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琮叹气道:“卿儿,那不过是6、7岁时小儿的玩笑话,你怎能当真?”
李显光在一边忍不住喝道:“卿儿,女孩子家怎能如此不知体面,还不赶快谢了罪下来。”
“女儿怎不知体面了?”李卿委屈地一撇嘴落下泪来,哭诉道:“爹爹明知道卿儿和岱王哥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为何就不能给女儿做主。”
这时候,宋贵妃斜睨着燕云衫道:“卿儿,做父亲的哪里有不疼女儿的道理。只不过这新晋的岱王妃也在座,当着她的面儿,不好说而已。”
听了宋贵妃这话,燕云衫知道自己不能不言语了。遂整整衣衫,走上前去,行了一礼道:“贵妃多虑,云衫一向不是拈酸吃醋之人,若是卿儿与殿下两情相悦,云衫自没有拒绝的道理。”
范如珍在一旁听燕云衫这么讲,也等不及宋贵妃发话,自己先插话道:“岱王妃果然名不虚传,为人心胸宽广。”
又故意提高嗓门对宋贵妃道:“母妃,依照卿儿的家世地位,断不能做侧妃,况且国舅爷方才不是说了,李家的女儿不做妾室。既然岱王妃如此大度,干脆成其好事,一同娶了为妻室岂不更好。”
这话说得简直咄咄逼人,不但要燕云衫同意娶李卿进门,还要同为正妻。
但此话正中宋贵妃下怀,对于燕云衫拒绝宇文琰的婚事,她头一个恨的牙痒痒。能看着燕云衫吃瘪,宋贵妃自然高兴。
当下便急忙点头道:“如此甚好,岱王妃德行天下,毫不计较,也必能传为一段佳话。”
燕云衫心中咒骂着范如珍,面上却微笑依旧:“回娘娘,若卿儿能进门,就同为正妻也未尝不可。”
说着抬起头瞟了宇文轩一眼道:“不过按祖制,一品岱王妃头衔、印章、封册都只得一个。不知道娘娘有无办法让皇上再改一次祖制,多册封一个岱王妃的头衔给卿儿呢?”
燕云衫此番说话声柔话坚,毫不含糊地戳中在座所有人的心窝。宇文轩为了册封太子已经更改了一次祖制,现在“再改祖制”这种话题,显然已经成了众人心中的一根刺。
燕云衫说这话倒不是单纯为了回敬范如珍和宋贵妃,也意在向国舅爷等岱王党再次表明自己对嫡庶祖制的拥护,一箭双雕。
果然,李显光和众亲信看燕云衫的眼光立时不同起来,而皇上和宋贵妃却明显面露尴尬之色。尤其是宋贵妃,面色涨红,一甩袍袖就要发作。
气氛正在紧张之时,只听一声轻咳,宇文琮转过身来,埋怨地盯着燕云衫。
“云衫,你当本王是什么,你想让谁进门就进门,想让谁做妻子就做妻子,眼中还有没有本王这个夫君?别忘了娶妻也好,纳妾也罢,是本王不是你。”
燕云衫一愣,不明所以地望着宇文琮,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宇文琮一脸委屈地说:“怎么?才新婚你就对本王厌了?这就马上要纳个妾室将本王推开么?”
此话一半严厉,一半撒娇,而且还明白说了“妾室”,很明显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一看宇文琮如此态度,宋贵妃当下也不管什么脸面了,怒道:“岱王,你这是何意?说来说去,难道就是为了看本宫难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