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听了莫问的话,认真地看着他轻声道:“怎么可能不伤心?可是少爷这么优秀,奴婢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丫头,怎么能自私地独占少爷呢?奴婢啊,只要少爷心里有奴婢的一点位置就满足了。”
莫问心下有些感动,抱着流云的手紧了紧,轻笑道:“小云儿你真好,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人能够替代。”
一边说着,脑袋却越来越晕,莫问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抓紧时间对流云道:“你把她偷偷地搬出去,就放到我隔壁的房间里吧。”
流云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一双大大的杏眼里分明的不解还是让莫问有些羞恼,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少爷我像是趁人之危的人吗?”
流云心中一喜,捂着脑袋咯咯笑道:“不是,不是,少爷人最好了。”
说没说完,人便一溜烟儿地跑过去将□□的人抱起来,然后又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莫问看着流云离开了,终于撑不住倒在□□睡了过去。却不知道他睡了之后,流云又再次进来,为他除了鞋袜和外衣,又细细地为他将被角掖好,才又悄声地回了外间睡去了。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莫问才悠悠醒转,昨夜的酒实在喝得太多了些,一觉醒来还是头疼得很。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了宿醉的后遗症,正头疼的时候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大叫,晕晕乎乎的爬起来出门一看,顿时怒了。
那个好吃好喝供着的柳晗月,竟然在和自己的丫头流云交手?
“怎么回事?”莫问闷声问道。
“少爷,她要冲进去和你比武!”
“你这个混蛋,趁着本姑娘昨天不小心胜之不武,今天我们再来比过!”
我擦,这世道的女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小云儿温柔如水,这个疯丫头却像是个火药桶!,莫问心里也是有火,既然你想吃吃苦头,那我就成全你!
两人一言不合又动了手,最后自然是柳晗月再次败北,只是两人的关系却更恶劣了。
本想着柳晗月吃点苦头能知道收敛,可见鬼的是这个丫头屡战屡败,偏偏屡败屡战不屈不挠,就这样天天的闹腾,莫问怕山寨里的其他人打她的主意,又不敢放她出自己的院子,被他吵得头都要炸了,隔了几日实在受不了,干脆转身下山散心去了。心里嘀咕着,这样刁蛮的小姐你越搭理她她就越来劲,冷她几天她反而就乖了。
只是因为大风寨的存在,这周围都没有什么人家居住,莫问又不会轻功,走出很远都没见到人烟。虽然风景不错,还是有些无聊。
正无聊时,莫问低头正好看到脚边的一块碎石,顺脚就踢了出去,算是发泄一点被柳晗月整天骚扰的火气。眼看着石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消失在视线中,莫问觉得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哎呀!”
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女子的痛呼,莫问顿时黑了脸,心想难道自己这么倒霉,随便踢块石头出气都能伤到人?急往前赶了几步,就见一粉衣女子捂着额角寻了过来。看到他柳眉倒竖地喝问道:“刚才是你扔的石头?”
莫问伤了人,原本是存着赔礼道歉的心思,可是他此时心情本就不好,这小丫头傲慢的神色更是让他不快,随即摆出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道:“是我扔的,怎么了?”
“你这人好不要脸,伤到人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看来不是什么好人,看我教训你,为民除害!”说完,小丫头就拎着一根短棍攻了上来。
莫问什么都没干呢,就连着几天被人喊着为民除害的口号喊打喊杀的,心中的火气也上来了。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莫问所学颇杂,太极拳、形意拳、截拳道、跆拳道都有涉猎,小丫头的招式大开大合透着一股战场上的杀伐之气,却也自成一番气象,而且她的对敌经验明显比昨日那女子丰富许多。一时之间两人倒是斗得旗鼓相当。
小丫头毕竟是女子,体力要差一些。而莫问这孱弱的身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两人都大的脱力了,只能坐在地上狠狠地瞪着对方。瞪着瞪着,莫问忽然开怀大笑起来。这小丫头虽然傲慢,却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打了这么一架,尽早积攒在心中的郁气,却是消了大部分,心下对这个骄傲的小丫头起了点兴趣。不由逗着她问道:“小丫头功夫不错,不知师承何处啊?”
小姑娘果然是孩子心性,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刚才还认为莫问是坏人,听到人家夸她却又高兴起来,下巴一扬,骄傲地说道:“本姑娘是天波府的烧火丫头。”
“啊?”莫问目瞪口呆,差点掉了下巴。“天波府”这个词是个现代人就知道,那是宋朝历史上著名的杨家将的府邸嘛。出自天波府的烧火丫头?难不成是杨排风?看着眼前像只骄傲的小母鸡一般的小丫头,莫问实在是无法将她与想象中英姿飒爽的“火帅”重合在一起。难道这就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这句至理名言的真实写照吗?莫问觉得自己的玻璃心瞬间碎了一地,梦中情人就这么没了啊。
此时的莫问忽然想到一句话,色字头上一把刀。如果不是他一时对上山来找茬的小美人儿起了色心,属下们也不会想要讨好他而设计让他吃掉小美人儿,手臂上就不会多了两道伤,现在还没好呢,刚刚这一番运动,伤口似乎又有裂开的迹象了。而且他也不会发现原来自己藏在心底很久的梦中情人竟然实际上就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如此循环,一切都是有因果的,他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莫问只觉得自己无限悲剧,心中的小人儿宽面条泪中。
莫问记得以前认识某个彪悍的女人特别笃信阴阳八卦之道,几乎每天都要卜上一挂,他却是从来都不信的,每次看到她算卦都要嘲笑上一番。但是他还记得他死前那女人似乎说过他最近有血光之灾,没成想他就真的死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莫问还是不相信,只当这不过是巧合罢了。
可是今天莫问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相信了,因为除了这几天和他八字相冲这种说法之外,莫问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这几天他干什么都不顺心。家里有个彪悍不讲理的女人,弄得他有家不能回,出来一趟又碰到个更不讲理的,还貌似是自己的梦中情人。
他脆弱的小心肝一次次的受到打击,幸好他神经线比较粗,要不然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莫问45°角忧郁地望天。
“喂,坏蛋,我已经告诉你我是谁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小丫头眼珠转了转,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吃亏了,瞪着莫问的表情就有些恶狠狠的。
莫问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小丫头实在刁蛮,她似乎只说了自己是天波府的烧火丫头,哪有说叫什么啊。这就算是告诉别人她是谁了?难道她自认为天下所有人都认识她吗?自恋无极限啊。莫问觉得自己就有够自恋的了,没想到现在遇到一个更极品的。
若是平时他说不定有兴致逗弄一下这个小丫头,可惜现在他受的打击有点大,要恢复起码得等一天后,此时实在有些懒得搭理这丫头,虽说这丫头长得还是不错的,清秀明丽,小家碧玉的典型,就是有点笨,而且偏偏有些疑似莫问前世今生唯一的梦中情人。
也不知道是莫问的命太衰,还是这丫头倒霉。
感觉到身上的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莫问起身准备离开。不管这个小丫头是不是杨排风,她总归是天波府的人,他们一个是匪一个是官,还是不要牵扯太多的好。
梦中情人果然是只能存在于梦中,一旦接触到现实,也许就是梦醒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