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紧张,凤元帝都还没开口让皇后进来呢,一向端庄知礼的皇后已经闯了进来,皇后一进来,就看到在凤元帝正对面站着的慕容埕,她松了口气,然后走到凤元帝跟前,恭敬的行了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走到慕容埕的前面,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还往后瞟向了慕容埕,她的每一个动作,一如以往的尊贵优雅,却因为对慕容埕的关心,多了几分急切,说话的声音也是,和刚才她在外面大声要求求见的一样,因为紧张,有些许的颤抖,在凤元帝没有开口让她起身之前,她就一直维持着请安的动作,这样过了好一会,凤元帝的脸还是紧绷着的,他的视线落在慕容埕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似乎是在胁迫他妥协。
“臣妾有罪。”
皇后自然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原本躬身行礼的她在凤元帝的跟前跪下,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维持平静,可还是有难以掩饰的担忧流露了出来,虽然她这一国之母已经很多年了,早已有了临危不乱的本事,但那只是在其他人面前,对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丈夫,皇后心中是又敬又畏的,而且这么多年的夫妻,她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凤元帝,也根本就无法揣度他的心思,尤其这次还涉及到慕容埕,皇后心中就越发的惴惴不安了。
“臣妾不该私自请晨王妃到中宫,自水患的事情后,臣妾宫中的太监宫女常有议论她的事情,言语间满是敬佩,臣妾对这样的奇女子也心生敬仰,极为佩服她的才智,尤其,晨王妃有功于江山社稷,臣妾想替风月的子民好好答谢她,所以才邀请她到臣妾的宫中一起用午膳,中午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臣妾也不知道……”
皇后偷偷看了凤元帝一眼,没有再继续解释,用午膳的时候,黄帝雅还好好的,用过午膳后,她也好端端的,没有任何的问题,怎么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皇后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说埕儿对她做了什么,皇后更是不会相信,埕儿他虽然脾气怪异的很,但是内心却是很善良的,从来就不会有那些个害人的心思,对一般人尚且如此,对黄帝雅更是了,平日里,他都担心她会对黄帝雅做什么,一直让她不要为难黄帝雅,他心中有她,怎么可能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
其实,这些事情,就算慕容埕不与她说,她也不会刁难黄帝雅,她是皇后不假,埕儿也是太子,但是他的皇位并不稳固,她怎么可能去得罪定国公府的人?最最重要的是,凤元帝叮嘱过,不能对黄帝雅生出别的心思,这其中,不单单包括不允许伤害黄帝雅,同时呢,也警告她不准打黄帝雅的主意,她有意将黄帝雅许给慕容埕,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的打算,不仅仅是她,皇后心中清楚,后宫之中的其他娘娘,包括一向自以为清高的皇贵妃,应该也是有这样的想法的,但是她和自己一样,都没有太多的动作,这就是说,让皇上耳提面命了一番的,不单单是她这个皇后而已,还包括皇贵妃在内的其他人,只是慢了一步,被慕容枫捷足先登了。
皇后常想,凤元帝之所以将黄帝雅立为左相,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估计就是杜绝她和后宫的娘娘们接触,后宫不得干政,和朝臣来往,自然也是不被允许的,而且,这件事情,皇上还事先警告过她了,她明知故犯,凤元帝又是一脸的正色,皇后心中自然害怕。
“皇上,太子他真的什么都没做,您要责怪就责怪臣妾吧。”
皇后满是哀求的看向凤元帝,又重申了一遍,早知道黄帝雅会出现那样的状况,她说什么都不会让太子去中宫找她的,皇后心里头越想越觉得后悔,但是现在后悔懊恼,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她心中只是怕凤元帝责怪慕容埕。
皇后心中害怕,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是她始终维持了自己的端庄,就算放低了身段,依旧没有折辱身为皇后该有的尊严。
“父皇,所有的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慕容埕松开搀扶着他的太监的手,在皇后的身边向凤元帝跪下,他看着皇后,她那张满是哀求的脸,就像是针一般,扎在了他的心上,他越发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他问了不该问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任性了,但是在凤元帝面前,他是没有任性的资格的,他的任性,不但会害了自己,最重要的是,还会拖累母后,慕容埕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个罪人。
“父皇想要知道,儿臣必定知无不言。”兜兜转转绕了这么个大圈,所有的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凤元帝想要的原点。“皇后,你先下去吧。”
过了片刻,凤元帝这才悠悠的开了口,他原本是想要责怪质问皇后的,但是慕容埕在这里,而且他对自己已经心有怨恨,他并不希望这怨恨越积越深,身为父亲,不论是不是心疼儿子,大略都是不会愿意看到儿子仇恨自己的,凤元帝也是如此。皇后闻言,猛地抬头,满是惊慌的叫了声,“皇上!”
她之所以冒着大不敬之罪冲了进来,就是因为担心慕容埕,现在,事情的结果都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皇上就这样让她离开,她如何能放心?皇后又看了慕容埕一眼,慕容埕朝着她点了点头,皇后见状,诺诺的道了声是,“臣妾告退。”
皇后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很是不放心的看了眼还在地上跪着的慕容埕,转身退了出去。
“你也起来吧。”
皇后刚离开,凤元帝看着地上的慕容埕,缓缓的说道,慕容埕和皇后一样,恭敬的谢了恩,然后由着之前的太监搀扶着,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慢慢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