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吊凝视远方。
更远处,夕阳沉浸于缥缈的霞光,像一片散落在楼顶的红叶,照亮记忆里潋滟于山峰般耸立的楼群。
静影沉壁让风中早已黯淡的往事,在湛蓝的涛声里,显得熟悉而又陌生。
回到最初的对视。
坚硬的花朵绽放出凝重的高傲和悠扬的自豪。
在缀满自豪的楼层上,自零下二十度的寒流与刮得密目网抽泣的风中,
一塔吊臂的伸缩和钢丝绳的起落,都是楼层长高的理由,丰盈的诱惑。
而站在寒冷里的塔吊,却在饮风饮雨,饮楼层对它的冷淡和沉默。
此刻的塔吊,却敞开昨天的心扉,守望流逝的岁月和褪色的风景。
向楼房显示着某些早已模糊的细节,灿烂着每一次和楼房对视的启迪和片断。
塔吊用悬崖和峭壁,教会楼房攀登与果敢。
塔吊用密林和碧谭,昭示深刻与沉重。
塔吊用云彩和烟窗,放飞缤纷的梦幻与古今的夙愿。
塔吊用花朵和蜂蝶,隐喻着缠绵的依恋和浪漫的爱情。
于是,塔吊选择了楼房,而楼房却回避着塔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