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傲狠明德
生财客栈的掌柜的死了,临渠镇的衙役要将王老财的尸体抬回官府检查,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人群中,姬兰晔看到了相柳,姬兰晔一看到他怒气就不打一处来,自打遇到他开始就没有好事情,冲到人群中上去就给相柳一拳,嘴里叫骂着:“王八蛋,你还我王老财你还我王老财,呜呜呜呜。”骂着骂着自己就蹲下身哭了。官府的人见势将姬兰晔拉到一边,人群指指点点,议论声叽叽喳喳的。相柳起身擦去嘴角的血,他看着客栈里坐在长凳上的姬兰晔的背影,心生疑问,刚刚衙役抬王老财,风吹起布的时候,王老财的颈部有牙印,面色发紫明显中毒而亡,才过一晚尸体便开始腐烂,能做到这些的断不是人,怕是临渠有妖!
这几日,临渠每到寅时都会有人死亡,搞得人心惶惶,家家户户夜晚之时唯有掌灯而眠,大户人家好说普通百姓根本承受不起,说来也巧近些日子却再没有人死了,慢慢的人们也就放松了警惕,一切好似又恢复了正常起来,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财客栈的新掌柜是姬兰晔,王老财死后,姬兰晔便开始接手了生财客栈,客栈生意并没有因为王老财的事而淡去,反而在姬兰晔的管理下比以前更挣钱了。
几位客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这桌靠窗的位置正好对着青楼的大门,一抬头就能看到好多的姑娘,客人吃的是不亦乐乎。
“王兄,你看芍药那个小细腰扭得啊真销魂,嘿嘿嘿嘿。”客人甲说。
“我就没觉得芍药好,还是芫荽姑娘出尘脱俗。”客人乙仰头饮了一杯酒,又道:“我喜欢。”
待结账的时候,姬兰晔拿着算盘,上前像模像样的敲算着,清了清喉咙,高喊:“烧鸡是八钱,花生米是二钱,炒菜是二钱,烧酒是一两二钱还有这个位置费是二两,一共是四两二钱,看在是老主顾的面上抹零收您四两。”
客人甲一听,立马炸锅!不服的狠拍桌子:“你这是收的什么钱,什么位置费。”
姬兰晔算盘随手交给跑堂小宝手里,转身坐在长凳的客人身边,拦过客人,指着青楼的姑娘说:“您看看这地理位置多好。”说着向客人抛了一个媚眼,接着又说道:“能看到青楼那么多姑娘,既过了眼瘾,又不至于回家被嫂子说,要是您去了青楼花的可不止这些哟,你说是吧。”客人被他说的脑袋发晕,只觉得疑惑皱着眉头,一片茫然!姬兰晔见势又拉过客人指着另一桌:“你看到那桌了吗,那桌收费五两,能直接看到青楼花魁的房间,你说收您二两不多吧。”姬兰晔一脸的坏笑。客人听他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稀里糊涂也就付了帐走了。姬兰晔得意的收起桌上的钱,大声喊道:“小宝,收拾下桌子,迎接下一位客人。”
这天夜里,生财客栈打烊了,伙计们都在收拾店里的卫生。姬兰晔坐在大堂的长凳上喝酒,边喝酒边自言自语:“王老财,你不知道我现在把客栈打理的多好,比你在的时候挣的多了,你放心,我不乱花,我都攒着,给你娶儿媳妇儿。”
姬兰晔拿着酒,走到门口,推开门看着对面灯红酒绿的客人络绎不绝的青楼,姑娘们吆喝着,笑声如同开在深夜妖冶的花,远处面摊的胖老板收拾的差不多了要回家。姬兰晔喝一口酒看着周围的一切,想着:王老财啊王老财你抠了一辈子连青楼这种地方都没舍得去就死了,随即干笑了两声。
“啊——”
远处传来一声惊叫,姬兰晔一下醒了酒,暗道:不好!放下酒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巷口散着面摊老板破落的面摊。姬兰晔向巷里望去,看到倒地的面摊老板还有一个人。
