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大家很快就都知道了。童晴缘这次使坏真是坏得忒没水准,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当所有童家人都保持缄默的时候,却只有童嘉公正地表了个态。
最开始,童嘉就要拽着童晴缘去医院给童阿狸道歉赔罪,可童晴缘赖死赖活就是不去。后头,当童晴缘横着进了医院,童嘉也没忘记这事,他硬是在童晴缘一醒就推着轮椅把她送去童阿狸面前。
冷着脸劈头就只有两个字:“道歉。”
当时童晴缘扁着嘴,听他那么凶,可怜兮兮地坐在轮椅上就哭,就是咬着唇不开口。
童阿狸也无所谓,堪堪瞅童晴缘一眼,眼底全是蔑视,又埋头把她当空气只专注看自己手里的书。
童嘉却较真不放过,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沙发上,笑面虎难得没有笑,他那时脸也是冷的,对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童晴缘就道:“你还没吃够苦头?还哭?你现在这样子就是该!要是我何止会把你挂树上,找群狼把你叼了的心都会有!”说着,童嘉也是恨铁不成钢,又训童晴缘,“我也懒得和你讲那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废话,毕竟你们也没多亲。但,同是童家人就不该做祸害家门的事。更何况还这样歹毒!别和我解释你只是想玩玩不是故意的,晴缘,你也不小了!虽然家里没发话我不好拿你怎么着,但哥哥和你说句实话,这件事情发生了我心里特别不舒服。你快道歉,今个你也必须道歉,你要是做错了事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我还真是瞧不起你了!”
后来,童晴缘自然委屈得要死道了歉。童阿狸心里也当然是不接受她的道歉的。但她接受童嘉,明眼人也看得出来,童嘉这一出,绝对不是为了做给她看才有的举动。
火车上,童阿狸的唇色仍还有些苍白,但她对着车窗外只是嘴角微微一勾也是荣光大盛,就如同雨后的牡丹花,半开不开,含苞待放,娇艳有之,清雅有之,纯粹美丽的动人心扉。这一刻的童阿狸不是妖精,她的笑不为诱惑人,只因她真的想笑。
列车厢里,小小的隔间里有四个床铺。已经过了好几个站,童阿狸所在的软卧间里却还没有再上来新的乘客。童阿狸其实蛮无聊,她半合着隔间门就那么坐着。中途乘务员已经来了几次,还非常热情关怀地问她需不需要热水。
童阿狸每次都摇摇头,却实在是闷得有些烦了。因为来B队是为了锻炼的,所以来的时候别说平板电脑小说什么的了,就连手机童婆婆也没让他们带。
这时候,隔壁的隔间里正坐着一伙子年轻人,其中有男有女,他们正围在一起嘻嘻闹闹地打牌。再前头,不远处还有个小孩在哭,他爸爸正不怎么有技巧地在哄孩子。结果,男人带孩子,事半功不备,那孩子哭得更凶,直惹得不远处的乘客大妈也凑过去帮忙。
童阿狸很烦,童婆婆还没让她们带钱……她来的时候没心没肺,上车的时候也忘记了问童嘉借钱。现在小妮子摸摸口袋,只有当初理衣服的时候忘了兜口袋,幸存下来却已经被洗得皱皱巴巴的十块钱纸币。
小妮子蹙起眉头,这次乘务员再过来关照她,她终于要求道:“您好,麻烦您替我找本杂志。”
后来,童阿狸就半靠在下铺上,腿上盖着被子看了会杂志,看着看着她也累了,转眼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所以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她迷迷糊糊再睁开眼时,会“天上掉下个”乔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