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如珍一愣,怒喝道:“放肆!”回手就一巴掌扇向给了朗京可查。
朗京可查冷笑一声,快如疾风地抓住范如珍的手道:“嘿嘿,太子妃,这样我们的生意就没法谈了。”
范如珍挣了挣,不但没有挣开,反而被朗京可查一把拉进怀里。
范如珍面色涨红,怒斥道:“你这贼子,竟敢如此无礼,就不怕我喊侍卫进来。”
朗京可查一伸手揽着范如珍的腰身,夸张地抽抽鼻子道:“太子妃身上的味道真是诱人,不过本王也有个规矩,从来不强人所难。”
说罢伸手将范如珍推开,脸色一变,冷冷地道:“太子妃想清楚再来,本王有耐心等着。”
范如珍咬着牙,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得声张,只得拂袖离去。
范如珍气呼呼地回到府上,正心烦意乱之际,却突然从车帘看见两个人影,在大门旁边的小胡同一闪,十分熟悉。
范如珍不禁从仔细看了两眼,发现其中一个好像是自己身边的乔妈妈,而另一个竟然仿佛是月儿。
范如珍一惊,心道:“她们怎么在一起?”
回到府上,范如珍越想心里越生疑。再想想香雪的离奇康复和受宠,就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遂立刻让贴身丫环金凤,将后边侍妾院中的婆子叫来。
那婆子平日里就惧怕范如珍,没几句便交代曾经收了乔妈妈东西帮忙送给香雪。
“这些个喂不熟的狗!”范如珍恨恨地咬牙对金凤道:“给我把乔妈妈叫来,家法伺候。”
乔妈妈还不知道自己的行迹已经被范如珍发现,乐呵呵地进来一看,只见范如珍在院子里坐了,旁边四五个婆子拿着家法。
“哎哟,这是谁惹咱们太子妃生气了,奴婢这就帮您拿她去。”乔妈妈说着便要往范如珍身边凑。
“你个老不死的,还敢说这话,真是找死呢!”金凤说着一把将乔妈妈推开。
乔妈妈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推了个跟头,栽倒在当院,当时就懵了。
范如珍冷笑一声,慢悠悠地道:“人家养的狗会看门,我养的狗反倒会咬主人。”
乔妈妈听了这番话,心中立刻凉了半截。也顾不得别的,立刻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
“哼,老狐狸!”范如珍低头看着指甲上的花样,慢悠悠地道:“说吧,敢隐瞒一个字,仔细你的皮。”
乔妈妈急忙将燕云衫买通她给香雪送药的事情,交代出来。但是却隐瞒了香雪受宠的经过,只因为乔妈妈也知道,连这也说出来,以范如珍的脾气,恐怕自己死了还要被扒层皮。
但范如珍听的已经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将手中一条丝帕拧成麻花一般。
她没想到燕云衫竟然会将手伸到自己府中来,自己不过惩罚了一个跟自己争宠的侍妾,她都来多管闲事。
想到这里,范如珍一股火气无处发泄,“蹭”地站起身来,抓过旁边一根浸了水的藤条,劈头盖脸地就向乔妈妈打过去。
乔妈妈那里受得了这样的责打,鬼哭狼嚎翻滚着,却也躲不开,最后缩成一团瘫在地上。
范如珍打累了,将藤条一扔,喘着气看都不看皮开肉绽的乔妈妈,冷声道:“给我堵上嘴,扔到井里去。”
乔妈妈听了大惊失色,无奈被打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瞬间被婆子们绑了个结实扔进井里见了阎王。
三日后,月儿如约来到跟乔妈妈见面的地方,等半天没看到人。
正纳闷的时候,却听得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转头一看,见是曾经见过的侍妾院中的厨娘。
便上前道:“妈妈怎么来了?乔妈妈呢?”
“哎哟,别提了。”厨娘愁眉苦脸地道:“岱王妃的事情被我们太子妃知道,给乔妈妈一阵好打,最后堵着嘴扔到井里淹死了。”
厨娘说着吸吸鼻子,呜咽道:“只听说捞出来就扔到城外乱葬岗,我想去收尸,却不知道扔在哪儿了。”
月儿听了惊道:“那乔妈妈可是都招了?”
“那倒是没有,只说了带过东西给香雪姑娘。”厨娘道:“若是都交代了,连小的都得折进去。”
月儿闻听,心下有了数,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递给厨娘道:“妈妈也别急,既然乔妈妈没了,这事就算了了。你拿这些买些酒喝,压压惊。乔妈妈那边,我们王妃自会照应。”
厨娘拿了银子,千恩万谢道:“乔妈妈早就跟我说过,她若出事,就让我来找姑娘,定能保她的身后事。”
别了厨娘,月儿急忙赶回岱王府,跟燕云衫禀报了此事。
月儿担心地说:“若是范如珍知道香雪的手段是王妃教的,那咱们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应该不会。”燕云衫思忖片刻道:“那厨娘说得对,若是知道了,恐怕陈尸荒野的就不止乔妈妈自己。”
顿了顿又道:“着人去将乔妈妈的尸体收了,送回老家,再赠些银两用于安葬。另外,派人去打听太子府香雪的情况。”
月儿领命退出,燕云衫紧紧皱起眉头。她知道范如珍的脾气,这次恐怕她会很快来报复自己,但是却又不知道她会从何处下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确实如燕云衫所想,自那日处理了乔妈妈,范如珍没有一天不惦记着怎样整治燕云衫。
正苦于没机会的时候,范如飞来探望范如珍,跟她说起宇文琰准备利用宇文琮外出作战的空隙,狠狠打击在京城中的岱王党。
范如珍听了便道:“前儿进宫给母妃请安,母妃说让咱们最近节制些,皇上正在大力度彻查贪赃枉法,不如从这上面下手如何?”
“我们也想过,只是不太容易。”范如飞摇头道:“岱王党一向谨慎,从国舅爷到地方官,在这方面都做的滴水不漏,不好抓把柄呀。”
“没有把柄,就塞一个给他们呗。”范如珍翻翻白眼:“你们男人做事,就是瞻前顾后。这不眼前就有一批南方的贡品要运到京城,从这里想想办法。”
“可是押送贡品的是岱王党。”
“天下没有铁桶般的关系,她燕云衫连太子府的漏洞都找得出,你们还找不出一个押运官的漏洞。”
范如珍冷笑道:“我看你们就该从左丞相下手,给那些搞不清状况,跃跃欲试想加入岱王党的大臣们提个醒。否则,都不知道太子有多厉害。”
范如飞心中一明,点头道:“太子妃说的有道理,臣这就去跟太子殿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