姬兰晔坏笑着走近相柳双手插怀道:“原来是你。”
相柳皱着眉头手上拿着剑背在背后,清冷的面庞透露出一股高傲:“不是我,我在查。”
“你都查出什么了,小道士。”姬兰晔不屑道。
相柳侧过头,一个转瞬已伏在姬兰晔的耳边:“杀人的不是人,是妖。”
伴着相柳说话时不轻不重的呼吸姬兰晔浑身一颤,还要问点什么的时候,相柳已经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过了半晌,姬兰晔才回过神。
“什么妖,我看你是妖。”姬兰晔叨道。
姬兰晔看了一眼地上的面摊老板,现在太晚了,明天官府才会管吧。想着姬兰晔双手合十拜了拜地上已经开始僵硬的面摊老板转身离开了。
几天后,姬兰晔正在柜台上算账,相柳前来找他,神情严肃,本来就冰块脸,这么一来,把姬兰晔吓的赶忙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右脚抬起,做出自我防卫之势。相柳嫌弃道:“你干什么。”
姬兰晔故意高声道:“谁。。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使什么妖法。”说这话的时候姬兰晔脑补了一下昨晚相柳伏在他耳边说话的情景,根本不是人啊,人怎么可能走那么快!相柳不想与他浪费唇舌,立在那撂了一句:“给你一个给王老财报仇的机会,今晚子时到南山下的亭子找我。”说完相柳便走了。
晚上的时候姬兰晔应约来到山下的亭子,却不见相柳,姬兰晔嗤鼻:“这个王八蛋骗老子。”正骂着远处的树上传来相柳的声音:“喂,上来。”姬兰晔彻底疯了,站在树下就骂:“王八蛋你学过什么狗屁妖法,老子就一人,活活的一人那!你让老子怎么爬那么高。”相柳无奈的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纵身一跃从树上飞下,将姬兰晔拦腰一把带到了树上。姬兰晔还是一通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的,相柳示意他不要出声。此时从山上下来一个异形,移动速度甚快,姬兰晔咽了口吐沫,待异形远一些,相柳带着姬兰晔一路尾随,来到一户人家,这家人只有一个壮汉居住异形在烛光的映照下轮廓越发的清晰,原来是一个如虎而大,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的妖物,妖物正要对壮汉攻击时,相柳出手拦住,相柳大声喝道:“梼杌!”被攻击的壮汉早已吓得不省人世。
姬兰晔眼瞪得溜圆,呆立在原地,梼杌?是什么?妖怪?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却想不起,一瞬间天旋地转,倒在地上,只模糊看到相柳与梼杌打的不可开交,嘴里最后说出的词便是——梼杌。姬兰晔感觉自己好像穿越了,梦境模糊,好像有父王,六哥,怪兽,还有一片血有肉模糊的场景。姬兰晔感觉有什么东西凉凉的在自己身边睁开模糊的双眼,猛的看到妖物的头正看着自己,姬兰晔吓的哇哇大叫,那妖物,一掌就要向姬兰晔的胸口拍去,就在这时,姬兰晔的胸口爆出一道金光,妖物被刺的睁不开眼满身痛苦,不断的嘶吼。一旁负伤的相柳也被这金光刺的睁不开眼,妖物见状慌张向山里逃窜。
妖物逃走之后,姬兰晔胸口的金光也消失不见,此时姬兰晔被吓得已经瘫坐在地上无法言语。相柳撑着身上的伤走到姬兰晔身边,喊他走,姬兰晔面露惊恐,一动不动,相柳想,这人不是吓死过去了吧,那太便宜他了。急忙用手在姬兰晔脸前挥动,突然咔嚓一声,姬兰晔一口咬住了相柳的手!瞬间天旋地转,相柳眼中含泪,一通惨叫。
“你有病啊,你咬我干什么?”
姬兰晔痴傻的转过头看着相柳:“疼吗?”
