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秋家那群女人演戏可谓千姿百态,可是跟这个林云桐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秋明兰这一叫,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人人这才看见站在凤倾寰身边的林云桐。
世家女子多私下有交往,虽然林云桐平时表现出来跋扈嚣张一些,但是还是有相识且私交甚好的闺中密友。
所以立即就有人走了上去,亲热的挽上了林云桐的手臂。“云桐,你怎么现在才到?我刚刚可在外面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说话的女子一袭彩衣翩翩,轻纱裙摆绣着丁香花,领间袖口都各自用金线勾勒,别有一番富贵奢华。她面若芙渠,眼似秋水横波,款款笑意间嫣然无华。姣姣小小,身姿玲珑,脚步轻缓而优雅。端得是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只是她虽然是对林云桐在说话,然而那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凤倾寰,眼神羞怯而波光淼淼。显然一副少女情动的模样。若非碍于大家闺秀的矜持修养,只怕早就主动上前羡殷勤了吧。
林云桐看了她一眼,眉眼高傲而张狂,然而偶尔看向身边的凤倾寰的时候,又露出几分显而易见的羞涩和喜悦。
“母亲临时有事耽搁了一会儿。”
林云桐看向身边的女子,“你倒是来的早。”
“也不早了,我也是刚刚才到的。在这儿可遇见你的一大堆表妹呢。”那女子以锦帕掩唇娇笑着,眼神若有似无的看向秋明月一行人。
“喏,你看。秋家的几个小姐可都在这儿呢。呵呵呵,果真是姐妹呢,一个个的都长得跟一朵花儿一样。尤其是那位五小姐,简直貌若天仙啊。若非今日亲眼所见,我当真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般灵秀的人儿。”
秋明月还在想着这女子是哪家的闺秀,没想到她立即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只有无奈苦笑,这是不是就叫做躺着也中枪?
女子善妒,本来秋明月出现在这里已经让人嫉妒了,如今偏偏这个女子又这般肆无忌惮的夸耀自己,这不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吗?她已经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带着敌意的视线。
秋明兰和秋明玉已经走了过去,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不舒服。林云桐嗤笑一声。
“云梦,我想你搞错了,我的表妹只有两人。”
这话明显的嘲讽,周边女子闻言不由得掩唇而笑,但是却没人敢讥笑出声。只因在场的三个男子,她们不想在这几个尊贵无华的男子面前表现出不淑女的一面。可有人不怕,比如说长公主凤倾柔,闻言立即就笑出了声。
“呵呵,林姑娘这话说得有道理。本宫可是知道,这秋家的大夫人,只有三个女儿。一个出嫁了,还有两个嘛,就是林姑娘旁边那两位了。哪里来的什么五姑娘,不过一个庶女而已,她也妄想。”
凤倾寰皱眉,不悦道:“倾柔,不要胡闹了。”
凤倾柔有些畏惧凤倾寰,声音弱了几分。
“我又没说错。”
林云桐瞥了眼凤倾寰,见他目光只是淡淡扫了秋明月一眼,并没有过多在意。她眼中的警惕和敌意松了下去,淡淡道:“公主说得极有道理,我只有两个表妹。两个表姐,一个是如今的中山伯世子夫人,一个是大皇子您的侧妃。”
她将‘侧妃’两个字咬得极重,凤倾寰立刻就闭上了嘴巴,神色有些默然。
薛雨华想说什么,凤倾玥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有些恼怒,然而对上凤倾玥平静深邃的双眸,他不由得有些泄气,只是双眼担忧的看着秋明月。
周边的女子再也忍不住,开始低笑出声。
窦云姿低着头,没有说话。聂于霜眉眼高傲,不屑的看着秋明月。
秋明月眼神有些冷,宇文溪眼神愤怒,突然上前一步。
“凤倾柔,别忘了,你也只是一个庶女。”
这一声吼落下,满场寂静无声。谁都知道长公主跋扈,向来刻薄泼辣,在皇宫里也是刁钻任性欺善怕恶。仗着德妃得宠,真以为自己是皇室的嫡公主,高傲得跟个孔雀似的。
凤倾柔恼怒,回头瞪着宇文溪。
“宇文溪,你再说一遍?”
秋明月拉着宇文溪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德妃与皇后斗了那么多年仍旧盛宠不衰,可见其手段,况且如今洛老王妃就在这个院子里。到时候闻声而来,只怕对宇文溪不利。她不想因为自己给宇文溪惹了麻烦。
宇文溪却不管不顾,梗着脖子道:“我就说你了,怎么着?你本来就是庶女,怎么,我说错了?”
“你—”凤倾柔怒极,抬手就要打宇文溪。
一个身影闪过,凤倾寰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
“够了!”
凤倾柔抬头,对上凤倾寰略带几分冷意的眸子,心中颤了颤,有些畏惧。
“大皇兄,我……”
凤倾寰甩开她的手,冷道:“看来父皇把你宠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现在当着我的面都敢打人。你平时学的那些皇家礼仪都去哪儿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一国公主的典范?”
凤倾柔不服气,“是她先骂我的,我……”
“她说得并没有错。”
凤倾寰翻滚着怒意的眸子一刹那变得漠然而温凉,“你自己本就是庶出,有什么资格讽刺他人?”
凤倾柔睁大眼睛,好似不敢置信一般,脸色有些苍白,心中又惊又怒。
秋明月则是看了大皇子一眼,前皇后未驾崩之前,他也是庶出吧。忽而察觉到一道视线朝她看过来,她抬头望过去,正对上薛雨华关切的双眸。他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她怔了怔,侧眸看向凤倾玥,见他负手而立,面色无波,眼神永远平静如水,嘴角带着微微浅笑,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这一出闹剧。
她低着头,为自己的举动觉得好笑。刚才她怎么会觉得凤倾玥在看她呢?那个男子,他的目光从来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啊。
罢了,既是已经放下,又何必在意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