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二对“酷”的问题不大太明白,他能看明白二货嘴巴笨的话少,谷梅咋对他半天才会冒出一句傻话就能绽放出笑容?还有风儿对二货也有很好感的问题让他对二货很有“醋”意。好在二货是个君子,他才没对二货“醋”的太很,最能让他醋的是他爹和他二叔,他爹的亲弟弟,还有那个老找借口进瓷器行的范书文个死逼市长。
谷梅是个很会逗男人开心也能拿捏的住男人的女人,她欣赏二货是个有胆有量有度的大男人,但是二货的言谈话少很没趣味,她总会找些事故缘由罚二货喝酒,看二货喝大了引他发话看乐子。
二货喝大了后话多的让他自己也很开心,他本是一个霸气的男人,话语间的大话便霸道,甚至于“我”字不用充“老子”。他吹牛:“他妈妈的,老子发了把东大街全建成红砖瓦楼,整成一个汉口街。”
皮二喝大了形象不好,左边一个谷梅姐姐,右边一个风儿妹妹地喊叫着,再大点他当真会伸手拉着姐姐妹妹地叫,让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刘顺子呛他:“小驴子赶大车,没量少喝几碗充大。”
谷梅看皮二失态便命候七:“把皮二弄回去!”她发这命令的态度很严肃,能让候七毫不犹豫地执行,皮二也没得嘴犟的。
二货借春上涨水期加大漂圆木下汉口的力度,但在这年开春的天起变了不测风云,当《二货号》和圆木漂到汉口时迎接他们的却是荷枪实弹的****老总。
****老总们的袖子上戴着军事委员会执法队的字样,把他们的《二货号》和圆木当成抗战物资全部征收。
他们苦苦地哀求:“****老总啊!征收了我们的圆木去抗战放过我们的《二货号》吧?”
****老总怎肯放过。
二货看汉口码头已泊满被征收的火轮、拖船和木帆船的场景知道咋求这帮货执法队货也无用,抱一线希望去求军事委员会的战事征收处。
战事征收处的官员一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再无人愿意理会二货等人。
二货跑到《江岸撸子修船厂》欲求赵撸子厂长想办法,却见撸子厂长挂着一脸的丧气,原来他家能动和不能动的船只全被征去抗战了,说把他家船沉到九江前沿阻塞日本军舰进攻。
二货啊道:“我的《二货号》是个木帆船,沉到九江前沿咋阻塞的住军舰呀?”
二货一伙死不甘心,跑回码头岸边死盯着《二货号》。
被征收来的火轮和拖船全都泊在汉口码头,《二货号》被当成木帆船跟帆船类能泊在码头的边缘,《二货号》被征来的晚又附带拖着大量的圆木被泊在帆船类的最边缘,这便扯动二货一伙的脑袋瓜子决定夜晚劫走《二货号》。
战事执法队整来一批民工把二货的圆木打捞上岸,又整来几辆军用卡车把圆木装上拉去抗战,待最后一辆卡车装完圆木拉走已是日落西山垂暮时。
二货号召大伙先吃饭去。
李志担心战事执法队的货们会把《二货号》拖走,请求留下盯着。二货告诉他:“咱们尽管放心地去吃饱喝足了回来好干事,这帮执法货们天不亮是不会干活的。”
在一家稍偏僻的酒馆里要个单间,点些平常舍不得猛吃的牛肉、烧鸡、武昌片鱼,尽量少喝酒。
二货一再嘱咐:“今晚搞船不是搞命,有十足的把握就搞,没十足的把握算啦!不能搭进咱哥儿们的性命。”
李志、李赢、王二小和戴尚德都说“不行!拼了命也要搞回《二货号》”
“要不咱们得徒步走回襄阳了。”
二货火了,沉声训道:“妈的到时听老子的,老子让搞就搞,老子不让搞你们谁敢搞别怪老子发火不认人!”
