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佑提前告诉郭川铃不能按时赴约,绞尽脑汁搜肠刮肚说好听的话喂她,百般向她赔礼道歉,但郭川铃不依不饶,撒娇卖萌不成,便恐吓说:“你要是不来,咱俩就永远不再相见。”她的意思很明确,只要你还活着,就是爬也得爬来。张金佑偏不就范,惹得郭川铃在家里大哭大闹,不仅没去看演唱会,连晚饭也不吃,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闷了一个夜晚,急坏了母亲。
郭康年教授很淡定,他读书写字看电视,平常怎样今日依旧,完全不把女儿的事放在心上。郭母抱怨地对他说:“都说搞文学的人很有人文情怀,你却不一样,对自己亲生女儿的死活都不闻不顾,这样冷酷无情,搞文学还能有什么成就。”
郭康年抚了抚鼻梁上的老花眼镜,不愠不怒说:“女儿成年了,有些事情留给她自己处理,要学会独立面对和承担,我们不能一辈子做她的保护伞。”
郭母嘴一撇说:“强词夺理,你不关心倒也罢了,尽说些没用的,你要清楚,女儿是你的作品,但不是文学作品,不要那么多文字加工,她需要的是实实在在,能够感受到,能够触摸到的关心,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希望她健康快乐。”
郭川铃紧闭房门,仿佛时间停滞了,世界凝固了,听不见敲门声,也听不见母亲关怀劝慰的声音。郭母焦急如焚,在房间内踱来踱去,为宽女儿的心寻找机会,郭康年为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躲到了书房。
张金佑沉浸在与刘梦婷重归于好的甜蜜中,对郭川铃的一系列异常举动毫不知情。当郭母去电的时候,他感到震惊,立刻拨打郭川铃的电话,再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要她听妈妈的话,过两天去看她。郭川铃心想:你现在来都迟了,还要过两天来,你这个男人,到底不懂女孩子家心意。对不懂自己心意的男生,郭川铃自然也不该把他放在心上,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面对失落与孤寂。在这个特殊的晚上,夜显得分外漫长。
张金佑接到郭母电话的时候,戴恒正开车从机场往回开。张金佑确实有些得意忘形,当他挂掉电话,才察觉到后面位置上的刘梦婷一股怒火扑面而来,他慌忙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解释说:“一个普通朋友,心情不好,开导开导,毕竟,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戴恒情绪低落,一脸肃杀,此时,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说:“好人啊。”
刘梦婷说:“你既然这么乐于助人,干嘛不现在去啊?”
张金佑用手肘朝戴恒方向抬了抬,表示这儿还有一个伤员,远水解不了近火,只能先近后远了。
刘梦婷冷笑道:“我看你还是先救你自己吧。”
戴恒把车开到刘梦婷小区楼下。
刘梦婷下车说:“戴恒,我请你吃饭吧。”
戴恒说:“不用了,要是饿的话,在机场我就点餐了,还用等到现在。”
张金佑说:“在机场不饿,现在该饿了吧?”
一个皮球滚到后车轮,几米开外,一位四五岁模样的小姑娘天真无邪的喊道:“姐姐,姐姐,能把皮球踢回来吗?”
刘梦婷走过去,躬身去拣皮球,用力掷了出去。
戴恒趁机悄声对张金佑说:“我知道你的好意,想替我排忧解难,不过,刘梦婷说得对,现在,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张金佑若有所思,戴恒把车往前开,刘梦婷说:“到我家吃点便饭再走。”戴恒挥手说:“不用了,下次吧。”
车转过一个弯道,消失在拐角处。
俩人上了楼,进了房间,一路无语。
张金佑对刘梦婷说:“你要吃什么?今晚我来下厨。”
刘梦婷坐到沙发上说:“我什么也不吃。”
张金佑跟过去,坐下来轻言细语说:“你好像有些不高兴,怎么了?”
刘梦婷往前挪了挪,欲言又止。
张金佑说:“你是不是还在想刚才车上打电话的事?实话告诉你,我跟那女孩不过是一般的朋友,她只不过是我的一位顾客,买房的时候认识的。”
刘梦婷说:“买房的顾客有走的那么近的吗?又是哭,又是闹,还不吃饭,非要你去解决危难?”
