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于私我是与衿有仇,但这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我的确不希望岳阳破关,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为什么他不可以安稳的呆在辽阳呢?也许男人都是野心家吧!
手上的图纸忽然被抽走,一个疲惫的声音说道:“想不到你也能看懂地图,倒是我小瞧你了!”
抬眼看到衿正立在眼前,转过头不去理他。
他解下头盔打了个呵欠作势要脱衣衫。
我立刻警铃大起:“你想干什么?”
他吹了个口哨挑眉道:“还以为你真的很历害,不过是个花架子,怎么,害怕了?放心,我还没精神招惹你,收起你的利爪,安稳的睡吧!哈哈!”
他大笑着走了出去,我虽然恼怒,但也不能发作,只能愤愤的关门上杠,也不敢脱衣服,和衣而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听到外面一片吵闹,我揉着额角坐起身,香儿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边倒水一边抱怨:“这些士兵真是烦人,天不亮就吵成一片,呵……”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说:“困死了!”
梳洗完毕,我推开门,果然看到外面一片热闹的影像,众人神色愤怒,大骂其娘,语言粗鄙之极,不过也显得很可爱,他们中忽然有一人发现我立在门口观看,登时住了口,其余的人纷纷转过头来看,我微微一笑,众人登时呆住了,这一群骂得热闹的人忽然间雅雀无声,气氛诡异无比,我不禁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衿披着霞光走来,那些士兵这才回过神,如烫到尾巴一样急忙溜走,衿绷着脸道:“没事不要随便出来,还有,更不要随便笑!”
我挑眉:“我高兴笑就笑,管你什么事!”
他脸色更加难看,一把把我拖进屋,忽然低头如攻城掠地一般狂野的吻上我的唇,含糊不清地说:“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对着我笑,明白吗?”
他的吻强势而霸道,让人喘不过气来,有力的双臂紧紧的困住我,让我又气又怒,挥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呜……放开我……混蛋!”
他挑眉,按住我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竟然还会脸红?我倒第一次发现,如果以后再不听话,可不只吻这么简单!”
混蛋,那是因为呼吸不畅血往上涌的原因,什么脸红,真自恋!
这时忽然外面传来响亮的叫骂声,什么周国军队是缩头乌龟,周国的皇帝是脓包,打不过就逃等污言秽语不绝于耳的传来,衿俊脸抽搐,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屈平气愤难平地过来报告道:“皇上,这些岳家军十分无赖,每次只要不开战就在关外叫喊,兄弟们都气愤难平……”
“所以你们就冲出城送死,是吗?”衿冷冷地质问道。
屈平低下头,不敢作声。
“只逞匹夫之勇,让他人得利,一群笨蛋!他骂任他骂,难道就会少一根头发吗?他骂累了自然就停止,你只管坐在城中喝茶就好,值得出去送死吗?”衿振振有词地教训着。
我诧异,没料到堂堂一国之主竟如此能受辱,不过这样做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屈平传令下去,不许开战,一连三日,岳家军都挑了嗓门最大的士兵叫骂,最后竟骂出周国士兵不如女人的话来,这时一个先锋终于忍耐不住,霍地拔出刀拔马就要冲出去。最终被部下劝了下来,还一个劲的喘着粗气,我暗暗好笑,在一边闲闲的品茶,看来他们已经攒足了怒气。
到了第五天,衿这才站出来,他高高在上地望着下面黑压压的士兵道:“周国的好儿郎们,你们甘心受辱吗?”
宏亮的声音直冲云霄,整齐划一地答道:“不甘心!”
衿手一挥,有力地说:“好,今天我们就打他们个落花流水,以雪前耻,有没有信心?”
“有!”
“我们在这五天内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次就让他们栽个大跟头,儿郎们,出发!”
衿白衣胜雪,浓眉朱唇,周身散发着不可接近的光芒,引领着士兵向前冲去,我暗叹他能力出众,怪不得能击退敌军多次,看来他在士兵们心中不禁是王,还是神了!
情不自禁的登上城墙观战,只见晨风中一杆月白色的大旗招展着,一个俊眉星眸的将军披着一身黑色的战袍,骑着一匹黑马,正站在阵前方向上眺望。
我的心不由得加快一拍,急忙揉眼仔细的看,那人正是岳少陵,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我又惊又喜,想立刻跑下去和他相见,忽然想起岳家房中的监视东西,脚步便慢了下来,这时他显然也发现了我,催马上前,遥遥相望。
我手心微微出汗,决定赌一次,赌他是对我真心的!
这时屈平面露笑意,我心中一跳,衿是深沉的人,如果不是计划周全他一定不会犯险,莫非有什么埋伏?
“屈大人,看来我军早有准备啦!”我微笑着问道。
屈平急忙低头答话,但掩饰不住的笑意在眼角溢出,得意地说:“那是自然,咱们的皇上神勇无双,早就命人设好了陷阱,这次一定能捉到岳少陵,哼,到时候看岳阳这个老狐狸怎么办?”
我暗暗心惊,于是趁他不注意,悄悄的下楼,香儿不解地问道:“主子,你要干吗?”
我看了她一眼,心想她是衿的人,等会儿看到我开溜一定会阻止,一定要想办法先放倒她才行,我看看她轻笑道:“没事,只是觉得头有点晕,对了,帮我找找还有没有百花精油?”
香儿哦了一声背对着我拉开抽屉,我悄悄地握着一个铜香炉,在她的后颈上重重一击,香儿啊了一声缓缓的倒地,我把她拖上床,盖好被子,默念了一句不要怪我就匆匆地出了门!
一路人众人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敢为难,危急时刻也不想自己会不会骑马,选取了一匹青色的菊花马翻身跨上朝城门冲去。
“快开城门,皇上有件重要的东西没带,我要给他送去!”幸好这匹马温顺,我强压着翻腾的呕意,镇定地说。
“可是娘娘,战场上十分危险,没有皇上的命令,小人真的不敢放您出去!”
守城的将令也是死心眼,不过还好我顺了屈平一件东西,于是笑眯眯的摸出腰牌:“屈大人都同意,还不开门吗?”
将领犹豫了一下说:“小人愿意陪娘娘前去!”
真是麻烦,看来只有这一招能出城了,我只得点头假意说:“嗯,你忠心可嘉,我必转告皇上,一定重重的赏你!”
他果然面露喜色,两人一齐驱马奔出了城门,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近战场,硝烟弥漫,黄沙飞扬,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地上兵器交错,倒着死去的士兵,前一秒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下一秒已经停止了心跳,生命在这里显得特别脆弱又异常强大。
来不及想太多,衿已经发出号令,全军撤退,而少陵则穷追不舍,看来有誓要攻进城的决心,岳家军多骑兵,来势汹汹,衿的后援骑兵末到,不敢硬碰,立刻溃败如山,我立在旁边,根据前些天的观察测量了一下距离,衿马上要退到射程之内,这时双方的箭牌手都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迎敌。
这匹马是母马,性子温顺,偏偏不急不慢的走,衿的令旗忽然变化,我暗叫一声不好,拔下头上的金钗,用力一刺马腰,青花马吃痛受惊,长嘶一声,发了疯一般朝混乱的人群中奔去,守城的将领焦急地在后面呼喊着,也拍马追了上来。