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传染给小月!张眼瞧去,她与元吉同乘一骑,背着个小布包,可怜巴巴的坐在元吉身后,小面通红,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元吉却极不耐烦,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皱着眉:“可要抓紧了,小心半路给摔下去。”
小月脸更红了,象要滴出血一样。
“坐好,我们要动身了!”耳边传来低低的磁声,语流吹拂起耳边的发丝,痒痒热热的。一双壮臂从我身后环过来,提起马缰:“驾!”
马在大道在奔驰,风声呜呜,迎面吹乱了我的头发。却吹不走我身上的热气。
记得我曾拿着杂志卷成话筒状问,访问那号称老幼通吃,情场通杀的死党,“路小培小姐,你拍了10 N次拖,成功的总结出与种种不同类型的男人恋爱的不同感受,那么请问,除了这些不同感受外,他们有没什么共同点不?”
路小培眼波流动,媚丝入骨,跷起纤纤兰花指,在我额头一点:“瞧你这稚娃儿,一看就知道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失败品,啧啧!”
我大喊大叫,不依不饶的冲上去挠她痒直到她笑得气喘吁吁,眼泪都出来了,这才放开她。
路小培捂着嘴,吃吃的坏笑:“告诉你哦,被男人抱在怀里的那种幸福的消魂滋味哟,啧啧……还有呀,KISS的时候,更是欲醉欲仙,飘飘然的不知所然,啧啧……”看了一眼我正努力想象“欲醉欲仙”时的情形,她伸手在我脸上狠狠地捏了一把:“赶紧找个男人来试一下吧,老处女!”
二十三年来,头一次坐在男生的怀里,却无法消受那种幸福的消魂滋味。我只觉得浑身热哄哄的,象是在发烧,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似乎感觉我有些不妥,萧越行放慢了速度,问我:“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无力的点点头:“嗯,我全身发烫,好象生病了。”
他伸手在我额上试了试,手掌温暖厚实,带着习武形成的粗茧,贴上肌肤有一种酥麻麻的感觉,象是被小虫子咬了一口,从心间四下扩散开。
他放下手,有些不确定:“还有呢?”
“就是发烧发烫,一点力气都没有,心跳得利害。”
他低下头来,下巴顶着我的头,我不得不仰起头看着他。
他英俊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是吗?那不碍事的!”
没骑过马的,以为骑马是件快意的事,其实不然。
生平第一回骑马,颠得我屁股生疼不说,原来马背上坐得久了,双脚竟然又肿又累,不比一口气路五十圈操场轻松多少。
晌午时分,我们停在官道一处的茶僚稍作歇息。
萧越行将我抱下马时,我已经累得双脚发软差点站不起来了,只有强忍着坐下来。小月更加不堪,小脸仍然涨红,捏起小拳头不停的捶打自己大腿。
开设茶僚的一对年老的夫妇,摸约六十来岁,头发均已发白,但看起来身子骨还是挺好的,精神健烁。
茶僚设施简陋得很,就是一草棚,三五张桌子,再放上十来把椅子,没别的可招呼,只供应茶水。
开一家这样的路边店,也许会不错。
当然,不能光买水。服务必须多元化,可以卖水果卖点心,做做快餐类。甚至还可开发一些地方特产以供购买。大路旁往来商客旅人甚多,只要店面整洁干净,服务周到,生意自然就滚滚而来。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工商管理,城市建设卫生检疫之类的麻烦手续吧,嗯,这门生意有搞头,说不定我这下半辈子有点指望了。
闲着没事,我跟俩老人家唠了几句。
“老大爷,您这路边小店,人来人往。生意挺不错的呀。”
老头子苦笑:“过往的客旅倒是不少,按说,小老儿可以勉强糊口,唉。如今怕是难以维继了!”
我宅异:“此话何解?”
“公子您有所不知,这茶棚子是我和老婆子一手一脚拾建起来,所费原也不多,只是课税太多。除却这月月都得交的人丁税、铸币税、间架税、除陌钱、市例钱外,还有牙税、当税、契税等等,到得月结下来,小老也所剩无几了。”
“这位公子爷,您也瞧见了,咱这小店为啥只买茶水,不作其他茶点酒水?还不是因为这赋税得利害,若然设了酒水,怕就这税收项目更多。”
我不禁啧舌。
老人接着又说:“我这老俩口已近六十,按大周国律,当免了几项赋税,原也是可以合好着够三餐着落的。只是地方府州各有政规,自设税项。淋俐种种,眼下我这小店已是支撑不住了。”
说着,竟忍不住黯然摇头,甚是难过。我也不禁心有戚戚。
老太太却不乐见他说得太多,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老人。
老汉醒悟过来,忙住了嘴,见大茶锅里热水翻滚,于是扔进两把茶叶。
我跟着要了一碗。
茶叶不好,入口有些涩劣,不过胜在回味甘淳。
萧越行却微微的皱起了眉。
元吉随身从马背上拿出一小包茶叶,跟那老妇要了一壶水,重新泡了茶。
我瞧那茶色碧绿澄明,清香扑鼻,自是一等一好茶。
萧越行对饮食倒挺讲究的,我想。
他却突然转过头来,嘴角含笑:“周公子,也来试试我这今年的新茶如何。”
说着给我倒上一杯。
我忙不迭的捧起,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大大的喝上一口。
“好茶!”我深深的赞了一句。虽然我平常极少喝茶,对于茶类了解相当无知。这茶入口清甘淳厚,余韵悠久,以我这样的外行人,都忍不住叹服。
萧越行说道:“那周公子需多喝几杯。这茶,可解暑气。”
说着站起了来,大手往我额上一贴,“你刚才说身子不适,怕是中署了。”
我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偷眼瞧过去,却看到元吉和李富瞠目结舌的样子,那表情……相当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