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沐低着头,走着,没想到走到了夜寒殇的房间外,看见灯亮着,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夜寒殇看到萧沐沐进来,有些惊讶,这个女人这几天可是跟着皇甫温玉吃喝玩乐,很是快活呢。但是,无魂跟了几天,还是探不出她身后的人。这个女人今晚过来,是要有所动作了吗?
“夜寒殇,你吃饭了吗?”萧沐沐看着正在看书的夜寒殇,没话找话。嗯?这女人脑子有病吗,都几点了,问他吃饭了没。“嗯。”夜寒殇也不抬头,轻轻哼了一声。
“那你要喝茶吗?”也不等夜寒殇回答,萧沐沐就去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夜寒殇面前。然后萧沐沐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夜寒殇,我这几天把漓诚可是逛遍了,而且买了很多东西。都是皇甫温于付的钱。呵呵。我还和金刀李抢位子,剪了赤日丞相大公子的头发,放了春花秋月楼新买的姑娘,恩,今天晚上还和那个花三少打了一架。你知道吗?那个金刀李总是欺负那些比他武功低的人,我就教训教训他。那个赤日国的丞相大公子经常在街上强抢民女,我就让他半年出不了门。那个春花秋月楼新买的姑娘好可怜的,都是被家人或者人贩子卖掉的。我就做好事把她们全放了。还有今晚的那个采花贼花三少竟然垂涎蝶舞姑娘,我当然站在我们女人这一边了。嗯,夜寒殇,我是不是也有点女侠的范?”
女侠的风范?夜寒殇挑了挑眉,这个女人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无魂早就汇报给他了。前面三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风范,至于花三少垂涎蝶舞的美色,似乎不是那个样子吧。不过,这个女人大晚上跑到他这来喋喋不休,绝对不是想用口水功来淹死他的。这个女人今晚有点奇怪。
面对皇甫温玉的柔情和试探,面对早已卷进的江湖争斗,面对陌生的世界,萧沐沐心里充满了害怕。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夜寒殇的房间,想和他说话。现在萧沐沐见夜寒殇不说话,眼里的无助再也掩藏不住,“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站住,给本宫主暖床。”夜寒殇突然开口。萧沐沐可从来没把自己当丫鬟看过,所以才会直呼夜寒殇的名字。况且,名义上萧沐沐是夜寒殇贴身侍婢,但除了上次的更衣外,似乎侍婢分内的事萧沐沐一件也没做过。她萧沐沐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现在让她萧沐沐给他夜寒殇暖床。两个字,休想。萧沐沐也不管身后袭来的寒风冷雨,径直朝门口走去。
“啊——”还没走到门口的萧沐沐,只觉劲风一闪,就被夜寒殇点了穴道,扔在了大理石屏风后面的床上。
“夜寒殇,你混蛋。”刚骂完,萧沐沐又一次嗓子里发不出声了。此时萧沐沐躺在床上,眼里那还有什么无助,只恨不得眼光能化成飞刀,穿过大理石屏风,狠狠地扎在夜寒殇的身上。终究,萧沐沐在心里问候夜寒殇的祖宗十八代的过程中,睡着了。夜寒殇看了一眼睡着的萧沐沐,转身躺在了旁边的软榻上。
“我已确定,沐沐就是师傅所说的天外异客。”在林逸玄的书房内,皇甫温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脸春风早已不在。如果萧沐沐看到,定会诧异,这个一脸严肃,威严的白衣男子还是那个飘飘若尘的皇甫温玉吗?
“秘宝要取出来,萧沐沐是关键。你确定她的武功只是几招拳脚,没有内力吗?”林逸玄转着手里的茶杯。
“嗯,我探过她的脉。也不用派人盯着,夜寒殇已经替我们盯着了。”皇甫温玉站起来,看向窗外。外面的梧桐树叶还是嫩黄色。
“看来夜寒殇也在怀疑萧沐沐的身份,不过,只怕他什么也查不出来。以夜寒殇的作风,应该早就杀了萧沐沐。可是夜寒殇对萧沐沐却并无杀意。而且夜寒殇身边从来没有过女婢,但却让萧沐沐做他的贴身侍婢。师弟,我觉得夜寒殇定是另有目的。”林逸玄放下手里的茶杯,身子微向后捯,靠在椅背上,一脸沉思。
“夜寒殇冷清嗜血,心性不定。我也猜不出啊。”皇甫温玉转过身,左手轻抚着右手中的玉笛。想到关乎沐沐的安危,皇甫温玉略一犹豫,继续说道,“不过师兄,我会保她周全。”
林逸玄顿时怒意横生,一甩衣袖站了起来,直望着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师弟。“师弟,你忘了你给静儿的许诺了吗?你现在这样,让静儿情何以堪。”他果然没看错,他的师弟对萧沐沐是不同的。
“师兄,我喜欢沐沐,是不同于对静儿的喜欢。”皇甫温玉望着林逸玄,目光坚定。喜欢一个人还真是没有理由。或许,在他和沐沐初见面时,就已经喜欢了吧。她调皮,耍赖,还有一些小聪明。她身上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心动。只要能看到她,就会莫名的高兴。这几天,听着沐沐叫他的名字,他就觉得心中满满的全是幸福。他不想失去这种让人沉溺的幸福。无论师傅所说的天意是什么,他都不会伤她。对于静儿,他也是喜欢的。春花秋月楼一见,他已明白,但那是两种不同的喜欢。
“师弟,难道静儿和你十几年的情谊,还比不上你与萧沐沐几日的相处?萧沐沐也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你这几日的试探,恐怕她早已有所察觉,你认为她会和一个处心积虑算计她的人在一起?”林逸玄质问着这个和他有着共同责任的师弟。
“我也不明白。师兄,玄月那边一切按计划行事。我们只要走好这步棋,我的统一大业就走好了第一步。”皇甫温玉也不争辩,想到萧沐沐这几日对自己也是一再试探,有些无奈,遂转开话题。
“师弟,你没忘你的责任。我希望你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许诺”想到自己的妹妹静儿,林逸玄再一次提醒皇甫温玉。
“今天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皇甫温玉不想在这个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问题上纠缠,遂打开门走了出去。月亮似弓,静静地挂在天上。在夜里终究太昏暗,照不清前方的路,也照不清人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