张金佑无言以驳,顿了一顿说:“我想你不应该这样想我。”
“那我应该怎么想你?”刘梦婷反问。
张金佑站起来,断断续续说:“我,我,我们相处这么久,你应该相信我,我对你一心一意。”
刘梦婷也站起来,瞪了张金佑一眼,不再言语,快步走到卧室,“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张金佑盯着房门,愣愣地站了几分钟,无力地躺倒在沙发上,有些疲倦,合上眼,闭目思过。想起赵晓琴,郭川铃,戴恒,真是可笑,一个女的走了,两个女的关上房门不理人,两个男人为两个女人闷闷不乐。
张金佑想起高小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高小平春风得意。这两天一直陪赵梦琼看房,看过十几处,没一处合她的意,宽了她觉得空荡,一个人住冷冷清清,窄了呢?连日常用品都没有摆放处。高小平陪着她瞎折腾,给她端茶递水拎包,乐此不疲地陪她从一个小区晃悠到另一个小区,每天走到退发酸发麻。
这一日回到高小平的住处,赵梦琼在卧室坐到电脑桌前,高小平拾掇好碗筷去看她,她正在看一电视剧,高小平就站在她身后陪看。
高小平对电视剧没有什么兴趣,对电视剧面前的人却大有兴趣。
他战战兢兢把手伸出去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不但没有抗议,反说:“这两天走得好累,腰酸背痛。”
“我替你揉揉肩。”高小平像得到了某种暗示,他抓住时机,在她的肩膀上动作起来。
高小平轻揉慢按,赵梦琼说:“你手法还挺好的,再重一些吧。”他心疼她,才一直不敢下重手,现在,他加大了劲,在她的肩上快速地捏起来。
“好舒服。”赵梦琼很享受。
高小平越按越重,赵梦琼呻吟道:“啊,你的手法太地道了,舒服,你敢不敢再下重些?”
高小平失去心性,欲望驱使他无所不敢为,他当真加大力道,底下的赵梦琼咯咯咯狂笑不止。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紧紧的,使他不能动弹,然后站起来,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那张娇媚的面容,呼吸越来越急。
她静静的注视着他那张清俊的面孔,脸色越来越红。
他去吻她,她也去吻他,两人就吻到了一起。
他往床边靠,她也往床边靠,俩人就都到了床上。
他去褪她的衣服,她也去褪他的衣服,俩人就变得赤裸裸了。
他如饥似渴地找它,她也如饥似渴地找它,他俩就交合在了一起。
……
三十分钟后,她躺在他的怀里说:“为什么是今晚?”
高小平说:“什么是今晚?”
她撒娇说:“你说什么什么嘛?”
高小平说:“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说得清楚,可能是我不想睡沙发了吧。”
赵梦琼怒目而视,她霍地掀开被子,一丝不挂地跳下床,找到那根“防狼棒”,在手里掂了掂,野蛮地说:“还记得这根棒子吗?这可是你亲手交给我的哦。”
“记得,记得。”高小平颤颤巍巍说,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赵梦琼去扯被子,高小平使劲攥着,严严实实地挡住胸脯,她居然没有一点进展。他得胜似的,哈哈大笑。
赵梦琼略一停顿,猛然醒悟,攻其不备,去掀他腿上部分的被条,他措手不及,大腿以下全部裸露在外。
“防狼棒”毫不犹豫的抽打下去,他只觉得火辣辣的疼,随即就一骨碌翻身下床,往客厅逃窜。她去抓他,光滑的肌肤无处下手,只由得他走,然后,咔嚓一声,把卧室的房门关上了。
她使劲地掰房门,力道终究不及高小平,连一丝缝隙都没能拉开。
在房门开合的问题上,两人僵持了三分钟,她泄气地说:“高小平,你有种。”
高小平在门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狂笑道:“拉不开吧你,哈哈哈……。”
她不再纠结了,索性把门反锁了,说:“那你今晚还睡沙发吧。”
“我本来就没想睡卧室啊。”高小平说。
赵梦琼说:“你——去——死。”
翌日清晨,高小平起床,发现衣服还落在卧室,于是去敲门,随意地转动把手,门居然开了,他懊悔说:“你什么时候开门的。”
赵梦琼睡眼惺忪,瓮声瓮气嗔怪说:“你个笨蛋,我早开了,你却没有进来,你是天底下最笨的蠢猪。”
高小平穿好衣服,洗刷完毕,回到卧室,亲了赵梦琼一口,容光焕发的去上班。地铁上,情侣们手挽手,在人潮中坚定的往前走。高小平想起昨晚的事,再次感到后悔,妹有情,郎却无聪慧,她明明把们打开了,自己还是在沙发将就了一晚。下了地铁,又想,假如自己真的进去了,保不齐要挨“防狼棒”,谁说的准呢?瞬间释然,美滋滋地朝公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