“废话,换我来咬你啊。”相柳吼道,然后不断地揉着自己受伤的小手。
姬兰晔仿佛一下子回过神来,全身哆嗦了一下,拍拍屁股一股脑的站起身,一路加速的跑回了家。
剩下相柳一人呆站在原地,心中想杀了他的心越来越重了:“这个王八蛋!”
临渠镇几日来风平浪静,那妖物与相柳打的两败俱伤,怕是都要好生调养一段时日。
和风旭日,生财客栈依旧客似云来,听说对面青楼来了一个绝色美女,青楼人多的已经挤不进去了,很多人便来生财客栈看。
对此美景,姬兰晔是无心看的,脑子里一直想着那晚的情景,自己都觉得自己吓的消瘦了不少。
“小宝~”姬兰晔喊道。
小宝屁颠屁颠的跑到姬兰晔跟前:“少爷你叫我。”
小宝是生财客栈的资深跑堂,聪明伶俐。
“你看我最近是不瘦了。”
听姬兰晔这么一说,小宝立马做严肃认真样打量着姬兰晔,回道:“是啊!少爷你怎么瘦了?”
姬兰晔拿起柜台上的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你去叫厨房给我煲一锅鸡汤,大爷我要好好补补。”
“得嘞。”小宝屁颠的又跑向厨房,边跑边喊道:“给少爷煲一锅鸡汤。”
夜色如墨,月光温和,偶有几丝云朵在月前飘过,姬兰晔泡了一个澡,靠在床上喝着煲了一天的鸡汤,感叹道:“这才是生活啊。”
头一歪,姬兰晔竟一下被惊醒,原来自己睡着了,眼前的景色又吓了姬兰晔一跳,青山绿水,自己正坐在竹筏上,所过之处,山上有长相奇异的鸟飞起,飞去飞过。
“我的天!我睡了一觉,去哪了?”
“你醒了。”眼前的景色让姬兰晔讶异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姬兰晔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袂偏偏,乌黑长发披在肩上,肤质白皙,鼻梁高挺,剑眉横竖,眸如星子,睫毛浓长,唇如胭脂的男子正坐在他的身旁,似笑非笑,眼望远方,姬兰晔看呆了:这男子真美啊。
男子转头看着盯着自己快要流出口水的姬兰晔问道:“晔弟,在看什么如此痴傻。”
姬兰晔看得入神,随口接到:“大哥你太美了。”
男子听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姬兰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失礼了,尴尬的挠头笑笑。心里骂到自己,自己真是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短暂的安静后,男子说:“父王见到晔弟回来了,一定很高兴。”男子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的,姬兰晔觉得这人真的美翻了,虽然第一次见,却觉得很亲切,他一直叫自己晔弟,莫非是自己的亲人?
“那个…。呃…。你一直叫我晔弟,你是我的亲人吗?”
