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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千里流离,敦煌栖身(二)

话说那日冷灵水带领明教北方分舵劫了中都北安王王府,在房顶上,冷灵水吩咐白开平带了金佛逃出王府后到忠岳山庄去,将金佛献给庄主岳承志并领的与金佛等重黄金回分舵。冷灵水自己则计划将北安王世子讷敏带回西域光明顶听候教主发落。冷灵水劫了北安王世子乔装混出了中都城骑马朝西方向一路奔去。一路奔走一路想:那木罕杀死了教主杜可用的儿子杜桑良,自己将那木罕的儿子交给教主,教主便报了杀子之仇。教主一高兴便传给自己部分乾坤大挪移的功夫便可终身受用,说不定还会把教主之位传给自己。

冷灵水不分昼夜地奔走三四日,出了河北来到大同,离中都已远。通缉寻找失踪世子讷敏的消息还未传到大同,一路颠簸劳累不堪的冷灵水决定找一家客栈休息一天再往前赶路。进了客栈要了客房,让小二送到客房一些家常小菜,跟讷敏草草吃了便睡下了。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小半,仍然感觉困倦,但不得已起身打算出去做几身普通商人的衣服换下掩人耳目。将熟睡的讷敏点了穴昏睡不能醒来后,冷灵水匆匆离了客栈去了集市。在集市正要打听哪里有做衣服的地方,忽听有人打听有没有人见过长相陌生带个孩子的人,冷灵水一惊急忙将脸朝一边挡住。打听人的人有两个,一个明显是中亚地区来的胡人相貌不起眼却有一双极其犀利的绿色鹰眼;另一个是个蒙古僧人,身披黄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杆一般,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一般。片刻功夫,两个人已靠近了冷灵水。鹰眼胡人不经意间一瞥,眼睛聚神伸手指向冷灵水对黄袍僧人道:“法王,你看。”黄袍僧人顺着方向看去,眼睛一眯便极快速度走近冷灵水。从背后轻拍冷灵水肩膀道:“施主,可曾见到一个带着小男孩的陌生人?”冷灵水为明教右使功夫自然了得,却跟不上黄袍僧人的速度着实吃惊,回过神便道:“我是从外地来这里找活计的,这里的人在我眼里都是陌生人,不知道大师说的哪一个呀。”这时鹰眼胡人也走到跟前说道:“法王莫听他胡乱白扯,看他身材和衣着打扮,跟我们沿途打听到的一样,就是他错不了。”冷灵水见瞒不住撒腿边跑,没跑二三十步却被黄袍僧人赶上。冷灵水见跑是不能脱身了,明知对方要胜于自己也得硬着头皮跟对方打斗一番。冷灵水猛然停下身来,回身用尽平生所学最精华武功用上所有内力打出一拳,想能偷袭成功自己还可以脱身。不想僧人反应极快侧身躲过,冷灵水趁势连出十几招,招招精劲用上了平生所学最高武功。僧人躲过偷袭来不及还手只得躲避,多了十几招,腾出手来,一个普通的擒拿手伸将过去,便占了上风。冷灵水使出浑身解数硬拆了三四十招,已觉浑身气血翻滚不能再施展功夫了。僧人又一个擒拿手将冷灵水抓住,冷灵水动弹不得暗惊:“不知蒙古何时又多了这一绝世高手,我纵横江湖近三十年成为明教光明右使,平生遇到强于自己的敌人也不过两三人,这般高手更是没有遇到过。这般伸手数十年来,江湖上不足十人,南帝、北丐、东邪、西毒、中神通、郭靖、神雕侠、教主杜可用。对了还有金轮法王。”僧人道:“贫僧无意伤害施主,只要施主将讷敏世子交出来并随我到北安王面前请罪,贫僧保你性命无忧。”冷灵水回道:“大师先松了手我才答应大师的要求。反正大师在我也是逃不了的。”僧人放了冷灵水,冷灵水道:“大师凑过耳朵来,这件事不必张扬。”僧人凑耳朵去听冷灵水说什么,冷灵水右手忽然掏出匕首轮圆了挥出,左手接着打出一拳。僧人挥右手将冷灵水右手一挑,又将右手去接冷灵水左拳。冷灵水左手被一挑手中的匕首却朝自己脖颈挥去,冷灵水已经无法收手。见如此这般危险,僧人收回右手去抓住了匕首,却被冷灵水左拳打中。冷灵水趁机跃开向西边逃去,僧人深吸一口气,片刻运气掏出金轮挥将出去。眨眼间冷灵水被轮子打中受伤趴伏在地吐血不止,僧人缓缓走来,冷灵水惊恐道:“你,你.你是金轮法王?”僧人道:“贫僧正是金轮法王,我跟前这位是千里鹰目摩尔莫。阿弥陀佛,贫僧本不想伤你,只是施主执意要让贫僧为难,不得已为之。”冷灵水道:“你,你.不是死在襄阳城外了吗,江湖上传言莫非是假的?”金轮法王道:“贫僧的确在襄阳城外死过一次,后来这身臭皮囊被从花刺子模国赶来助阵的四王子那木罕所救,旧的金轮法王已死,新的金轮法师诞生。那日,那木罕去襄阳助阵,到达时,元军已经败下阵来,只剩了打扫战场收尸的任务。士兵找到我时,见我已断了气息身体还有余温,四王子便命令他从西域带来的神医齐扁鹊给我治疗,竟然让我起死回生。当时回过气息来了,却失血过多,依旧生命垂危。神医想给我输血,却发现战场上不尽的鲜血与我的血都不相容,只要遇到两种血便会结块。最后四王子说道他的血曾经给七八人输过让神医试一下,竟然发现两人的血能够相容。忽必烈皇帝担心儿子的身体极力反对用四王子的血给我输血,四皇子却对皇帝说道:‘我在花刺子模时便给七八个人输过血,现在再多一个人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如果我在乎我的身体就不会给那么多人输过血了。众将士为我孛儿只斤一族在战场上流血牺牲,我们就不能为众将士流一点血了吗?’忽必烈皇帝被打动说服了,于是贫僧才得以重新活过来。”冷灵水道:”原来我明教被那木罕掠去的神医齐扁鹊竟然被蒙古狗利用来治伤。“金轮法王道:”贫僧给你讲这故事是想告诉你,我为报恩现在在那木罕王爷帐下做事,为王爷找回讷敏世子是职责所在。经过一次死生,现在的我更加醉心于佛学的研究和对门人功夫的传授,不愿打打杀杀。只要你讲讷敏世子放回来,我不会为难与你。“冷灵水左右权衡,知道自己不可能将世子带回明教光明顶了,还是不将自己的性命打进去的好。于是便带金轮法师跟摩尔莫到客栈去找讷敏世子。

