,军事实力大大削减,现虽经过多番努力重整,但亦绝非两三年内可妥的。
南齐与骁努军事实力相差不远,但国内经济实力远比骁努强,战事一旦铰着,骁努必败无疑。乌蒙又一直将萧恒视作对手,这一下更是如狼般警起双眼,毛发张竖,严阵戒备。
大周与骁努的使者来往得更密了。
然而,越是这种关系双方利益的国政上,两方越是珠瑙必计。骁努认为,本国军事实力作战能力都不差,南齐不会愚蠢到直接与骁努开战。大周军队积弱无能已久,看在同盟之谊的份上,骁努可派出劲旅相助,与之联手抵抗南齐野心,大周则需提供大量的物资供应。
大周却认为骁努在狮子大开口,两国乃唇齿,南齐若是占下大周,骁努的日子定是不好过。楚锦珏座下第一谋士高秀德再度到访,宫中舌战群儒,更是直指骁努这等关头趁火打劫,实属不智。
乌蒙一反过往勇战好斗的作风,心中也左右了起来。皆因他刚建起了经济特区,从大周汉地获得了不少农耕商造等先进技术,国内生产力和造制力正一步步提高,市场物资也逐渐的丰富繁盛,要知骁努人素来是闲时作种,战时上马,一旦开战,对正开始蓬勃生机的民生自然大受影响。
所以,骁努的算盘打得哗哗响,针锋相对高秀德的言论,说大周这铁公鸡未免过于吝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