姬兰晔这一问,问的男子一头雾水,随即有放声大笑,男子笑声爽朗。姬兰晔在一旁毛毛的,虽然眼前的这个人让自己很有亲切感,但是毕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晔弟离家多年,还是喜欢说笑。为兄是你六哥梼杌啊。”
梼杌,这个名字。正想着,又被梼杌打断。
“真羡慕晔弟与其他兄弟可以征战南北,立功受封,怪我生来身子弱,天赋低,文不行,武不就。”说着自己讪讪地笑了。
姬兰晔也不会安慰人,用自己的肩膀撞了梼杌的肩膀一下:“喂,那个六哥,你不要这样难过了,每个人都有他的优点的,何况你这么美啊哈哈哈哈哈哈”
梼杌看着他摇头微笑:“从小唯有晔弟这样与众不同。”
不知不觉,竹筏顺流直下,已到了九黎,首领颛顼正带领着一众人在岸上等候。
姬兰晔一个跃步从竹筏跳到岸上,众人便将他簇拥。
“我儿兰晔,你回来了!”颛顼激动地说道。双手拍着姬兰晔的肩膀,姬兰晔尴尬的笑着,看着眼前魁梧的男人,心里合计着:“这应该是我爹吧,好魁梧啊。”
颛顼手牵着姬兰晔走在众人前头后面人紧跟其后,高喊着:“晔少主!晔少主!”姬兰晔回头找寻着梼杌,却不见。
部落的生活略显枯燥,姬兰晔每天几乎是这样度过,早上睡到中午醒,中午醒来在廊上的围栏上坐一个下午,望望天,看看部落中的百姓都在做什么,天一黑催眠自己快点睡,周而复始。
梼杌见状,便叫他同自己去山上抚琴,梼杌懂音律,善作画,会梳妆容,为人平和,姬兰晔同梼杌在一起的几天才觉有意思。
然而,正当一日姬兰晔要去找梼杌,路过父王的门口时,却听见里面有梼杌的声音,想推门而入,转念又想听听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父王一向不会召见梼杌的。
屋子里,颛顼高坐在堂上,大将与梼杌坐在堂下的两边,其中一个大将说:“找到一种蛊方,照方食之可让人骨骼惊奇,所向披靡,用在战中,一定百战百胜。”
颛顼惊道:“如此甚好。”
大将又道:“只是。只是徒有记载却从无实践,要知是否可行还需有人亲自一试。”
堂下立马安静了下来。
这时梼杌低头微笑道:“父王不如让儿子去试吧,若是找平民去试万一不成功岂不是诬了父王的威名,儿子从小体格羸弱一直想像其他兄弟帮助父王成就大业.”
姬兰晔一听,当即破门而入:“父王不可!”
颛顼眼神示意堂下的将军将姬兰晔带下去,嘴上却说:“此事还有待商榷。”正说着,姬兰晔便被就躺下的将军偷袭昏死过去。颛顼手一挥,姬兰晔便被带了出去。
梼杌向门口看了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随颛顼进了蛊室,自那以后,姬兰晔在没见过梼杌。
梼杌消失的日子里,姬兰晔不断地跑去质问颛顼梼杌究竟何处,可是总是无果。
直到有一天部落里开始出现食人,人们说有怪物夜里闯进部落伤了很多人,姬兰晔觉得奇怪,正好父王派他与兄长们去斩杀怪物,他便去了。夜里,怪物如期而至,落入事先准备好的陷阱里,姬兰晔跟兄长们举着火把想要看清这怪物的长相时,异口同声惊道:“六哥!老六!”此时的梼杌虽然身体已经异形但是容貌还没有发生改变。
次日,清晨,梼杌周身包围着黑色的烟,用金绳结实的捆绑在木桩上,梼杌低着头,喘息着,发出兽样的声音,姬兰晔看着他,实在不敢相信。父王颛顼在台上安抚着百姓:“我有不才子,傲狠难训,如今闯下大祸,伤人性命,毁人家园,今日,如不处死,愧疚难当。”
台下的百姓高喊着:“杀了他,杀了他。”大将举起斧头向梼杌砍去,姬兰晔急的一边喊一边向台上跑去,兄长们拉着他,“六哥,六哥,六哥,六哥。”姬兰晔喊得撕心裂肺,几日前,父王的话还在耳边,蛊失败了,梼杌跑了,为安抚民心只能杀了梼杌。
斩杀后,百姓逐渐散去,姬兰晔抱着梼杌的尸身嚎啕大哭,梼杌的尸身化为一团黑烟飞向远处,姬兰晔抓也抓不住,只能哭着喊六哥,六哥,六哥,六哥。
“少爷,少爷,你醒醒。”
