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父口中听说尊上陪千骨去了异朽阁,落十一在殿口等得望眼欲穿,终于盼来了天空中两个绝美出尘的身影,急忙快走几步行礼:“弟子拜见尊上!千骨师妹……”
花千骨没想到落十一这么急切,故意装出失落的表情:“十一师兄,东方也没有办法。看来你还是另觅佳人吧。”说完这几句话,只觉得耳中的糖宝不满地扭着身子。
落十一闻言眼中蓄泪,强忍悲苦绝望,摇头涩声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千骨师妹辛苦了!”
见他如此神情,小骨实在于心不忍便不再捉弄他,笑着从耳中拉出糖宝也不管她扭捏着抗拒,直接送到落十一手里:“这么痴情的十一师兄,你到哪里去找?”又向落十一调侃着:“十一师兄,师妹幸不辱命,我把你的云和水都带回来了。”
落十一转悲为喜,目不转睛地望着升级版的糖宝,颤声轻唤:“宝宝?”
糖宝跳到他鼻子上就是一口:“怎么还是那么傻?”
这举动大概除了糖宝,没人会如此对他,落十一早就忘记了避讳,不停地亲吻着那个小小的“天使”:“宝宝你怎么这么漂亮了!我都认不出你了!我给你准备了好多糖人,你一定会喜欢的!”
又一桩心愿达成,见到自己用血液滋养的孩子终于回到了所爱之人的身边,小骨自有说不出的高兴,却佯装受不了地摆手:“十一师兄,别在我们面前秀恩爱,太刺激人了!快带你的宝宝去找糖人吧。”
糖宝雪白的小身子羞成了粉色:“娘亲!你怎么真把我送出去了啊?!”
落十一泪痕犹在却已露出憨憨地笑,真诚地深施一礼:“谢谢尊上!谢谢千骨师妹!十一告退!”说完如捧珍宝般的带着糖宝下殿了。
白子画翘起唇角:“费尽心思找回来的,就这样送出去了?”
花千骨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让她多陪我几天再还给十一师兄的,可这情形不送怎么办?只要看到她幸福就好,娘亲再亲,也不该比她喜欢的人亲啊。”
白子画若有所思与小骨走进殿内,感知到幽若不在,忽然揽过身边人拥在怀里:“那在你的心里,谁最亲呢?”
“师父明明知道嘛,怎么还这么问?”
在异朽阁中见东方彧卿拉着小骨的手,又听那好像一家三口的称呼,实在把白子画刺激的不轻,心里一直酸溜溜的“也许知道,但还是想听你亲口说明白。”
小骨把脸凑向师父眨着大眼睛小声问:“莫非我家师父大人又吃醋了?”
白子画俊美的面颊染上些许红晕,威胁性地收紧双臂:“不肯说是吗?”
“肯说!肯说!小骨最喜欢的是师父,最亲的人也是师父,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师父在小骨心里的地位。”
自信心被填满,师父大人松开小徒弟,暖暖地笑容:“记得就好,累了一天了,回房早些休息吧。”
“师父~您是准备拿小骨当小猪来养吗?怎么总是让我休息啊?”
抬指把她鬓边的发别在耳后,捏了下她的小脸:“有轻的象片羽毛的小猪吗?听话,今天早些安歇,明日为师会教你新的剑法和仙术”。东方彧卿的话,他确实听进去了。虽然自己会尽全力守护她,但终是不能做到寸步不离,还是需要让小骨变得更强才能减少些危险系数。也许长留上仙还没有从百年的失去等待中解脱出来,也许因为看得太重才会草木皆兵,总之只要与小骨有关的事,他都再做不到淡定和波澜不惊。
接下来的日子,小骨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的勤修苦练中,只是白子画这回真的做到了传道授业解惑,不再是拿几本书给她自修自悟,也不舍得做错就罚重复一百遍,而是像在花莲村时那样把她半拥在怀里手把手的教。至于仙术,白子画也是五行兼修,因为他性情孤傲冷淡才对水系略有偏颇,对于小骨的要求始终是不偏不倚的均衡修炼,所以适合她学习的法术自然很多,即使小骨是神能做到一点即通、过目不忘也用去了一年多时间。通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她的神力已恢复到了五成,环绕的仙气不仅与师父如出一辙周围还镶嵌着一层金边。
有闲暇时,小骨也会教导幽若,使她的修为快速提升,师徒俩的感情也在日益增进,像师徒更像闺蜜。原本她是白子画替小骨收的徒弟,当时的小骨正处于极度悲苦中,两次去绝情殿远远探望师父,都见幽若蹦蹦跳跳地出现在师父身边,让小骨难免心中酸涩,所以即使幽若在云宫经常陪伴着被幽禁的小骨,也很难对她做到喜欢。现在的心态不同,以往的误会也已解开,此时的花千骨才真心接纳了这个徒弟。
“上一世”的白子画和花千骨,一个是千年清修道心坚固,即使后来动情也是极力隐忍;一个是青涩少女情窦初开,虽然爱到忘我却是不敢表达。所以这两个人所做的事,原本出发的目的都是为了对方,甚至是抱着“舍我护你而活”的想法,终是因不懂得如何去爱,以至于落得悲剧的结果。如今失而复得,有了以往的经验教训也都渐渐学会了敞开心扉,这才体会到了,原来爱还可以这般美好。
正如东方彧卿所预感的那样,自从仙剑大会结束后,花千骨冠绝六界的美貌和她神秘的力量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好在小骨一直在加紧修炼不涉凡尘,绝情殿的结界又是白子画所设,超有的坚固极难破解,这一年来才没生什么事端。
随着小骨修为的精进和被爱情的滋润,白子画经常会看到几个不同气质神态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练功时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灵力四溢的小骨;娴静时缥缈如幻、绝美出尘,从骨子里透出卓然高贵的小骨;和幽若、糖宝嬉笑打闹在一起时,纯真顽皮、精灵古怪的小骨;与自己在一起时,乖巧柔顺、呆萌娇憨的小骨。各异的神态,别样的风情,无论哪一种都有着动人心魄的魅力,得她一人却似看尽了世间所有女子的美好。常来绝情殿找他下棋聊天的笙萧默经常会调侃他:“师兄,你可真是捡到宝了!”每当听到这句话,白子画都会不自觉的翘起嘴角,现在的他对小骨真的已经爱到了骨髓里。
这几天,小徒弟经常会磨师父带她下山历练,白子画也觉得这一年确实把她憋闷坏了,总不能始终把她藏在绝情殿里,即使他有时会这么想也不会那么做,爱一个人就要给她快乐和幸福,而不该是自私地剥夺她的自由,他白子画还不至于无能到保护不了自己的徒弟。
对于师徒俩准备去历练,摩严并没有表示反对。前一世花千骨是师弟的生死劫尚且护师父、怜众生。今生的她比过去更加识大体、懂事理,而且都在风传她应该来自六界中最高贵的神界,不再是命格异数的天煞孤星,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排斥人家呢?至于师徒恋,只要没人捅破这层纸,他就暂时装糊涂吧。二师弟对她护之如命,不装糊涂就是师兄弟反目,他又何苦去给自己找别扭。
听到这个消息的幽若和糖宝都想跟着一起去,结果糖宝在落十一各种哀怨的小眼神,以及糖果糖人的诱惑下放弃。幽若则在听到笙萧默的一句话后彻底无语。“你不觉得夹在你师父和师祖之间会显得很亮吗?”这一点她绝对深有体会,因为她有时确实觉得自己的光芒能够照亮整个长留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