吃饱喝足了,几个货悄悄赶到汉口岸边,见《二货号》安然泊在水面上踏实许多,唯恐被执法的货们拖到九江沉船抗日。
二货岸上岸下地瞅了半天,岸上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岗哨不打紧,实在不行弄昏他俩个不是问题,问题是被征的火轮上面的岗哨,他们高处视野远,能把整个江面尽收眼底。
更有不幸的是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的圆也就罢了,且比往月往日大出许多,还刻意矮矮地挂在树梢桅杆那么点高,把泊在江边上的帆船和桅杆照的清清楚楚。
二货心凉意尽,命令着“天不助我,中秋都******没有过这么好的大月亮,算球了!”
几个货蹲在地下宁死不甘心,非要守着等机会,一等就是大半夜,怎知那该死的月亮爬的太慢,一直守到天亮日出的时候死月亮还挂在天空上。
“没球机会了,明晚搞!”
“没球的用,明晚一样会有这个该死的月亮。”
“明晚不中弄死几个看守的****。”李赢很有野性。
二货不依:“弄不死看守万一弄死我们咋弄?不球行!就算弄的顺手弄死了看守我们将来也会过的不得安逸,指不定还得跑反。”
几个货憋着气守一夜也该饿了,回到岸上小街弄子里过早。汉口人过早喜欢热干面就着米酒,不似襄阳人过早讲究牛杂面就着黄酒,好歹有米酒将就着干吃热喝。
王二小忽然想个鬼主意:“我们跟那个赵撸子厂长打个招呼,叫他别告发我们是襄阳的。”
“屁话,老们船头上挂的是啥?三个大大的《二货号》底下落款着襄阳两字,你怕****不识字。”
“搞不得,谁都扛不住破坏抗战的罪名,别说弄死****的罪名了。”
二货说话在理,他说:“只要别弄出人命案,单把我们的《二货号》弄走就行,这年头让日本人搞的兵荒马乱的,政府没功夫为一条帆船大动”
说话时传来“哇呜哇呜哇呜”的警报声,汉口市民曾经听过几次不觉奇怪,二货们听着怪怪的。
“啥子在叫唤?”
大汉口城里人本来听这几个襄阳人说话的调调土,蔑视了他们一眼撇撇嘴,流露出对他们不屑一顾的神情。有爱多嘴的“警报啊!没见到过还没听到过?”
几个货知道过报警,不知道过警报,难怪汉口人说襄阳人土。
天上突然传来沉闷的呜呜声,寻声望向天空,寻见天空东面飞来一群比乌鸦还大的黑鸟,黑鸟飞的很怪,翅膀不动也飞的很稳。
汉口人见了叫:“飞机!”“个爸妈这么多的飞机吆!”
几个货听的明白,“飞机”是人开着机器飞上天的东西。但见飞机屁股里下出成群的乌鸡蛋,乌鸡蛋落地时且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接着将地面上的房屋掀起炸的粉碎,是人更是万劫不复。
大汉口的人们顿时惊傻了,几个货被惊的更傻,被惊大的嘴巴半天不能合拢。
武昌军事委员会早在武汉三镇安置了防空警报,也多次试验警报的功能响彻云霄,且未充份告知或演练警报后市民应该咋防空袭。
市民们多次听过警报鸣叫的习惯了,没想到日本飞机真飞来轰炸竟是这般恐怖。
惊骇过后的汉口人合拢嘴吧拼命地往家跑,几个货合拢嘴在汉口找不着家跑只能拼命地往江边跑,跑到泊在江边水面上的《二货号》。
火轮上和岸上的岗哨早被惊的跑进坑哇地或水沟里爬着,苦了好多家没住在汉口江岸的汉口人合拢嘴巴片地乱跑,不知道跑到底哇的地带爬着别动,被炸的血肉横飞。
瞎跑到《二货号》上的二货突然惊醒,叫道:“快烧火啊!搞走《二货号》!”
日本人飞机轰炸重点是武昌跟汉口江岸码头上****的军舰和火轮,偶然也会有炸弹落在码头边缘的帆船类这边,《二货号》万幸,没贪着炸弹,且在悄悄地驶出码头,驶入长江宽阔的水面都没挨过炸弹,多是因为飞机上的日本人没看中它,闲它太小炸的不值。
几个货拼命地烧火蒸汽,一面仰望天空的飞机不要袭来,还要望望岸边码头被炸飞了的火轮船只,还有岸上被炸的血肉横飞的汉口人。
在硝烟弥漫的江岸江边,《二货号》渐渐平安地远离那片震耳欲聋,血肉横飞,碎片乱扬的汉口码头。他们有气无力的傻傻地坐在船上。
叹“乖乖哟!”