姬兰晔艰难地睁开眼睛,小宝赶紧上前去扶姬兰晔,“少爷你是这怎么了,小宝看您都睡到日上三竿了还没醒,就上来看看,就听到您喊什么六哥六哥的,眼睛还肿着这样,您…。您不会是。”
姬兰晔扭着脖子,问小宝:“不会什么啊?”小宝神神叨叨的说,“您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姬兰晔一听就给了小宝一拳,正中小宝脑门,“你才中邪了。”
换好衣服,姬兰晔便下楼站在柜台里开始算账,看似什么都忘了,但是梼杌的名字他没有忘,胸口揣着那个空本,脑子里是六哥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有缘会见。
“小宝,小宝我去看看王老财,你照顾好店里。”
“知道了少爷。”
姬兰晔带着一茶盒的祭品便走了,来到王老财的墓地,一边烧着纸一边跟王老财叨咕:“老爹,谢谢你养我,这几天我经历了很多奇怪的事,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怎么样,可是我不想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昨天做梦梦到我有好多亲人,还有一个对我很好的六哥,你说这是不是预示着我要跟亲人见面了啊。放心吧,老爹我不会忘记你的。”说着站起身亲吻了王老财的墓碑。
“看来你还有点良心。”
“谁?”姬兰晔回身一看,暗骂道:妈的,阴魂不散,又是这家伙。
相柳靠在一旁的竹树上,正看着姬兰晔。
姬兰晔仇视的看着相柳,正要破口大骂,一下子被相柳瞬间堵住嘴巴,相柳一掌拍向竹林深处,出。
竹树像懂的话一样弯向两旁,露出藏在竹林里的夭脓。
“什么人?”相柳厉声道。
夭脓衣袖一甩,腾飞至姬兰晔与相柳旁,嘴角微微扬起,妖媚撩人,全身都透着一股子的傲劲。
“我乃九尾天狐夭脓,是上古大神。”
姬兰晔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分分钟崩塌,眼前这么美的女人竟然是狐狸,还是上古大神,上古大神好多啊。晕过去好了,这一切一定是梦。
“你们俩是不有病为啥跟着老子。”姬兰晔终于爆发了。
“我是为了梼杌的事。”相柳义正言辞道。
“本神是为了…。是为了。恩,对。”
姬兰晔听到夭脓说的话真的像一头撞死,这大神自己什么事都说不清楚。
“姬兰晔,我师傅要见你。”
“你说见就见啊。”姬兰晔还没说完话相柳就夹着姬兰晔腾云离去了。
夭脓站在原地,暗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从万妖录中放出来为你讨回公道。”
向府中,姬兰晔坐在上座,坐的很不自在,座下白胡子老头亓上道人向姬兰晔行礼,让姬兰晔更是不自在。
“老头你这是干嘛,你一把年纪向我行什么礼。”
亓上道人不管姬兰晔的疑问,反而笑道:“终于找到大神了,我已奉西王母之命等候多年,大神手中可有一本无字书?”
姬兰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书还在。
“这本书本是收录上古神兽的万妖录,一直在大神手中保管,北方有坐山唤作百万妖山,山上住满妖精鬼怪,每千年大劫大神你都会带万妖录去收千年劫的妖,因为误收了轮法王的相好,轮法王为救相好弄坏了大神的万妖录,以致千古妖兽部分散在了人间,西王母不忍苍生寥落派大神前来补全万妖录。”
姬兰晔听的喜滋滋的,真的假的,自己那么厉害吗还能收妖,想着痴痴了笑出了声,哈哈。
亓上道人又道:“小道有一请求可否请大神卖个薄情。”
姬兰晔看着亓上道长满头白发,看上去年纪很大的感觉,不忍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可别行礼了。”
“应该的,论辈分大神可是要比老朽高得多,大神收妖一路辛苦,带上小道的徒儿吧。”
姬兰晔不怀好意的一笑:“是让他给我做跟班吗,好的好的,没问题我答应你了。”