到了客栈,金轮法师查看了住房登记,的确是冷灵水住的客房,便到客房去找讷敏。到了客房却发现讷敏不见了,摩尔莫大声质问道:”你说你到底将讷敏世子藏到哪了?“冷灵水道:”没有藏,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找的那个世子是怎么回事。“金轮法师道:”可是刚才你还说带我们来找的。“冷灵水道:”我一直都没承认过劫了世子,只不过你们硬逼着我来找的,我就带你们来找找了,现在你们找过了没有就跟我没任何关系了,你们放了我吧。“摩尔莫气的吹胡子瞪眼,而金轮法师暗讨到:”看样子冷灵水不可能藏了世子,很大的可能是被别人劫走了,现在杀了冷灵气也没什么用,还是赶紧去另找线索救人吧。“于是放了冷灵水,金轮法师跟摩尔莫继续寻找世子去了。

金轮法师跟摩尔莫商量到:“若是自己人救走世子自然会将世子送回王府,不必理会。若是敌对劫走多半会继续朝西走,我们就继续往西去寻世子下落吧。”

冷灵水丢了讷敏急着回光明顶也没什么意义了,最后决定还是回北方分舵处理一下当时还没处理完成的事情。于是冷灵水折回身去向东行去。行了半天功夫的路程看到一行押车行路的人,一辆马车拉着轿子,四辆牛车分别拉着四个不同的巨大神兽。冷灵水暗想:“如此巨大的石兽定然是皇家御用,蒙元中都宫殿正在建设,这石兽定是要安放在蒙元宫殿门口辟邪用的。要是劫来巧巧放在我明教北方分舵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反正蒙元胡虏的东西不劫白不劫。”如此想了便勒马施展轻功飞到押车队伍之前,干笑几声道:“今天大爷我可要替天行道了。”队伍被这突然出现的状况惊吓,顿时引起不小骚乱,领头者大声喝到莫要乱了阵脚,所有人去保护轿子。队伍在喝斥下慢慢镇定下来,还有押车的苦力显得惊慌。领头抱拳行礼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为何要劫我道路还称是替天行道?”冷灵水道:“劫道的,留下大名让你去报官去吗?”领头道:“小可刘浩轩,家父刘士峰。在中都以手工技艺为生。家资虽然颇为丰厚,却是靠的自家手艺公平买卖积累,从未做过昧良心的勾当,更未与人结的任何仇怨。看壮士是个侠义汉子,却不知壮士劫我押车队伍怎么会称替天行道?”冷灵水本是劫道时随口一说替天行道,不想对方据理力争说得义正言辞,一时间无以无以言对。冷灵水暗讨到:“人家是普通生意人,为蒙元雕刻押送石兽也不过是赚几分利钱。我只是一时兴起便劫了他的车坏了人家生意不说,说不定误了蒙元胡虏的工程要拿他们问罪了。我此番作为的确不义,但却如何收场又不丢了自己的脸面呢?”正觉得难堪时眼睛扫到了马车轿子,便觉这么多人保护轿子轿子里定然有什么重要人物或是东西吧。心生一计来找个台阶下,便道:“我乃侠义之辈,道途听说你们车队经过一家庄户强抢了人家良家妇女,我来替天行道救出良家妇女。让我查看你们轿子里,若是轿子里没有妇人说明你们的确是守德商人我绝不为难你们;若是有那妇人,我定是不饶你们。”刘浩轩听冷灵水如此说便心下大宽,道:“这定是哪里误会了。大侠尽可查看我的轿子,轿子里拉的是在下的儿子,并非什么妇人。”冷灵水本想随便看下便离开,走进轿子掀起帘子却发现轿子里竟然是北安王世子讷敏。

