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姬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又将一封信递给夏侯祖道:“这是太子殿下让奴婢带回来的信,请陛下过目。”
夏侯祖急忙拆开,只见上面写着几句话:“二女均在本王手中,若想她们活命,带汗位来换。”
宇文琮皱眉道:“是皇兄么?他怎么会去玉昭仪的父母家将人掳走。玉昭仪乃父皇妃子,他也太大胆了。”
夏侯祖自是知道事情原委,只是后悔自己太过大意。没想到会被人发现常大人夫妇跟玉乔的关系,乃至竟然惹来了杀身之祸。
一想到玉乔现在心情悲痛,还落在宇文琰手中,夏侯祖便心急如焚。当下咬牙道:“现在看来,竟是二哥为了争皇位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也罢,不将他平定,这汗位也是不稳。”
说罢就对手下道:“传本汗命令,在京城中的亲卫军拨两个营由本汗亲自率领,去西郊楚王大营要人。”
宇文琮立刻拦住夏侯祖道:“现今情势紧张,你刚登汗位,怎能随意离开。夏侯铎万一只是调虎离山计,趁你出兵来将都城夺走你又该如何。”
“那怎么办?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玉昭仪和嫂嫂身陷险地而不顾吧。”
宇文琮道:“宇文琰虽然狠毒,却还分得出轻重。玉昭仪是父皇的妃子,云衫是岱王妃。他断不敢轻举妄动,你只需在都城主持好大汗的葬礼,等边境的两万亲卫军回来,再一举剿灭夏侯铎也不迟。”
夏侯祖跟李杭对望一眼,叹口气,伸手将左右屏退。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宇文琮面前道:“殿下,此事原本跟岱王妃发过誓,断不能跟第四个人道明,但今日情势紧迫,臣弟也顾不得许多了。”
说着便将当年燕云衫为了平衡宫中势力,将宇文琰金屋藏娇的常玉娇偷偷带出长平,再以大襄国美女的身份进献给宇文轩。
果然玉乔不负众望,身受盛宠,在宫中里应外合,帮了不少忙。这次其实是为了来看年迈的常大人,才申请省亲的。
宇文琮听得眼都直了,他万万没想到,燕云衫竟然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
那万种风情的大襄美女,竟然是落霞司的一名官伎,而且还曾经服侍宇文琰多年。
一时之间,宇文琮几乎不知如何反应,只退后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李杭见状,咬咬嘴唇上前道:“殿下莫急,嫂嫂并不是刻意要隐瞒殿下。只是怕殿下不能接受此事,才自作主张,况此事牵扯众多……”
宇文琮抬起手来打断了李杭,盯着他的眼睛道:“此事真的是云衫一手策划?”
李杭跟夏侯祖对看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真是胡闹!”宇文琮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道:“云衫年轻,没有觉察出其中的危险,你们俩怎么也能如此糊涂的参与其中。”
夏侯祖急忙道:“可是当日臣弟听了嫂嫂的分析,却觉得并没有错。而且事实也证明,玉昭仪在宫中,的确帮了不少忙。”
李杭也附和道:“臣开始也有怀疑,只是自玉昭仪进宫以来,竟都如嫂嫂预料一般,一步步走到今天,竟没有错过。臣真的很佩服嫂嫂的深谋远虑。”
“什么深谋远虑!不过是妇人之见。朝廷权力纷争,哪里是如同儿戏一般。”宇文琮怒道:“既然料事如神,可曾料到今日之灾?”
说罢又咬牙道:“皇兄一向心胸狭窄,锱铢必报。他跟到这里,杀了常大人夫妇,定已经知道全部事实。你们知道云衫在他手里有多危险么!”
想到此处,便立刻吩咐李杭道:“这皇宫中有亲卫军,一兵一卒都不用留下。立刻带上全部骁骑卫,跟本王去将云衫和玉昭仪救回来。”
都城西郊的楚王大营之中,一群卫兵紧紧把守着一顶大帐。燕云衫在帐中正襟危坐,面色严肃地注意着外满的动静。
月儿紧张地踱来踱去,皱眉道:“也不知道现在殿下是否知道了我们处境。”
“应该已经知道了,宇文琰不是专门将卓姬放回去报信。”燕云衫道。
“只是可怜了常大人夫妇,竟至惨死他乡。”月儿皱眉道:“玉昭仪被太子殿下带走,不会出什么事吧?”
燕云衫眼神动了动,没有作声。宇文琰虽然阴狠毒辣,但她看得出来,对于玉乔,宇文琰有种不同的感情。至于这种感情能不能救玉乔的命,此次也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
另一顶帐篷里,玉乔慢慢睁开眼睛。帐篷里悬挂的灯笼明晃晃的,她受惊过度,一时糊涂起来,便嘶声道:“卓姬,那灯太亮了。”
“怎么,现在做了皇妃,倒是害怕光亮了么?难不成暗中行事已惯,竟见不得光了。”
宇文琰冷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猛地让玉乔醒悟过来。
“你,你还我父亲命来!”玉乔挣扎着扑上去,想抓住宇文琰。却被宇文琰轻易抓住手腕,拎小猫一样将玉乔拎到面前。
宇文琰近在咫尺地看着玉乔令人心动的面庞,那紧蹙的眉毛,哀怨的眼神,滚落的泪花都使宇文琰心中一阵悸动。
这女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手中腻滑的触感,那愤怒情绪激起的温热气息。
就像一只惯会耍弄的小手,轻挑地打开宇文琰记忆中的旖旎风光,将他的心慢慢地搓出一段段难以抑制的激清。
宇文琰看着玉乔花瓣似的丰唇,忍不住心中情愫,猛地亲下去。
玉乔疯狂地挣扎着,突然,宇文琰一声惊叫,伸手将玉乔推到一边,重重地撞在炕沿上。
他惊讶地望向自己的右臂,上面插了一根发钗,正是玉乔头上方才戴着的那支。
玉乔的额头磕破,青肿起来,渗出一片血丝。她眼神可怕地望着宇文琰,咬牙道:“你这贼子,我要杀了你为父亲报仇。”
说着竟然又飞扑过来,双手如同利爪一般伸向宇文琰的脖颈。
宇文琰从来没见过玉乔这般模样,惊道:“你疯了么!”
说着也不敢怠慢,伸手将玉乔双手制住,按在炕上。一把将玉乔的腰带扯下来,捆住了她的双手。
玉乔却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仿若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狂躁地挣扎着。
宇文琰只得又将她的双脚也捆了,叫了侍卫进来看着,自己出去疗伤。
夏侯铎并不知道宇文琰跟玉乔之间的纠葛,见宇文琰竟成了如此模样,当下嬉笑道:“殿下竟然连皇上的妃子都不放过,真令在下佩服。”
宇文琰黑着脸不愿意理他,他却凑上来道:“其实何必那么费劲,臣这里有好东西,什么女人吃了都会服服帖帖,不如……”
“闭嘴!”宇文琰狠狠地道,刚要说什么,突然外面报说长平国岱王殿下领了一千兵士来到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