“日本人的鸟弹太厉害了。”
“我没见过飞机,原来飞机这么坏蛋!”
“咋球会炸死这么多人呢?”
“日本人个****的,咋能这么坏呢?老百姓惹你招你了?炸老百姓干啥?”
“唉,难怪****抗不住啊!丢了东北丢华北,丢了上海丢南京,只怕武昌也要丢了。”
“妈了个逼滴,丢了武昌老子们贩不成木头了。”
但发现有几架机头上有国民党徽的飞机在机头上有红“O”的飞机群中串来串去像是打架,偶尔会有飞机冒着黑烟栽向地下也爆炸。
几个货们看起劲来,站起身子看,看有红“O”的栽下拍手叫好,看有国民党党微的栽下来叹惜,直看到那群红“O”飞机往东面飞没影了才寂静下来。
“****的飞机太少个球了。”
“冯五哥说着了,我们国家穷的太落后,造球不出飞机,有几架飞机也是花钱从外国人那买的。国穷钱少买的不多。”
“日本人会造飞机?”
“是球的,他们不用买。”
“所以日本人的飞机比咱们的飞机多的多,打他不完。”
大汉口被《二货号》驶出视野,长江两岸变的寂静无声,偶有鸟儿凌空鸣叫外便是汽机嗤嘁嗤嘁地吭着,还有《二货号》上身疲力竭的货们的喘气声,却没有一个困着。
“日本人也是的,在你那个岛国待着不好非跑到老子的国家来打架。”戴尚德想不通还在吭气。
“这叫侵略知道不?”
“侵略是啥?”
“侵略就是我到你家打你,打赢了你,你老婆和你家值钱的财产是我的了,你还得听从我支配。”
“这不是欺男霸女吗?”
“对!就是欺男霸女还得霸你家的房产和土地,谁让你打不赢人家的呢?”
“这不是无法无天嘛!岂有此理。”
“向人家国家发动侵略战争需要法吗?要法的话咋会扔炸弹炸死大汉口那么多的平民百姓?”
“咱们中国人混得真窝囊。”
“没听东大街的余俩娃讲日本人侵占南京城见女人就奸,见男人就杀,奸了女人也杀。”
“怪中国穷的没本事造飞机大炮,只能挨打。”
“******没出息的中国汉奸太多,连国民党大老汪精卫都投靠日本人了,我看武昌城早晚也让日本人占了去。”
几个经历日本人轰炸汉口的货由恐惧到悲愤,现在逃离汉口变的忧虑忡忡,只怕武昌城失守让日本人轰炸到襄阳来。
《二货号》再有逆水抵达襄阳的时候襄阳人基本上习惯了这条土洋木帆船,不会再稀奇地围拢过去看热闹。
船上的几个货们垂头丧气地走下船,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岸,走回米铺。
皮二家的楼阁庭院临江立,可将迥龙寺码头一览无余。他见着《二货号》泊在码头立马有借口跑到瓷器行跟谷梅嚷嚷“《二货号》回来了”。
他的脸皮在谷梅面前变的薄了起来,不敢再死皮赖脸地赖在瓷器行蹭饭吃,知不道谷梅又怎么样收拾过他。
谷梅莞尔一笑“喝黄酒去”。
皮二跟谷梅请二货上123喝黄酒,二货当然乐意,命李志找候七,叫候七打电话请冯五哥来。
在123坐定待候七来说又没约着冯五哥。
皮二牢骚道:“冯五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约了几次都不见人,他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去那了?还有程治敏、李若畅、韩启明和余舍得那四个货跟他像是一块失踪了。”
二货本是话少的人,这日话更少。
候七觉得二货有些不得劲,问着:“二货哥,看你脸色不大好,别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有事要跟兄弟说。”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