冷灵水伸手将讷敏擒住拉出了轿子,眼珠一转想到:“我劫了这孩子不能再让人知道,不让你开口说话的唯一办法将这些杀掉。留着那个领头的帮我在回光明顶的路上照应,这样再不会发生孩子再被人偷走的事情了,等到了光明顶再跟刘家要笔赎金。”想到这里,便施展一手百命齐夺掌朝众人欺去。石刻雕像十分便宜而且极其笨重历来都不会有人劫石像,所以押车的都是些苦力并几个武功平平的家丁,可怜十几个人被冷灵水几下夺了性命。刘浩轩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打懵了,大惊道:“大侠这是做什么?”冷灵水道:“这个孩子是北安王世子孛儿只斤讷敏,你却如何骗我说是你的儿子?是你从客栈里偷了我的人质,本来应该杀了你,但留着你还有用,你把这颗药丸吃了。”刘浩轩知道由不得自己选择,听话吃了比受一番折磨再吃掉要好的多,便吃掉药丸。冷灵水道:“这是我明教独家药丸,七日续命丹,每隔七天必须再服一颗续命,否则肝肠寸断而死。所以你乖乖听我吩咐,不然的话七日不给你药丸你便丢了性命。”

冷灵水带着刘浩轩跟讷敏又朝西域光明顶行去。接下来冷灵水十分小心,走小路,昼夜不停赶路,一路经宁夏、甘州、张掖等地,近两个月终于出了嘉峪关。为了避过元兵盘查,绕道经过沙州敦煌。因蒙古人西征必须经沙州,所以沙州近年来异常繁华起来。冷灵水三人这日来到沙州城,找了间僻静客栈住下,冷灵水锁住了刘浩轩跟讷敏后,便到闹市区打算购置衣物跟实物以便在路上用。正买干粮时,听到后面经过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冷灵水辨出说话二人正是金轮法师跟鹰目摩尔莫。金轮法师道:“你可真的看清听清了,那一个人的确是明教教主杜可用?”摩尔莫道:“我鹰目神眼岂会看错人,我跟随北安王跟明教反贼较量不知多少回,杜可用我再熟悉不过了。他现在就在听雪楼。”金轮法师道:“王府里传来的消息世子小王爷并没有回到府中,被人劫走定是明教反贼所为,现今肯定是被带到了明教。正好遇见明教教主,让贫僧会他一会,将世子要回来。”冷灵水暗讨:“教主原来到了沙州,这可省了我的功夫了。只要将那个小子交给教主,便可大功告成,我便可讨了他老人家的欢喜了。还有要提前告诉教主,金轮法师要来找他的麻烦了。”

待金轮两人走后,冷灵水便向卖干粮的打听听雪楼是什么地方。卖干粮的告诉冷灵水说:“客官你真不知道咱沙州城的听雪楼吗,敦煌二楼可是极其出名的。那可真是孤陋寡闻了。西夏王李元昊夺了自己儿媳妇升为新皇后后,为了显示宠幸,便在沙州都乡河旁建临川楼,在鸣沙山建靠山楼。两座楼极其高大雄伟,不亚于闻名的黄鹤楼和鹳雀楼。后来李元昊被子弑杀,两座楼便废弃被民间大户买下。后来几经辗转变成现在的两大名楼。靠山楼楼内装饰华美,是出名的风月场跟酒饭场。在一层二层为词人雅士去的地方,静静品酒或是听妓人弹琴唱小曲儿或是听先生讲故事讲历史。下雪时鸣沙山的雪都比别的地方积得厚,而且山上落雪声如沙漠风吹起的沙子落地之声十分特别十分悦耳。每逢冬季下雪之时,文人雅士们都聚在楼里听雪谈史作诗甚是风雅,便给楼起别名听雪楼。听雪楼上有很多大诗人大词人写下的诗词真迹,值得登楼一赏。而临川楼有人经营赌场,因为钱财的事情,经常有人在里面打打杀杀,染上戾气,被人废弃。后来有人在里面了结仇怨。在西夏覆灭时,有个曹秀才经营临川楼,以收取在临川楼了结仇怨的人的钱为生意。从曹秀才开始,无数江湖大侠在临川楼里了结了几百次恩怨,每一件恩怨都被曹氏记录在了临川楼里一个大屏风里,现在大家都称临川楼为恩怨楼。听雪楼在城南鸣沙镇鸣沙山,出了城南门便看到鸣沙山。沿着大路一直走,就到了鸣沙镇,在那里自然就看得到听雪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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