相柳在一旁白了他一眼,小人得志,转过头不看姬兰晔。
“当前,临渠正有一兽,烦请大神带上小徒速速收回。”
姬兰晔皱起眉头:“可是我没有法术啊,神仙不是都有法术吗。”
“大神转世时,神力已被封印,找到以前的记忆就可以解除封印了。”
“怎么才能找回以前的记忆,我以前可是神仙啊,难道我要不吃不喝腾云驾雾吗。”
“这倒不必,只是大神不应原地打转,不妨回到故乡一看究竟,一路北去。”
姬兰晔正想着,亓上道人的声音已经远去,姬兰晔傻笑着,拍着相柳的肩膀说:“果然是神仙啊,这么快就不见了。”相柳一脸嫌弃的把姬兰晔的手拿开,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道:“说说今晚捉梼杌的计策吧。”
夜里,两个人在埋伏好的地方等着梼杌,时辰一到,梼杌果然下山来了,正好落入姬兰晔与相柳设的埋伏里,那是亓上道人留下的阵法,用姬兰晔的血绘制而成,梼杌被困在阵里动弹不得,可是阵法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相柳一直用法力加持着,梼杌在阵里嘶吼着,姬兰晔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梦里的场景,着了魔一样竟走到梼杌的跟前,相柳怒喊着你不要命了,姬兰晔伸出手抵在阵法的壁上,梼杌也把手抵在阵法的壁上,可是阵法让梼杌痛苦难耐,在阵法里摆动着庞大的身躯,一瞬间姬兰晔与梼杌四目相对,姬兰晔竟脱口而出,六哥。
梼杌的眼神告诉姬兰晔,要他杀了他,姬兰晔被梦中的景象困住,没有办法拿出万妖录收了梼杌,相柳情急之下骂道:“就不该相信你,他是上古凶兽危害人间,你这个狂妄的懦夫,只会说大话的懦夫,你个王八蛋。”
姬兰晔也大吼:“不出意外他是我亲人,我下不了手。”
正说着,空中只见白光闪现九尾在空中摆动:“你做不来的事,我来替你做。”白光刺的人无法睁开眼睛,姬兰晔只听得快拿出万妖录,滴血起誓,也不知道自己出于害怕还是如何,姬兰晔将万妖录从胸口拿出向天中一抛,用之前准备好的小刀割开手指,用血腾空的写着归来去兮,来而往兮,何处归兮,哪来的来去。
终于将梼杌收于万妖录中,一团黑气窜入纸中,没有痕迹,黑气散去三人眼中出现的竟是黑发披肩明眸皓齿衣袂偏偏的男子。
姬兰晔惊呼,六哥。
男子莞尔一笑:“晔弟可好,为兄很是思念你,那日托梦,以为你不曾记得我了,如今看来,可好可好。”
姬兰晔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梼杌笑道:“晔弟莫哭,我化为兽形终日痛苦,不能人语,几次见你都想与你相认,却不能行。深受蛊毒之害伤及无辜,我心愧疚难耐,今日也算解脱,晔弟莫哭要为为兄高兴。”
姬兰晔还是想哭,好不容易找到亲人了有了一点点记忆,如今却看着梼杌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小消失。
梼杌终在夜色中消失,身躯如同成千万只萤虫飞在空中。
夭脓斜眼看到地上的万妖录,摆动着尾巴,准备趁其不备将其偷走,谁知尾巴刚碰到万妖录就像被咬了一口一样疼。
相柳冷笑道:“都说狐狸狡猾还真是,这万妖录是收妖的,但是妖是碰不得的。”说完前去拉起姬兰晔将万妖录捡起塞到姬兰晔怀中。
夭脓不服道:“那你怎么可以,明明也是妖。”
相柳得意的说:“要不你也去投个胎就好了。”
夭脓随即脸色一变紧紧跟着相柳跟姬兰晔,心里叨咕着一定要找机会让姬兰晔放姐姐出来。
几日后,相柳与家中的父亲告别完便赶到生财客栈,叫姬兰晔上路北行。到时正巧撞见姬兰晔与夭脓吃着鸡喝着酒,相柳气道:“你怎么这样悠闲跟这吃饭,我们应该快上路的。”姬兰晔招呼相柳道:“何必这么急嘛,来来来,大哥带你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